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流動帶給拚儘全力成為了正狼君子的淵某狼的巨大衝擊,是阮秋秋沒有想到的。
她渾身浸泡在溫暖的熱水裡, 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溫暖的水流淌過手臂, 阮秋秋摸著脖頸上那根串著紅色傳音珠的繩子,撩起了濕漉漉的長發。
這是阮秋秋第一次在外麵洗野澡, 看著一片黑漆漆的環境還覺得有點兒可怕,她猶豫了一下,往火暖草形成的範圍靠了靠, 握緊了那顆傳音珠, 小心的輸送了一絲靈力進去,叫了大灰狼先生一聲, “夫君。”
站在山壁上、竭儘控製不讓自己的妖識輻射開的淵訣握著那顆傳音珠,因為一些克製不住的想象,俊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嗯?怎麼了?”
阮秋秋搖搖頭, “沒事, 就是有點黑。”
“我在。”淵訣尾音低啞, 豎起的一對尖耳朵抖了下。
他雖然沒用妖識,但一直在警戒著,若是有任何生命跡象, 他第一時間便能發現。
阮秋秋笑了一聲,“嗯”了一聲, 卻沒有切斷傳音珠。
淵訣便也握著那顆閃著光亮的紅珠, 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不想讓家裡的狼等太久, 阮秋秋儘可能洗快了一些, 然後赤著腳從溫泉裡走了出來。
她用靈力將自己飛快弄乾,穿好鞋子,然後套上了某狼寬大的衣服。
衣物摩擦的細微聲音被放大,夾雜著風聲和呼吸聲,比剛剛更為致命。
某狼明明什麼都沒看到,脖頸和耳朵卻都已經變成粉色的了。
他仗著小妻子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乾脆伸手捂住了半邊俊臉,努力克製著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其實淵訣的擔心有一點兒多,畢竟阮秋秋的聽力隻最多比普通人類好上一些,身邊還有很多噪音,是沒有辦法清晰的捕捉到他淩亂又急促的呼吸聲的。
而穿上某狼的衣服的阮秋秋則有些尷尬的發現,他的衣服真的太大了。
衣袖比她的胳膊還要長出一大截,衣袍的開口更是太大,必須要用手裹著,才能勉強擋住身體,更彆提走路了,直接拖地。
阮秋秋歎了口氣,乾脆直接坐在了木製輪椅上,用一隻手按著衣服,另一隻手握緊了傳音珠,“夫君……我好了。”
淵訣聽到她的話,頓了頓,沒有回應,而是直接切斷了傳音,操控著蝶翼,很快從岩壁上落了下來。
阮秋秋看著他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甩啊甩,心尖癢癢的。
淵訣一眼便發現了阮秋秋紅紅的臉和有點不太自然的裹著衣服的姿勢,耳朵折了一下,然後伸出長臂,將阮秋秋坐著的木製輪椅掉了個頭。
“夫人等等,狼也要洗。”
他彎下腰,貼著阮秋秋的耳朵輕輕道。
原本是很正常的話,硬是被他說出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阮秋秋頓時感覺自己更熱了,她猶豫了一下問,“那衣服……”
“……無礙。”淵訣不好意思說自己妖形的皮毛可以幻化成衣服,隻徑直朝著溫泉而去。
這下,阮秋秋便很能體會之前她在沐浴的時候,大灰狼先生的心情了。
好在水聲沒有持續很久,大灰狼先生的速度比她快上很多,很快便回來了,長發有些濕漉漉的披下。
“好了?”阮秋秋問,聲音卻有點沙沙的。
“嗯。”淵訣抬手將**的額發撩開,露出了還帶著一些猙獰傷疤的額頭。
阮秋秋看著他被水珠黏連在一起的睫毛和那一雙狹長的血瞳,下意識抬起了手,運轉靈力想幫他把身上的水珠弄乾。
冷風從脖頸順著寬大的衣服一路往下,阮秋秋猛地意識到自己的手還需要裹著衣服,當下有點尷尬的伸出另外一隻手裹緊了衣服,一邊祈禱著剛剛衣服隻往下滑了一點點,狼沒有看到。
她一個愣神,手指就不小心戳到了大灰狼先生的臉頰,有點軟軟的又很溫熱,看起來和他冷酷的樣子完全不同。
“啊……”阮秋秋十分尷尬且不好意思的把手收了回來,瞅了兩眼淵訣好像有些驚詫的表情,僵硬的轉移話題,“咱們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