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路決定離家出走!
自從上次做作業事件過後,他在爸爸麵前的信譽一落千丈,並且每天要做的作業還翻倍了,被允許出去玩的時間則縮短到原來的一半,媽媽在機甲展覽會上給她買的機甲模型也全部被爸爸沒收,要想拿回來,必須要通過爸爸給他設定的小測驗。
時白路躊躇滿誌進行了第一次小測驗,不及格。
第二次,不及格。
第三次,還是不及格。
時白路出離憤怒了!
時白路放棄了!
憑什麼媽媽犯錯隻是被罰去睡書房一個月,他犯錯要不停的做作業?
時白路翻來覆去一晚上都沒想通這個問題,最後將之歸結於爸爸偏心媽媽,在某個爸爸不在家媽媽還在睡懶覺的早上,他拽著變成小蝴蝶的蘭洛,大搖大擺離家出走。
他要去找小言舅舅,小言舅舅對他最好了!
前天他聽媽媽和小言舅舅通訊,聽到小言舅舅此刻在四季星對聯邦第一軍校新入學的新生進行新生軍訓。
時白路可是做了很完好的攻略,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成功抵達四季星的,說不定連星際港口都進不去,所以綁架了蘭洛,逼著他買了前往四季星的星際飛船船票,讓他變大了帶他去四季星。
蘭洛抱著時白路坐在星際飛船的餐廳裡,趁他不注意捏了捏他的臉,在他憤怒的抬起頭來質問他時,飛快說道:“你就這麼跑出來了,回頭你媽知道了肯定打你。”
他在睡夢中被時白路綁架出門,等他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星際港口。
時白路人小鬼大,威脅他要是敢把他抓回去就要把他藏布丁的事情告訴時予。
蘭洛一秒慫,等他反應過來,兩人都已經上了星際飛船,根本來不及回去。
他認命的帶著時白路踏上了前往四季星的道路,希望他後麵不會背時予撥皮抽筋。
這麼想著,蘭洛隻覺得脊梁骨竄上來一股寒意,摸上空間包裡的智腦手環,想給時予發消息。
偏偏時白路就跟成了精似的,他的智腦手還還沒拿出來,小家夥就已經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腕,還露出和他媽媽如出一轍的笑容:“蘭蘭,你要是敢跟爸爸媽媽告密,以後可都沒有小布丁吃了。”
蘭洛:“……”
時白路和時予長得實在太像了,偏偏又有謝與硯的精致,蘭洛見他這麼笑,瞬間覺得那兩個魔鬼就站在自己麵前,乖乖鬆了手。
時白路則大搖大擺拿著他的智能手環塞進自己的空間包裡,還用小奶音說道:“蘭蘭,我幫你保管智能手環,保證不會弄丟。”
蘭洛:“……”
他有種預感,自己會被這個小不點帶到溝裡去。
時白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蘭洛列進了危險名單,他從空間包裡摸出一個小布丁,遞到他麵前,奶聲奶氣道:“聽話的孩子有小布丁吃哦。”
蘭洛:“……”
像極了謝與硯哄時白路的場景。
蘭洛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心理,接過他手中的小布丁。
時白路立刻笑起來,從他懷裡坐起來,用軟呼呼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
蘭洛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時予生個小崽子和她一樣難搞,隻有謝與硯鎮得住他。
他歎一口氣想說話,星際飛船卻突然抖動起來,他立刻把時白路抱進懷裡,與此同時,星際飛船內部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星際飛船的振動感卻更強烈了。
