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搖的風掀起他銀色的發絲,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天邊雲彩飄過,躲開了恒星照下的光輝。
他的周身被鍍上一層光,美麗而絢爛,遠遠看著,如同天上降下的天神,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褻玩。
不,那是彆人眼中的神,卻是她的小漂亮。
謝與硯對上時予愣神的目光,微微屈起手指,心頭有些緊張。
起初,他也想低調的舉辦婚禮,畢竟他不想讓彆人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思來想去,他還是想向整個宇宙宣告第一聯邦的時元帥已經名花有主,其他人少打主意!
至於為什麼有這個想法,要全賴卡斯蘭帝國接替凱利公爵成為新一任當權者的比斯卡。
一個月前,寰宇機甲峰會在第一聯邦舉行,卡斯蘭帝國的代表是比斯卡,他與其他國家的代表一起來到第一聯邦首都星係。
時予作為聯邦第一元帥,多多少少都要前往寰宇機甲峰會露麵,也因此,和他在峰會上有過簡單的交流。
這是兩個國家在簽訂了停戰協議與和平協議之後的第一次會晤,再加之兩國之前微妙的關係,不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國家都想借此挑事。
而比斯卡在麵對其他國家的記向他提問如何看待時予時,他的回答讓謝與硯耿耿於懷。
時予是最理想的伴侶!
人人都說他很幽默,謝與硯當天差點提刀砍了他!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家鹹魚開始四處拈花惹草了!
謝與硯冷笑幾聲按捺住了心頭的衝-動,卻給比斯卡送去了幾分大禮。
思緒拉回來,看著【戰神】駕駛艙裡有些手足無措的時予,他正想朝她走去,卻見她突然從駕駛艙裡跳了出來,準確無誤將他一把摟住。
兩架機甲本就無比引人注目,駕駛艙打開後,朝這裡聚攏過來的記者紛紛放出無人機,開始拍攝現場狀況。
謝與硯戴著麵具出現時,已然將氣氛推到了**,地麵上歡呼聲不斷,空中的無人機瘋狂拍攝,時予這一抱,更是把氛圍推向了頂峰。
兩人緊緊相擁,無名指上的對戒被清楚的拍攝出來通過星網傳到所有人的麵前。
鹹魚結婚了!這不是謠傳還是事實!
新郎高調的駕駛機甲出現,兩人在所有人麵前舉辦婚禮!
消息鋪天蓋地,比斯卡麵色蒼白地揉著肚子,目光放在戴著麵具的謝與硯身上,正想和旁邊的助理說話,腹部又是一陣絞痛,瞬間毫無形象地衝向衛生間!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聯邦酒店的食物會不乾淨!為什麼他已經連拉了三天肚子而沒有任何好轉?
而他原本的搶親計劃,也隻能就此擱置!
惡毒!謝與硯實在是太惡毒了!
比斯卡的怨念沒人聽得見,謝與硯與時予十指相扣,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中擁吻。
等銀藍色的機甲消失在天邊,民眾們意猶未儘,最熱烈的興奮過後,大家開始好奇今天婚禮的另一位主角究竟是誰。
大概是那頭銀色的發絲太過惹人注目,原本上榜被票選的男人全被打了下來,有人暗戳戳的提了三個字。
有人為此歡呼雀躍,有人提出質疑,但每個人都可盼著事實的真相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沒有人試圖去揭露什麼,在這個猝不及防的日子裡,每個人都心懷祝福。
請一定要幸福!
-
洛夏辭和謝江颯兩人蹲在原本定好的婚禮地點,麵麵相覷之後,上星網給自己點了一首淒涼。
誰能告訴他們婚禮地點怎麼突然變了,已經在路上的賓客怎麼全都不來了,那兩個人真是big膽,親親之後直接回家,接下來的流程都不要了是吧?
蘭洛挪動著小jiojio蹲在兩人麵前,探頭探腦道:“要不要我帶你們過去?”
他也是被遺忘的那個。
蘭洛已經發現了,他從蟲族的領地回來後,家庭地位越來越低,本來謝與硯還會在時予麵前護著他,現在則完全把他和時予打成同類。
謝江颯捏捏他的小翅膀道:“你的通道安全嗎?”
話語裡的質疑讓蘭洛翻了個小白眼,他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好嗎?除了打不過蘭希,蟲族裡沒幾隻蟲是他的對手。
等兩人一蝴蝶火急火燎的趕到時,正巧聽見一句王炸。
時予顧前謙和時稷三人坐在桌子前,手裡捏著牌,顧前謙洋洋得意的甩出自己的絕世好牌,把時予和時稷打得落花流水。
謝江颯和洛夏辭大眼瞪小眼瞪的許久,隨後同時去看已經抱了一個小布丁準備吃的蘭洛:“你確定你不是帶我們直接穿越了?”
