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角的景色真的很美。”時予看著天邊恒星的光輝慢慢照耀大地, 伸了個懶腰歎口氣。
光明將黑暗吞噬,被破壞的廢墟卷著灰煙,是一種劫後餘生極致的美。
謝與硯攏著衣領, 恰巧掩去一抹淺淺的紅痕, 接過她的話道:“如果你喜歡, 等一切結束之後可以來住一段時間。”
時予微微詫異,側眸睨著他,見他是一貫的清冷矜貴, 不由分說抓過他的手腕,天旋地轉之間, 她跨坐著,壓低的聲音咬著他的耳根:“今天我可要去做一件大事, 沒有踐行的鼓勵嗎?”
如此姿態實在有些難為情, 謝與硯不自在的彆過眼, 卻在目光觸及遠處恒星的光輝時,扣著時予的腰反客為主。
瞥見了她眼底瞬間湧起的興奮,謝與硯眼角流瀉出一抹無奈的笑,輕輕將唇瓣貼在了她的眉心:“我等你, 時元帥。”
話落, 又是一句低語,聲音輕的幾乎要被風吹散,時予卻驟然睜大了眼, 雙手卸力, 癱在蓬鬆的床墊上, 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嘴裡還開始耍無賴:“我不介意現在——”
她的無賴還沒耍完, 該有的壓迫消失一空, 男人側身站在落地窗前,不僅把原本沒扣好的扣子一個個整整齊齊的扣上了,還把旁邊椅子上的外套提了起來穿上,裹得嚴嚴實實。
時予立刻從床上翻身而起,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實在太過分了!點火不滅火!”
該死的虎狼之詞。
謝與硯拉外套的動作一頓,隨後鎮定自若的打開智腦,並且旁若無人的開始他今日份的工作。
“宴白,你那邊都準備好了嗎?沒錯就像我之前安排的那樣,你和……”
時予:“……”
這該死的男人沒有心!
謝與硯足足說了十來分鐘,時予就跪坐在床上看他說了十來分鐘,一點要動彈的意思都沒有,神情還委屈巴巴,活像是隻被主人拋棄了的……大貓。
謝與硯結束了通訊,轉過頭對上她幽怨的眼神,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在她唇邊輕啄一下,壓低了聲音哄道:“該乾活了,時元帥。”
他好像特彆喜歡這麼叫她,帶了點親密的語氣,又有些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的無可奈何,總之很寵溺。
時予瞬間滿血複活,在他離開之前,扣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把人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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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白又看了一眼時間,神色間有些焦躁,謝與硯從來不是一個會遲到的人,但是現在,他已經遲到整整半個小時了,距離和謝立欽約定的會麵的時間隻剩下半小時,再不過去的話,會遲到的。
他十分鐘播了通訊過去,謝與硯沒接通訊,過了幾分鐘才給他回了一句快到了,但是快了十分鐘也沒到,難不成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
不應該,有那條鹹魚呆在他身邊,彆人遭遇不測的可能性更大。
宴白躊躇著要不要再撥一則通訊過去,等目光在懸浮車窗外掠過時,恰巧看見從另一輛懸浮車上下來的時予,撥通訊的動作也停住了。
時予大搖大擺走了過來上了懸浮車,宴白沒在他身後看到了謝與硯,隻好把目光放遠,可那輛懸浮車去啟航了。
“我跟你去就行。”時予大爺似的坐在後座上,一隻手撐著車窗,神色有著宴白從未見過的興奮。
不知道怎麼了,宴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時間快來不及了,他也就沒多問,立刻開啟懸浮車的自動導航係統,順嘴問道:“路上遇著什麼事了嗎?怎麼耽擱了那麼久?”
他說著用餘光去看時予,正巧瞥見她嘴角翹起的一抹笑,他心頭古怪的感覺更強烈了。
怎麼形容時予的笑?
像是做了壞事得逞的模樣。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時予心不在焉道:“的確有點事情耽擱了。”
宴白剛想問什麼事,時予卻轉移了話題:“你沒問題吧?我今天是去殺謝立欽的,到時候情況混亂,你應該跑得掉吧?”
宴白聽她這麼大剌剌的把要殺謝立欽的事說出來,額前多了一抹汗,但很快停了挺胸脯,心不甘情不願的反駁他話裡的輕視:“不管怎麼說我都是sss級體能和精神力的擁有者,還不至於弱到連逃跑都跑不了。”
時予這才吝嗇的挪出一抹目光掃他一眼:“那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