宇宙中,一支艦隊驟然出現,艦隊上的機甲部隊爭先恐後飛出來,將星際飛船團團圍住,戰艦上的炮口也紛紛對準了星際飛船,似乎星際飛船有所異動,他們便會毫不留情開炮。
蘭洛將自己的銀色長發卷起來,戴上鴨舌帽,也取出一頂小帽子給時白路戴上。
小家夥尚且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危險,好奇的看著餐廳落地窗外一艘又一艘的戰艦,還歪著腦袋評價道:“沒有小言舅舅的艦隊好看。”
蘭洛真是服了他的關注點,不過時白路說到底也隻是個五歲大的孩子,要他清楚地感知危險著實有些困難。
他把時白路的腦袋轉回來摁進懷裡,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給我乖一點,我這次可真是被你害死了。”
他在星際港口時就應該把這小不點帶回去,現在好了遇上這麼一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真不好說,時白路就算平平安安回去了,時予和謝與硯估計也要將他扒皮抽筋。
時白路費力地從蘭洛懷裡探出頭來,見到旁邊有人嚇得瑟瑟發抖,還有人在小聲啜泣。
有人跑到了門邊想要離開餐廳,卻發現餐廳的門被鎖死了,根本無法從裡麵出去。
如此一來,負麵情緒持續蔓延,本來小聲啜泣的人開始嚎啕大哭,幾個孩子哭聲更是無比響亮。
蘭洛不太放心的看一眼時白路,卻見他隻是皺著小眉頭,明明是個小哭包,現在去完全沒有要掉眼淚的意思。
而此時,星際飛船已經完全被外麵的艦隊控製,所有人都被警告不許輕舉妄動。
很快,餐廳緊閉的大門被打開,恐慌的乘客縮在一塊,帶著幾個孩子的家長也紛紛捂著孩子的嘴巴,不敢再讓他們哭出聲來。
最先走進來的是一個留了齊耳短發的男人,他形容瘦削,凹陷下去的眼眶顯得他渾濁的雙眼格外大,睜眼看人的時候能把人嚇哭。
時白路一不小心和他四目相對,他的目光中沒有害怕,平靜得讓男人愣了愣。
他興奮起來,盯著時白路看了好一會兒,很快又去看抱著他的蘭洛,等注意到他耳邊垂下的銀色發絲時,他的瞳孔瞬間收縮,幾乎要占滿整個眼眶的眼白顯得格外可怖。
在瞬間的驚訝後,男人激動的震顫起來,在旁人驚恐的眼神中吐出兩個字:“蘭洛!”
他的聲音算不算小,好多人都聽見了,蘭洛感官敏銳,自然也聽進了耳朵裡。
他抱著時白路的手收緊,驚訝之下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蘇昊!”
謝立欽死後,他的視力幾乎被圍剿殆儘,但是為他進行基因改造的人卻始終沒有抓到,時稷卻提供了線索。
蘇昊,時稷曾經的助手,也是他的學生,他在醫學上有很出色的天賦,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但在某種程度上,卻是個為了研究能夠犧牲一切的人。
蘭洛和時稷生活在一塊的時候,蘇昊就曾提出過要研究他的基因,但是被時稷拒絕了。
時稷假死後,蘇昊就成了謝立欽手下最得用的人,進行過各種各樣的研究,在後來搗毀的實驗室中,幾乎可以見證他是如何喪心病狂。
這些年來,聯邦進行了非常嚴密的排查,可始終沒有抓到他。
現在,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是想做什麼?
因為他來的?不可能,時白路離家出走完全是即興之下的舉動,他則是被他拽來的。
時予和謝與硯對時白路的保護很好,外人甚至不知道時予已經有一個孩子了。
那就是巧合。
蘭洛來不及多想,蘇昊已經帶著偏執瘋狂的笑容走了過來,他看著他懷裡的時白路說道:“哪來的孩子?和你一樣都是蟲族嗎?”