今天可是時予和謝與硯結婚的日子,他們三個人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鬥地主!
不是說在萬眾矚目之下親親了嗎?按照那條鹹魚的性格回來之後能什麼都不做?
謝江颯想著環視了一圈屋子,沒看到謝與硯的身影,心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好這時,旁邊傳來的謝與硯的聲音:“哥,你怎麼才過來?”
謝江颯順著他的聲音看過去,看到穿著圍裙端著菜的謝與硯,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與硯此刻竟然穿著圍裙在廚房做飯!一直都打理的很好的銀色發絲此刻隻是隨便用發帶綁著束在身後,完完全全一股家庭煮夫的氣息。
他可是謝與硯!
他的雙手應該在模擬沙盤上製定戰鬥計劃,他的思維應該在戰場上逼得敵人節節敗退!
而那條鹹魚,則在客廳裡和彆人鬥地主?
謝江颯額前青筋爆了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時予麵前拽起她的衣領說道:“我把與硯交給你,你就這麼對他?你是買不起家庭機器人,還是——”
“江颯?”謝江颯的話還沒說完,梅利斯教授疑惑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了過來,她也圍著圍裙,手裡端了一盤菜。
緊接著,封曉和陸東言聽見動靜,先後從廚房裡出來。
謝江颯:“……”
就……咋回事鴨?
顧前謙眨巴眨巴著眼睛,多少弄清了點現場狀況,解釋道:“哥,我們玩遊戲呢,鬥地主輸了的人自覺去廚房做一道菜,你要不要一起來?”
謝江颯:“……”
打擾了。
他瞬間鬆開時予的衣領,有種仿佛伸手了剛才就什麼都沒做的欲蓋彌彰之感。
時予毫無防備,他這一鬆手,她就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謝江颯捂了一把臉,覺得有點丟人。
時稷毫不客氣笑起來,也就隻有他從以前到現在能這麼明明白白的嘲笑人,想來遭遇多次暗鯊多多少少有點這方麵的原因。
眼見一場誤會終結,顧前謙興致勃勃的指著發出嘲笑聲的時稷說道:“博士,你可是地主,地主輸了要做兩道菜,自覺點去廚房。”
時稷的嘲笑聲瞬間被終結了,他如同一隻突然被掐了脖子的鴨子,嘎了兩聲沒能嘎出聲來,最後幽怨著目光進了廚房。
他為什麼要和這群小兔崽子玩遊戲?他是長輩!長輩有資格坐享其成!
時予沾了顧前謙的光,奴隸翻身,並且拒絕繼續鬥地主,她磨磨蹭蹭湊到謝與硯身邊,替他把身上的圍裙摘下來,抓了蘭洛當壯丁,讓他送去給廚房裡的時稷。
梅利斯教授把手中的菜放下,不太放心的跟著進去。
時稷做研究是一把好手,但是做飯……大概能把整個廚房給炸了,她如果不在一邊看著,今天這頓飯是彆想吃了。
時予湊在謝與硯身邊,耍賴似的啊的張開嘴,要他喂一口新鮮出爐的新菜色到她嘴裡。
封曉和陸東言立刻做了嘔吐的表情,連忙把手裡的菜放下,準備拉人再去湊一桌鬥地主,至於桌上的飯菜,誰愛吃誰吃去,除了謝與硯和梅利斯教授做出來的兩道菜色香味俱全,其他的皆不堪入目。
白天鬨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屋子的麻煩精,時予倒在房間裡的大床上,心頭總算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謝與硯梳理著銀色長發從浴室裡出來,見時予癱軟在精心布置的大床上,坐在她身邊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快點去洗澡。”
時予聞著他身上香噴噴的味道,側過身抱住他的腰,把腦袋擱在他的大腿上,閉上眼睛說道:“老婆總算嫁給我了,昨天晚上擔心了一晚上-你會跑掉,都沒睡好。”
要她在彆人麵前承認自己擔心老婆跑了,絕對不可能,但如果是對著自家小漂亮,那沒什麼不能說。
謝與硯聽著她憊懶的聲音,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瞎想!”
他好不容易才逃過了死神的拉扯,能夠待在她身邊,怎麼可能會逃?
時予也知道自己是瞎擔心,但心頭的焦慮感是無法用瞎擔心三個字來消解的,隻有真正見到了他,隻有真正感覺到他待在自己身邊,她才能安心。
謝與硯唇邊帶起一抹笑,把人扶了起來,輕輕吻著她的耳畔低聲道:“快點去洗澡。”
時予重重的在他麵頰上吧唧一口,這才依依不舍爬起來,進了浴室。
謝與硯笑著靠坐在床上,等她。
他打開智腦,卻發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時予。
她靠在浴室門外,已經脫了外套,對上他的目光後,慵懶道:“老婆,我好困,你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