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她確實是江聞祈的大學同學,她連夜翻出曾經的照片,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我本科也在WUSTL,當時周末去了一個同學家玩,合影過一次。】
博主PO出了一張IG的截圖,女性英文名發布的,時間線是五年前。
【Haveacrushonsomeone:)】
配圖背景是典型的美式彆墅,湛藍如洗的天,熱烈清透的日光,波光粼粼的藍色遊泳池。
合照左側,是年輕時的江聞祈,眉目深邃,輪廓分明,天生帶著股冷感和散漫的勁。
還沒有現在這麼強的壓迫感,一慣不變的是周身漫不經心的氣質,好似沒有什麼能提起他的興致。
情緒卻比現在要外露幾分,像是拍攝者在催他合照,他眉宇間有幾分明顯的不耐。
但還是配合地,視線滑向鏡頭,餘光淡淡。
畫麵有幾分模糊的顆粒感,平添幾分懷舊的味道。
許初允對江聞祈的過去沒有任何了解。
然而透過這張照片,隱約可以拚湊出他二十歲出頭的影子。
他的手腕並未佩戴任何腕表,乾
乾淨淨,連帶著那串黑色的英文紋身也看得明晰。
許初允輕輕念出口。
SHE.
這張照片跟之前的敲鐘新聞照一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瞬間火遍全網。
而恒行集團的股價,這兩天隨著董事長的意外走紅,股價也一路上漲。
許是方方麵麵的利益交錯,對於網友們的玩梗,集團公關部並無任何下場的舉動,算是默認,又博得了無數人的好感。
一時間人人都在討論那個SHE是誰,有猜測初戀的,有說是忘不掉的白月光的,議論紛紛。
【是名字的拚音縮寫嗎?還是什麼神秘代碼?】
【不知道這位SHE女士會不會後悔,曾經錯過了一份滔天的富貴……】
【看到江總也有念念不忘的初戀我就放心了】
……
又一場夜戲結束,已是深夜十一點。
許初允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酒店。
助理就住在對門的雙人標間,告彆後,許初允刷了房卡,嗒的一聲打開。
許初允進門,順手帶上門,打開燈。
柔黃色的光線灑滿房間。
這次劇組的條件不錯,給了她一個商務套房。
許初允正準備先去臥室拿洗漱用品,卻在路過客廳時一滯。
一個本該在國外,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江聞祈?”許初試探著出聲,走近了幾步。
男人陷在沙發裡,半闔眼似在小憩息,領口微敞。
聽到腳步聲,他未曾掀眼,隻是沒什麼情緒地道:“江太太記得發朋友圈,卻不記得回消息?”
許初允過去的步伐微頓。
朋友圈?
最近行程很緊,她忙得天昏地暗,到酒店基本簡單洗漱之後就倒頭就睡,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打理賬號。
工作號也交給了助理在打理。
她猜應當是助理替她發了拍戲的互動花絮營業。
所以他匆匆回來,隻是為了問罪她為什麼不回消息?
許初允不想多說,徑直回房想要洗漱。
隻是剛打開臥室門,還未走進去,就被一股大力攔住。
江聞祈掌著門,居高臨下地瞥她,“啞巴了?”
“……”
許初允深吸一口氣,問:“你怎麼回來了?”
江聞祈卻沒回答她,而是問:“為什麼從翠庭彆苑搬走了?”
“說來話長。”許初允說,“一點小事而已。”
“一點小事?”
江聞祈垂眼看她,緩慢地反問。
臥室裡沒開燈,他的身形處於光與暗的分界線,幽深得讓人分辨不清他的語氣。
許初允字句平穩而清晰地解釋:“對,一點小事,你不是很忙嗎?還在那麼遠的地方,我怕你工作太累,就想著不影響你,我自己可以處理。”
“我明天還要早起拍戲,先休息了,你
也早點休息吧。”
明天還要工作,許初允不想因為狀態差被導演罵,也不想影響全劇組的進度。
她需要努力工作賺錢,來養活自己,和奶奶。
說完,許初允轉身想要去臥室的洗手間。
“……你的處理方式就是搬走?一點東西都不留下?”
江聞祈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氣笑了,“你之前要求我不管你家裡的事,事事征求你的同意。我答應你,也尊重你。”
“那你呢?我之前說過,讓你對我多一點信任。”
江聞祈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虛虛扼住,語氣不帶溫度,“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哪怕一次?”
許初允偏過頭去,躲開他的手,沒有看他。
安靜的室內,江聞祈的話落下來,沒有任何回應。
像是小小的沙粒落入渺茫無垠的大海,激不起任何波瀾。
江聞祈心微抽了一下。
僅僅是離開幾天,她就連一句話都不願回應他了。
理智和情緒在翻滾著。
沉了幾息,江聞祈忽而鬆開了手。
“等你想說了再找我。”他淡淡道,撈起沙發上的大衣,向門口走去。
將要開門的間隙,江聞祈卻忽而聽到了微重的呼吸聲。
伴隨著一點壓抑的泣音,微弱,像受傷的小獸。
“……”
指尖懸空在門把手上幾秒。
江聞祈忽而走回許初允身邊,扳過她的臉,讓她正麵直視他。
卻在看清她臉頰的刹那,動作微頓。
她低著頭,這個角度看過去,烏羽似的睫輕顫著,掛滿了淚珠,正無聲地掉著眼淚,眼尾泛著紅。
迷迷蒙蒙,似潮濕的霧氣,隱忍又清麗,脆弱又引人憐惜。
讓人一刹那失掉所有發脾氣的能力。
“……怎麼了?”
江聞祈問,語氣不由自主地緩和下來,伸手將她抱入懷裡,輕聲哄著。
這次許初允沒有拒絕。
她將淚珠蹭到他的襯衫領口上,捏著他的衣袖,聲線不穩,委屈地控訴:“……他們欺負我和奶奶,連你也欺負我。”
似雨中細細的風箏線,隨時都會被雨簾折斷。
“……他們怎麼欺負你了?”江聞祈問,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大腦飛速運轉著。
許初允偏過頭去,借他的肩膀擦乾淨淚珠,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
“不想說就算了,但我怎麼欺負你了?”江聞祈繼續問,誘哄的口吻。
許初允沒說話,伸手拉過他的手腕,小指微挑開那塊價格不菲的腕表。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腕骨上的突起。
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