他越走越近,也在近距離之下看到了時白路的模樣。
知道蘭洛和時予的關係後,再加上時白路的長相,很輕易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時予的兒子?”他詢問出聲,聲音裡帶著很明顯的狂喜。
他伸出瘦如枯枝的手想要觸摸時白路,蘭洛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旁邊折去。
隻聽哢嚓一聲,蘇昊的手斷了。
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臉上依舊掛著讓人害怕的笑容,而他斷了的手卻又哢嚓哢嚓幾聲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這詭異的場麵讓餐廳裡的其他乘客睜大了眼,反應過來後便是此起彼伏一陣尖叫。
便是已研究出的最好的修複藥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修複人體損傷,更何況蘇昊的手還斷了,完全沒有人為他接骨。
蘭洛回到聯邦後便聽說過謝立欽曾對自己進行基因改造移植了蟲族基因後來變成一個怪物的事,如今看到這場麵,很快就聯想起當初的謝立欽。
蘇昊可是謝立欽手下的人,他能為謝立欽進行基因改造,同樣也能為自己進行基因改造。
蘭洛瞬間有了決斷,他必須馬上帶著時白路離開,否則他們落入蘇昊手中,他還好,可說不準這個瘋子會對時白路做什麼。
他正要有所舉動,蘇昊卻好像先一步預料到了他的想法,一抬手,好幾個人便朝他圍過來。
這些人都已經不是真正的人了,他們的眼睛全都變成了複眼,裸露出來的肌膚有的是鱗片,有的是絨毛,有的則是濕漉漉的奇怪皮膚,隻看一眼便讓人頭皮發麻。
蘭洛試圖撕裂空間,卻發現這片空間突然被禁錮住了,他根本無法開啟通道離開這裡。
蘇昊捕捉到他眼中的驚訝,嗬嗬嗬笑了起來:“彆白費力氣了,我今天來這本來就是為了抓蟲族,現在那個蟲族沒抓到,抓到你好像也挺不錯。”
謝立欽死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他的研究也隻能被迫中斷,這麼多年來躲躲藏藏,日子過得艱辛,但現在的基因移植技術卻要比當初強大無數倍,但是在一年多之前,他卻遇到了瓶頸。
他現在擁有的蟲族基因都是當初從深藍星係得到的,那些蟲族幾乎位於蟲族食物鏈的最底端,他再怎麼研究,也不可能讓基因鏈自身突破基因的限製,而他想要讓自己的研究更上一層樓,那就必須研究更高等級蟲族的基因。
他知道蟲族和聯邦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共識,也知道蘭洛一直都待在時予身邊,但他根本沒有機會對蘭洛下手,而且對他下手的風險太大,他現在還沒有把握能戰勝時予。
所以他把目標放在了時予後來設立的部門上,通過蛛絲馬跡果然追蹤到了蟲族的痕跡,也見到了其他蟲族王族。
這一次他拚著暴露的危險出現就是想要捕捉那個蟲族王族,不過有蘭洛和時予的孩子在這裡,他果斷放棄了另外一個蟲族王族。
時予的兒子,可真是意外之喜!有了他,時予必定投鼠忌器!
再者,他完全可以從她的兒子身上提取出她的基因,也能弄明白時予為什麼那麼強?蘭澤的基因究竟有沒有被移植進他的體內。
如果他能得到時予的基因再移植到自己身上……
蘇昊隻是這麼一想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眼睛也開始變化,紅絲爬滿他的眼白,並且慢慢將他的眼睛覆蓋。
蘭洛把時白路的小腦袋壓在自己肩膀上,低聲說道:“乖乖閉上眼睛,我沒讓你睜開眼睛之前,絕對不要亂看。”
時白路卻偏著頭興致勃勃地看著蘇昊,漆黑的瞳孔裡掠過好奇的光芒:“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紅色的了?是得了紅眼病嗎?”
他說話總是奶聲奶氣,單純中帶了些獨屬於孩子天真,沒有人會覺得他的話中含著惡意,隻會覺得他有什麼說什麼,過於單純。
如今的時白路對蘇昊來說無異於是通往強者路上的康莊大道,他並不介意他言語之中的冒犯,而是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說道:“你想知道嗎?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蘭洛可太清楚時白路的膽子有多大了,這要警告他彆亂來,時白路卻摸著小下巴道:“跟你走,去哪裡?”
“去好玩的地方。”蘇昊答得很迅速,審視的目光卻在時白路身上掃來掃去。
他很清楚時予有多麼狡猾,麵前是她的兒子,說不準跟他一樣狡猾。
時白路有模有樣想了兩秒鐘,皺了皺鼻子道:“你和你身邊的人都長得好醜,我不喜歡跟醜的人玩,你能把自己變漂亮嗎?”
