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
阮秋秋呆了兩秒, 麵頰一點點熱了起來——
怎麼她隻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新娘子。
而且,她和淵訣不是早就已經成親了麼?
想到那並不算太美妙的初見, 和簡單的如同兒戲一般的婚服,阮秋秋禁不住笑了一聲。
那頭狼是覺得, 並沒有給她一個盛大的儀式,所以偷偷在她睡著的時候提前準備了這些麼?
身下這張血玉床, 大概是類似之前冰玉床一樣的寶物, 讓她恢複身體的。
阮秋秋稍微一想,一下就猜到了淵訣的心思。
她先是抓緊時間完成了清潔, 然後發現自己的脖頸和手腕上被套上了新的項鏈和手環——
根據她現在突飛猛進到四階中期的實力, 能勉強判斷出手腕上的大概是一種材質在五階以上的串珠, 脖頸上的,她還判斷不出來, 應該還是功能類似傳音珠一樣的東西。
儘管不知道具體的等階,但是想來用途是一定的。
阮秋秋整理了一下頭發, 輸送了一些靈力進去。
幾乎瞬間,手裡的那顆鮮紅的珠子便輕輕的亮了起來,某頭狼壓抑著興奮和忐忑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夫人, 醒了?”
阮秋秋聽到淵訣的聲音, 又聽著外頭熱鬨的“新娘子”,紅了紅臉, “嗯……”
她攏了攏長發, 有點緊張的問, “我聽到, 田葉他們在外麵準備什麼……是、是儀、儀式麼?”
那邊的魔王陛下也磕磕巴巴的,“……嗯。”
淵訣穿著一襲大紅色的婚服, 坐在鋪滿了高階靈石的王座上,眉宇之間卻滿是緊張,他修長的之間不自覺的捏緊,尾音帶著一絲曖昧的沙啞,又問了一次:“秋秋,願意和狼成契麼?”
阮秋秋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嗯。”
她彎起好看的杏眼,紅著臉說:“……那狼,什麼時候來娶我呢?”
那兒安靜了兩秒,傳音令陡然斷開,阮秋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從山洞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她轉過身,看到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撩開了厚重的獸皮簾子。
淵訣懷裡抱著一件厚重的大紅色婚服,站在那兒,狹長的雙眸裡雜著一點兒緊張和害羞,定定的望著她,尾音繾綣,“現在。”
阮秋秋微微睜大了眼,抬眼看清了今天的淵訣。
他和平時很不一樣。
穿著繁複的、不知道從哪兒弄到的鮮紅色婚服,上麵甚至還用一些金線和靈石點綴著,看起來花裡胡哨的。漆黑的長發也被像玉冠一樣的東西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十分的服帖。
他俊美的臉上浮著一層薄紅,嘴唇很紅,就連身上都不知道灑了什麼東西,聞起來香香的。
和他們之前剛見麵的時候,淵某狼不修邊幅滿身血汙雙眸失神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腳邊忽閃而過血色的蝶翼,落下一地細碎的陽光。
阮秋秋心跳一下就有點兒亂了。
她一直知道淵訣很好看,但倒也沒想到,她的狼稍微打扮一下,會這麼的好看。
阮秋秋倒也沒發現,她現在的樣子,也很誘惑。
嬌小的身體套在淵訣大大的衣服裡,隱隱能看見漂亮的鎖骨,長發溫溫柔柔的貼在耳側,杏眼亮晶晶的,白皙的麵頰上的紅暈一路蔓延到小巧的耳尖,就好像是待狼采擷的果實。
明明之前已經有過不少次身體接觸了,甚至連很親密的事情也幾乎等於做了,但目光相觸,卻都還是像被細微的電流竄過,心口酥麻。
等到阮秋秋回過神來的時候,淵訣已經來到了她麵前,同她隻相距咫尺。
腰被輕輕攬著,阮秋秋害羞的閉上眼睛,配合的踮起了腳尖。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很快變成霸道的舔吻。
阮秋秋抓緊淵訣的衣袖,被他抵著攻城略地,在深吻的間隙,她恍惚之間聽到外麵田葉說“我進去看看秋秋醒了沒。”
心底一驚,阮秋秋輕輕推了推某狼,小聲說:“……我、我先換衣服吧。”
已經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某狼呼吸炙熱,輕舔了下小尖牙,不舍的磨蹭了一會兒,才在田葉敲門簾的時候恢複了在外的冷淡模樣,但依舊站在阮秋秋身邊,沒有離開半步。
阮秋秋:“……”她對這頭狼很是無奈,但清楚他的性子,便隻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了句:“田葉,我醒了,進來吧。”
田葉應了聲,撩開了簾子,看到阮秋秋身邊的淵訣時還愣了下,欲言又止。
“怎麼了?”阮秋秋有點奇怪。
田葉搖搖頭,話到嘴邊愣是沒把“魔王陛下昨天親口說的一定要遵守地底人族的規矩,在成契儀式開始之前絕對不會提前和新娘子見麵”這句大實話說出來。
淵訣絲毫沒有自打臉的羞愧和自覺,在田葉委婉的表示她要幫阮秋秋打扮一下的時候,還是寸步不離的粘著他的小夫人。
最後還是阮秋秋開口,又哄了哄,性子粘人的魔王陛下才冷著臉離開了山洞。
臨走之前,還貼著阮秋秋的耳朵,小聲的說“狼準備了新房。”
阮秋秋:“……”
在換上有點類似古代風格卻更為野蠻的婚服,有點好奇的問田葉,在她睡著的這幾天裡,淵某狼到底做了什麼。
準備了成契的材料和婚房嗎?
誰知她話說完,田葉卻詭異的沉默了片刻。
“怎麼了?”阮秋秋有點奇怪。
田葉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頗為一言難儘的挑著詞,說:“嗯……現在,整個魔界和妖族大陸,都知道你是魔王陛下的王後了……”
阮秋秋:“??”
但她還沒來得及吃驚,就聽田葉繼續道,“傳聞你們已經有了幾十個崽崽……這個消息不知道誰放出去的,但我猜,敢這麼說的…………”
阮秋秋:“…………………………”
雖然田葉沒把話說完,但她也不是傻的,一下就明白過來是那頭狼放出去的話。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淵訣這麼悶騷?
幾十個崽崽,他還真敢說……
阮秋秋一時無言,田葉大概覺得她被嚇到了,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大家都沒有相信,曆來魔王都很難有子嗣,所以大家隻是覺得也許魔王陛下天賦異稟,你們最多十幾個。”
阮秋秋:“?????”
她啞口無言,詭異的感到很不好意思。
十幾個,那得要多久多久啊。
她還能活著下床嗎?
耳朵染上紅暈,阮秋秋搖搖頭不讓自己去想這些限製級的東西。
她其實有點緊張,有一種腳下軟乎乎的、像踩在雲朵上的飄忽感和不真實感。
等到穿上有些繁複的喜服,恍惚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