現在是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在這個時候還抱有善意的妖,都是心底善良的小可愛。
這麼想著,阮秋秋望向沙雕的目光又“慈愛”了一些。
但她身邊的某狼已經快要進化成檸檬狼了,整頭狼身上都散發著危險和酸酸的味道。
“我們正準備吃早飯,田秀兄要不要一起吃?”阮秋秋問。
大雕:“……不了不了,我不餓(敢)。”
阮秋秋還想問田秀一些周邊部落的事情,但大雕一副急著要走的表情,大灰狼先生的表情越來越蒼白,她的燒也有些加重。
大雕說要走,阮秋秋就沒有勉強他,再次道謝之後目送沙雕離開了山洞。
她抬頭看著紅翅膀的雕張開雙翅,衝進了一片茫茫的雪幕,將這份恩情記在了心底。
妖識消耗殆儘,在田秀離開之後,淵訣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斷肢上斷斷續續的傳來了疼痛,他挺直脊背,聲音略有些黯然,“他走了。”
“嗯。”阮秋秋點了點頭,轉過身,合上了“門”。
她轉過身,關上“門”之後山洞有些黑漆漆的,阮秋秋腦袋有些暈,也有些看不清麵前狼的表情。
她隻知道即便淵訣半撐著木棍,也比她高出很多。
那狼往前走了兩步,身形很有壓迫感,阮秋秋有點緊張,“淵先生,怎麼了?”
淵訣聽到她明顯沒那麼‘慈愛’的語氣,心底湧起淡淡的失落感。
已經到了極限的身體叫囂著休息,修長的大掌緊握,骨節用力到發白。
淵訣微側過臉,語氣似乎十分不在意,淡淡的問,“你很喜歡……大雕?”
“…………”喜歡什麼??大什麼?
阮秋秋臉一下爆紅,被他的問題弄的劇烈咳嗽了起來,她一邊咳一邊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以她對某狼的理解,他不像突然開車的狼啊……
等等,大雕。
雕。
不是她想的那樣。
阮秋秋臉上的熱度不減反增,她覺得自己需要去麵壁。
見她猶豫了兩秒,呼吸還有些亂了,某狼從早上醒來到現在的一顆敏感玻璃心已經碎完了。
不叫他夫君了,還對彆的雄妖笑。
他緊緊抿著唇,深邃眉弓下是一片化不開的陰影。
聽著他淺淺的、疼痛的呼吸,阮秋秋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要問自己這個問題,還是誠實的回答了,“淵先生,在我以前住的地方,沙雕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詞。”
“大雕先生挺可愛的,他是你的朋友吧。”
他和那隻夢想成為魚、還害他年幼的時候被沙雕部落一群老家夥揍了一頓的田秀才不是朋友。
淵訣很想這麼講,但他最後卻隻是從鼻腔裡輕輕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聽著他沙啞的尾音,阮秋秋摸了摸有些燙的額頭,想到昨晚的事,猶豫著說,“昨天晚上……”
大灰狼先生瞬間緊張了起來,他原本收起來的尾巴和尖耳朵又緊張的冒了出來。
阮秋秋說到一半也不好意思了,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有些僵硬的轉移開了話題,“謝謝你給山洞裝了‘門’和獸皮簾子,不是那麼冷了。”
“……嗯。”
等了幾秒,那狼才淡淡的說,“不用謝。”
阮秋秋:“…………”
她決定結束這場尬聊。
阮秋秋試探性的說,“淵先生,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在阮秋秋以為他又要拒絕她的時候,耳側卻傳來了熟悉的低啞的聲音。
田螺灰狼先生委委屈屈的:“累。”
阮秋秋:“……”
她笑了一聲,不想讓他為難,打算像昨天那樣,走在他前麵一點點,用聲音提醒他一些障礙物。
但她剛往前走了一步,身後就傳來了一小陣微涼的風,背後的衣角被輕輕拽了拽,阮秋秋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
“……看不見。”
淵訣聲音輕輕的,語氣平淡且無所謂,隻是拉著她衣角的大掌,卻捏的緊緊的,怎麼都不肯鬆開。
阮秋秋:“……”
……
……
大雕從阮秋秋和大灰狼先生的山洞離開後,頂著雨雪往回飛了一段時間,還是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誰敢信,那頭桀驁不馴,誰靠近打誰的狼妖居然在阮秋秋麵前裝的那麼人畜無害。
居然還給他倒水喝……
他根本不敢喝,一身雕毛都快炸開了。
不過不對啊,阮秋秋根本就沒死,昨天那頭獅子妖為什麼要騙他們?
田秀直覺哪裡不對,猶豫了一下,調轉了一個方向,朝冬熊部落飛去——
他都提醒了,那兩頭熊憨憨,應該沒有上當吧?
而事實上,時間倒回大半天前,熊朵朵兩兄弟,還是上當了。
也不能說是上當,陸子冉提出讓他們保護他的安全,兩頭熊一天時間可以換一株藥草。
這個價格相對來說,是很劃算的,風獅部落裡能有什麼危險呢?
熊遠思考了幾秒,便同意了陸子冉的計劃。
熊朵朵雖然隱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但部落裡還病著的熊們等不起,便商量著等到風獅部落後,陸子冉要先支付十株藥草,他答應後才勉強同意了下來。
在大雕離開後,兩頭熊就跟陸子冉達成了約定。
他們商量好等冰雨小一些就走,兩頭熊打算在周圍找點樹枝生點火,剛打算離開岩壁,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柳木枝的味道。
“呼呼~(哥,你看是不是有妖來了?)”熊朵朵懷裡抱著一捧有些濕的柴,毛茸茸的熊臉上卻難得有些嚴肅,“吼~(我怎麼覺得,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