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 是她對這頭狼說過的最直接的話了。
阮秋秋感覺自己從眼瞼往下, 一路到耳根都是燙的。
但雖然害羞,她卻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情緒,挽著田螺灰狼先生的胳膊,卻好像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一樣,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
淵訣的狀態也沒比她好多少,他長睫抖動,渾身緊繃,指尖有些輕顫。
他現在明明已經毀了容,她卻說, 他是最好看的。
狹長的鳳眸閃爍著奇異的光, 淵訣視線輕移,落在身側的小夫人身上,恰好同正抬頭,想看看他反應的阮秋秋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阮秋秋:“……”
她愣了下,而後就更加不好意思了,連忙低下頭躲避淵訣的目光, 轉移話題道,“飯快涼了……”
阮秋秋說完, 便鬆開了大灰狼先生的胳膊,想到充當凳子的石床邊坐好。
“夫人。”
耳際掠過炙熱的氣流,順著耳廓往裡鑽, 帶起陣陣連接到心靈的轟鳴。
阮秋秋覺得半個身子都有些發麻, 鼓起勇氣轉過身望向淵訣, 悄悄捏著指尖,“嗯?”
“……”淵訣輕抿著唇,眼尾紅紅的,明明在乎的很,卻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聲音裡是壓製不住的喜悅,“夫人比狼更好看。”
儘管某狼的話,堪比幼崽,但聽到他這樣說,在羞恥之餘,阮秋秋還是感覺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悸動。
她暗道自己真是栽的不輕,彎起唇朝她的狼露出了一個笑容。
本以為這場關於“狼是不是很難看”的話題到此結束,阮秋秋計劃著吃完早飯後便開始乾活,先去莫爺爺和族長爺爺那兒找一些幫手,把需要的工具製造出來,再把綠月棉處理了……
阮秋秋正想著,突然就覺得麵前的視線一晃,胳膊傳來一陣不重卻略有些霸道的力量,把她往前拉。
“?”阮秋秋還沒從計劃中抽離出思緒,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一個不太柔軟的懷裡。
鼻尖碰觸到熟悉的黑色獸皮略硬的毛毛裡,阮秋秋有點懵的眨了眨眼。
腰上落下一道緊緊的束縛,卻隱隱有些發抖。
腦袋上傳來略委屈的聲音,“走神?”
阮秋秋:“……”
就算她再遲鈍,也明白過來她是被拉到了大灰狼先生的懷裡。
阮秋秋乾脆放鬆了下來,輕靠在淵訣懷裡,眨了下眼睛。
她沒想到,平常那麼容易害羞總是掩蓋自己行為的某狼,會有變得這樣直白的一天。
居然會主動抱抱,簡直是了不得的進步。
阮秋秋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大概摸透了淵訣的性子,當下也不多說話,隻是抬起了胳膊,輕輕放在了大灰狼先生的背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聆聽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比先前更快。
有力的聲音,透過這個輕輕的擁抱,似乎也感染了她的一顆心。
“砰”、“砰”、“砰”
跳的越來越快。
脊背傳來輕微的觸碰感,秋秋沒有拒絕他的親密。
對他來說,這樣程度的接觸,已經算的上是無二的親密了。
眼眶有些酸,狹長的眼尾越來越紅,大灰狼先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想將人抱緊一些,再緊一些。
但一開始隻是輕輕依偎,抱的緊了,自然靠的也更近了。
雖然大灰狼先生有所克製,但他的克製相對力氣來說,似乎小了那麼一點。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人一狼已經靠的很近了。
無法忽視的感覺……從他的小妻子身上傳來,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柔軟。
淵訣瞳仁輕顫,渾身肌肉條件反射緊繃,俊臉上快速蔓延開一團紅暈,下意識鬆開了禁錮著阮秋秋的手。
一直不好意思說,但阮·因為一直貼著硬邦邦的狼·真的有些不太舒服·秋秋,還是迅速往後退了小半步,脫離了某狼的束縛,暗暗鬆了口氣。
一人一狼默契的沒提剛剛發生的事,微紅著臉不敢去看彼此。
阮秋秋稍微好一些,輕勾了一下手指,徑直坐在了石床邊上,“夫君,吃飯了。”
淵訣像石化了一樣,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慢慢挪到阮秋秋身邊坐下,拿起了早上剛坐好的木勺。
阮秋秋看了看麵前的明顯新做的木盤和手邊的木勺,又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隻有一個木碗,陷入了沉思。
淵訣似乎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明顯,沉下聲音冷靜道,“用來製作木碗的木材不夠了。”
阮秋秋:“……”嗬,她會信就有鬼了。
她看著裝滿了色澤漂亮烤肉的木盤,想了想撥動一點兒到木碗裡,然後把裝了大半食物的木盤放在了大灰狼先生麵前,半調侃的說,“既如此,那夫君便用木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