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的是狼的是狼的。
他們終於沒了一切的阻礙,馬上就要成契了。
心口滾燙,喉間哽咽,淵訣克製的親吻她的耳尖,小尖牙碰了碰她的肩側,最終還是收了起來,隻化成了一個輕輕的舔咬。
他覺得自己越發的無恥心機且變態了,很久之前,那些不喜歡他的妖對他的評價還真沒錯。
他就是……一頭變態星月狼啊。
現在,還多了魔界黑惡勢力之首的稱號。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已經有了這兩個世界裡,最獨一無二且珍貴的存在。
淵訣狹長的眉眼之間掠過一抹說不清的笑意,儘管他剛被紓解的一些新奇念想並沒有完全得到滿足,但隻要這樣,感知到阮秋秋就在他懷裡,就在他身側。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他那若深淵溝壑般意難平的痛苦半生,就好像被輕輕的撫平了。
剩下的,隻有一片落滿陽光的溫柔和靜謐。
他抱著她許久,久違的困意湧上,憑著執念運轉數百年的靈魂,似乎在這一瞬間,終於像是意識到了疲憊。
困倦如潮水般湧上,幾乎瞬間就淹沒了外界口中強悍的、不會感到疲倦的森林傳說、凶殘無情的魔王陛下,終於在漫長的、清醒的折磨之中,感覺到了困倦。
他沒有強迫自己清醒,就這樣輕輕闔上了雙眼,甚至長發還有些濕漉漉的,和他心愛的小夫人的發絲卷在一起,如交織的錦緞,不分彼此。
山洞安靜了下來,隻有角落裡的火暖草還在儘職的散發著輕柔溫暖的光。
……
阮秋秋這一覺睡了很久,等她醒來的時候,雖然雙腿依舊有點不太舒服,但手腳總算恢複了一些力氣。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纏著自己的腰,伸手摸了摸,發現是魔王先生的尾巴。
按照往常來說應該已經不在山洞裡的某頭狼居然還在,阮秋秋小心的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是整個被這頭狼圈在懷裡、埋在他懷裡睡得。
她微微抬起頭,看清了仍然處於是熟睡狀態中的淵先生。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清完全恢複容貌的淵訣。
其實和臉上有疤痕的時候,差彆也沒有很大。
眉毛很黑,睫毛濃密且卷翹,鼻梁很挺,紅潤的唇總算沒有苦大仇深的緊抿著了,漂亮的和小灰狼先生一樣。
隻是眼底一片濃鬱的青黑色,之前他滿臉血汙睜著眼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倒是看出來了他的疲憊。
就好像當初哭著不願意她離開的那頭狼崽一樣,無比尋常的脆弱。
阮秋秋小心翼翼的伸手,指腹輕輕的擦過淵訣的眼瞼,好像這樣就能讓他輕鬆一點。
——生生死死,輪回數次,一定一定很辛苦。
阮秋秋沒有急著起來,而是放下手,在他懷裡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頭天光大亮,溫暖的陽光灑了進來,淵訣也已經不在她身側了。
濃鬱的香味從另一個山洞那兒傳來,似乎在告訴她,魔王先生已經準備好了食物。
阮秋秋睡得有點懵,她揉了揉酸軟的胳膊,撐著爬了起來,然後就尷尬的發現床邊隻放了一套淵訣的衣服——
還是她之前給他做的那件月白色的,明顯是那頭狼回部落拿的。
但他為什麼故意不拿她的衣服,這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阮秋秋有點無奈又有點想笑,她看了眼身上穿著的寬大的緋色長袍,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淵某狼的另一套衣服,努力的用帶子把領口係緊,但看起來還是那麼有點兒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