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的淵某狼對於某些事情的疑惑和困擾並沒有傳達到他的小夫人這兒。
作為親手幫大灰狼先生推開了新世界大門的人, 正凝聚出了許多熱水團清潔的阮秋秋感到很無奈。
她伸出手臂, 指尖擦過略腫脹的唇, 想到剛剛那個讓她喘不過氣的深吻, 半響紅著臉收回了手。
她並不反感同淵訣親密,隻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而且, 阮秋秋歎了口氣, 拍了拍麵頰, 她總覺得大灰狼先生也許還什麼都不會……
若是讓她這個隻知道理論的人來教也太羞恥吧?
阮秋秋搖搖腦袋, 試圖將一些有的沒的念頭全都甩出去。
她們現在麵臨很多現實中的殘酷問題, 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阮秋秋很快洗好了澡,又利用異能把自己完全弄乾,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自從變異水係異能進階之後, 洗澡和清洗東西這些事情對她來說變得很容易。
簡單的將用過的浴桶洗乾淨, 阮秋秋又放了足量的乾淨熱水,打算喊大灰狼先生洗漱。
但很快, 她就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木製浴桶,好像是大灰狼先生今天早上才造的,她剛剛沒注意就先用了,那等下豈不是他也要用這個……
阮秋秋臉又開始燙了,她隻好說服自己什麼都沒發現, 假裝正常和自然的離開了用做浴室的小山洞。
但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淵訣竟然不在山洞裡。
阮秋秋找遍了婚房和小山洞, 都沒發現那頭狼的蹤跡。
她皺著眉有點兒納悶和不安, 猶豫了片刻, 還是坐在婚床上,握緊了脖頸上用紅繩串起的聚靈珠,小心的輸送了一絲靈力進去。
血紅色的圓珠亮起,閃爍著微弱的光。
阮秋秋仔細的注意著,確認已經建立了聯係後,才小聲的說了一句,“夫君?”
從大灰狼先生那頭,傳來了劇烈水流轟鳴聲,聽起來有點像瀑布。
阮秋秋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大灰狼先生的聲音,她又疑惑的問了一聲,才聽到聚靈珠另一頭漸漸安靜了一些,半天後傳來了低啞的聲音,“夫人。”
明明大灰狼先生的語調和平時差不多,但阮秋秋總覺得他的聲音裡藏著什麼她沒發現的東西,比如,為什麼會那麼沙啞?
好像還伴隨著一些粗重的喘息聲,就像是受傷了一樣。
想到大灰狼先生曾經獨自引走魔物的事跡,阮秋秋又緊張起來,她蹭的站了起來,壓低聲音連問道,“你在哪兒,是不是受傷了?是有魔物追上來了嗎?”
因為渾身滾燙、又不好意思和小夫人用同一個浴桶,所以溜出去洗野澡順便降溫的大灰狼先生:“……”
原本他身上的溫度已經快要降下來了,奇怪的感覺也快沒了,可現在一聽到阮秋秋擔心的聲音,卻又像是點了一把火。
他抬手撩起濕漉漉的額發,俊美的麵頰紅透,“狼沒有受傷。”
他沒想到阮秋秋會洗的那麼快,猶豫了一下,才又假裝清冷的補充道,“狼剛剛,在瀑布下修行。”
阮秋秋:“……?”
現在外麵是夜晚不提,還飄著小雪,這頭狼的傷還沒好,溫暖的山洞不呆,為什麼要跑到瀑布下麵修行?
但她有點不太懂,這是不是大灰狼先生特定的修煉方式,知道他沒有遇到危險後便稍稍放下了心,到底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外麵很冷,記得早點回來。”
她話音落下,聽到傳音珠的那一頭,響起了一道克製不住的低沉又愉悅的輕笑:“狼知道了,夫人。”
阮秋秋臉快速紅了,又叮囑了一句才停止了靈力的輸送,斷了同淵訣的聯係。
她躺在溫暖的石床上,望著明顯被修整過、很是平整的山壁,才有些清晰的明悟到——
原來她和大灰狼先生,早就已經在以伴侶的方式相處了。
隻是她先前,一直都沒有注意過。
阮秋秋閉上了眼睛,回憶起她和淵訣相遇到現在的一切,有些哭笑不得發現、從田螺灰狼出現的那天開始,淵訣他就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維係著這個“家”。
用比她更努力、沁滿了鮮血的方式。
阮秋秋想了很多,從等會兒大灰狼先生回來一定要給狼吸水、一路想到有關於未來的計劃。
山洞外的風雪聲拍在小“窗”上,她今天又著實消耗了很多精神和體力,等到淵訣回來的時候,阮秋秋已經睡熟了。
淵訣一襲黑衣上沾滿了雪花,長發和睫毛上也沁潤著水珠。
他關好木門,脫下外衣,先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烘乾,修長的手指擦去狼耳朵細毛裡的水珠,而後才安靜的躺在小夫人身邊。
因為今晚是阮秋秋鋪的床,有兩床獸皮被,所以淵某狼雖然有些可惜,但還是守住了作為正狼君子的線。
隻是連人帶獸皮被一起,摟在了懷裡,而已。
……
阮秋秋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做狼心虛的淵某狼很早就已經起來了。
他今天換上了那件紅色的長袍,一頭黑發順著灑下,坐在木製輪椅上,越發顯得皮膚白皙、麵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