他說完了,似乎覺得不太夠,還補充了一句:“你要是變漂亮了我就跟你去玩。”
聽聽這話,明擺著是隻有小孩子才會說的話。
蘇昊眯了眯眼,覺得這小兔崽子到底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又為自己剛剛升起的警惕心感到可笑。
他怎麼越混越回去了,現在連個孩子都要警惕?
他沒有理會時白路的話,對著身邊的人抬了抬手,數把能源槍便直指蘭洛和時白路。
“蘭洛,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帶著他跟我走,否則槍炮不長眼雖然未必傷得了你,但未必傷不了他。”
為了抓捕蟲族王族,他可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即便是蘭洛,也未必能在短時間之內逃出他設下的埋伏,更何況他現在還帶了個孩子。
蘇昊自信,他能在星際港口發現星際飛船出事之前,帶走他們。
時白路眨巴眨巴著眼睛,多多少少聽懂了點蘇昊的話,指著他氣憤道:“你爸爸難道沒有教你和彆人對話的時候,要禮貌的結束話題嗎?”
蘇昊可是第一次被人指著說你爸爸難道沒教你,偏偏指著他的小不點還氣得麵頰鼓鼓,完全不知道自己指責的是什麼人。
蘇昊耐心不多,能說這麼多廢話,可全因為今天有了意料之外的收獲。
他耐心耗儘,也懶得再陪時白路玩我騙你的遊戲,他冷笑一聲,抬起能源槍指著時白路:“閉嘴!”
沒有哪個孩子能直麵他那麼醜陋可怖的麵容與黑洞洞的能源槍還能不感到害怕的,偏偏時白路就是那個例外。
他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還用肉乎乎的食指指著能源槍,嫌棄道:“你的能源槍和你一樣醜,我有一個很漂亮的。”
他說著還真從空間包裡摸出一把能源槍,能源槍上鑲嵌著各種各樣的稀有礦石,看起來華麗又奢侈。
蘭洛額前突了突,知道這把能源槍是時白路今年生日的時候顧前謙送給他的,當時顧前謙還差點被時予暴打一頓,讓他不要把奢靡之風帶給時白路,現在看來,時白路多少已經受到了他的荼毒。
“你怎麼把這槍帶上了?”蘭洛覺得自己約莫是受到時白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態度所影響,心頭的緊迫感也莫名其妙消失的一乾二淨。
時白路驕傲的挺起小胸脯:“爸爸說,一個人出門在外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顧舅舅說這把槍很厲害,我就帶上了。”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自己鼓鼓囊囊的小空間包,顯然帶的東西不少。
蘭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著,蘇昊和他身邊的怪物被無視了個徹底,其他蜷縮在角落裡的人也受到兩人態度的影響,漸漸退去了原來的緊張。
蘇昊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無視的感覺了,而這裡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的情緒變得焦躁。
他的十指扣上能源槍的板機,嘴邊突然掛上一抹殘忍的笑容。
不是活著的人才能做研究,死了的更好更聽話!
