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如意奶奶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撿起了地上的火把,蹭的一下點燃,“彆害怕。”
溫暖又略有些刺眼的光亮起,阮秋秋眯了眯眼,然後很快適應了光明。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卿如意說:“如意奶奶,剛剛我夫君他可能以為您是魔物,不好意思了。”
卿如意對此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幫著阮秋秋把已經陷入昏迷的淵訣平放到了柳木板上,又將阮秋秋也按在了淵訣邊上。
“奶奶送你們回去。”卿如意把火把塞到阮秋秋手裡,笑著說,“本來奶奶還覺得你這個夫君靠不住的,現在他倒也算是勉強通過了我的考驗。”
阮秋秋:“……”如意奶奶什麼時候打算考驗大灰狼先生的她怎麼不知道。
卿如意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摸了摸下巴,“咳,奶奶我的打算要是能被你猜到,我還怎麼當你們的奶奶?”
阮秋秋:“…………”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但如意奶奶也是好意,阮秋秋彎了彎唇,微垂下眉眼,順著在雪花裡溫柔蕩漾開的光亮,看清了她的大狼。
依舊是心情很差的樣子,漆黑的眉宇宛如打不開的結。因為搖動的火光,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上打上了層次不齊的陰影,麵頰依舊蒼白,蔓延開的黑點點還比之前更多了。
根據白天如意奶奶和她說的有關魔化期的內容,現在她的狼應該已經進入魔化中期了。
阮秋秋看著他兩隻狼耳因為疼痛蔫巴巴的,趴在黑發上,回想起剛剛他一聲聲帶著顫音的嗷嗚聲,隻覺得有些心酸。
在又循環得到一絲靈力,傳入大灰狼先生體內的時候,他又很小聲的“嗷嗚”了一聲。
之前如意奶奶不在,阮秋秋聽不懂狼語。
現在如意奶奶回來了,阮秋秋就問她,“如意奶奶,你知道我夫君剛剛說了什麼嗎?”
卿如意聽是聽懂了,但是在聽到阮秋秋問她之後,表情卻有些古怪。
她沒有立刻回答阮秋秋,阮秋秋就以為大灰狼先生隻是說了一些類似“嗯”、“唔”之類的表示很疼的語氣詞,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繼續努力的轉換空氣中的靈氣,試圖緩解他的狀態。
等片刻後,來到了一人一狼的山洞附近,幫著阮秋秋把狼弄到了山洞裡,如意奶奶看了看躺在石床上的淵訣,半響才說,“不是我。”
阮秋秋有些疑惑,聽到如意奶奶繼續說,“剛剛你問我的那個問題,那小狼崽說了什麼,這就是答案。”
“不是我?”阮秋秋愣了一下,下意識低喃出聲。
如意奶奶點了點頭,“魔化中期會陷入以前比較痛苦的記憶裡,但並非完全沒有意識,你多和他說說話就好了。”
卿如意有些唏噓,“當時我不斷陷入容貌被魔化斑紋毀了的噩夢裡,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殺意,才會導致今天的局麵。”
“淵訣這小狼崽比我認為的還要有天分,也更能抑製自己的**,也許,真能如你所說,值得我一賭。”如意奶奶笑了下,在空氣中嗅了嗅,“沒想到你們山洞裡還有一些靈石,是之前和小魚一起挖到的嗎?你這孩子運氣倒是不錯。”
阮秋秋撓了下麵頰,沒來得及想大灰狼先生那句“不是我”是什麼意思,也沒瞞著如意奶奶,隻是委婉的表示他們沒有多餘的靈石,站起身想要給辛苦送他們回來的如意奶奶倒一些熱水。
如意奶奶則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抬手拍了拍秋秋的肩膀,笑著說:“奶奶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
卿如意餘光掃過躺在石床上的淵訣,歎了口氣,“明天中午我再來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