蘭洛察覺到他的舉動,正要避讓,蘇昊的能源槍卻毫無征兆地爆開,拿著能源槍的他首當其衝,被炸了個正著。
蘇昊的生命力很強,卻不意味著防禦力很強,突然炸開的能源槍將他炸得血肉模糊,黑紅色的血液從他瘦如枯枝的手臂上淌了下來,劈啪劈啪掉在地上,灼燒了地麵。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疼痛更快的反應到了蘇昊的神經裡,他睜大了眼,卻聽到一陣哈哈哈的嘲笑聲。
發出笑聲的是時白路,他一點也不克製自己的情緒,卻捂著嘴,根本就是掩耳盜鈴。
蘇昊出離憤怒了,他甚至覺得能源槍作突然炸開都是因為時白路。
他被能源槍炸傷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卻還是那副枯枝的模樣,而他黑色的指甲也陡然變長,並且朝時白路抓了過來。
偏偏他才走了兩步,他所站立的地麵忽然裂開了,一腳踩空,掉下去一條腿,地麵又突然愈合。
蘇昊便以一種滑稽的姿態被卡在了餐廳的地上。
時白路雙手捂著眼睛,蓋住了裡麵一閃而逝的金光,又笑得更大聲了,他這模樣像是看到了好笑的東西才有的舉動,完全不會讓人懷疑他是在掩飾自己眼中泛起的金光。
蘭洛哪裡會不知道是這個小家夥在惡作劇,心底歎一句不愧是時予生的小崽子。
時白路繼承了時予的金係異能,這還是謝與硯在無意之中發現的,那時候這小不點三歲,他憑本能控製異能,家裡被他弄得亂七八糟,是後麵稍長大一些,他才掌握了異能的控製方法。
蘭洛摸了摸小家夥的背,又輕輕拍了拍,暗示他不要隨便亂來。
時白路撅了下嘴,乖乖趴在他肩膀上,小手摟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自己的手指。
蘭洛輕聲說道:“乖乖閉上眼睛,不許偷看。”
時白路有氣無力地拉長了音調:“好~”
他如果回應了,那就是會乖乖聽話。
蘭洛掃一眼餐廳裡縮在角落裡的人,發現反應迅速的家長已經抱緊了自己的孩子,他沒再猶豫,握上能源槍,對著被時白路卡在地上的蘇昊便是幾槍。
能源槍威力很大,幾槍下去蘇昊身體被炸開,暗紅色的血液淌在地上,灼燒的地麵,發出滋滋的聲音,而蘇昊的身體也變成了一副骨架。
這場麵過於血腥,彆說是小孩子了,就是大人都受不了,有人已經開始乾嘔了。
蘭洛皺眉看著隻剩一個腦袋和殘留著些許血液的骨架的蘇昊,發現他殘破的胸腔裡有一塊菱形的晶體,黑紅色的血液從菱形晶體上流通而過,蘇昊為數不多的血肉便瘋狂增殖,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隻是腿還卡在地麵。
而此時,蘇昊帶來的人也對他發動了攻擊。
蘭洛對著餐廳的大門開出一槍,同時抱著時白路躲避怪物的攻擊,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手上的指甲驟然變長,輕易擰斷其中一個怪物的脖子,果然也在他的體內發現了暗紅色的菱形晶體。
與蟲族體內形成的能源動力晶體十分相似,卻又有著不小的區彆。
蘭洛毫不猶豫將暗紅色的菱形晶體擊潰,果不其然,菱形晶體破碎後,怪物便不再具有行動力,它的作用等同於人的心臟。
可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危機感突然從側方襲來,蘭洛下意識往旁邊閃避,卻來不及了。
他牢牢將時白路護在懷裡,右肩卻實實在在中了一擊,溫熱的鮮血驟然濺出,趴在他懷裡的時白路感受著手背上的一抹溫熱,又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忽然害怕起來:“蘭蘭!你怎麼樣?”
他詢問著卻還牢牢記著蘭洛剛才的話,沒有睜開眼。
蘭洛咽下嘴裡的血腥,費力道:“沒事,乖一點彆說話,會沒事的。”
對他動手的是蘇昊。
在他應付其他怪物短暫的時間裡,他已經脫離了地麵的限製,原本被卡在地上的左腿被他毫不猶豫砍斷,此刻隻有右腿支撐著他站在地上,流出來的鮮血幾乎要鋪滿地麵,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麵色陰沉。
“倒是我低估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能力!”他理所當然的把剛才地麵突然裂開的情況歸結為蘭洛所擁有的特殊能力。
蘭洛巴不得他這麼想,他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鮮血,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比我還像蟲族。”
他咬著血,彆人聽不清他的話,蘇昊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冷笑一聲不做回應,卻給身邊的下屬下了命令:“抓住他!不計生死!”
無法撕裂空間,他便沒有辦法馬上帶時白路離開這裡,但【守護者】還在他手上。
轉念之間,蘭洛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