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新婚(1 / 2)

昨夜新婚 雪滿山崗 22542 字 11個月前

許初允稍微回神兩秒,才明白他是在說今天下午那件事。

“根本就沒……”許初允小聲嘟囔了一句。

江聞祈沒聽清,正準備再問,旁邊的顧明澤終於緩過神來,將酒杯殘渣丟入垃圾桶,招呼侍應生收拾,而後拉開人群,上前一步,又在兩米外生生停住。

氣氛安靜下來。

連素日最混不吝、膽大包天的付家二世祖,搖骰的動作也輕下來,頗有幾分滑稽。

旁邊一個女生挽著朋友的胳膊,無意識地尖歎了一聲“我的天哪——”,付用手肘推了一下,不耐煩地示意:“小聲點。”

女生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小聲應了:“好的付少。”

顧明澤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好友,既想問他不是有老婆嗎為什麼要在這裡抱著他看上的妞吻得難舍難分,又糾結著要不要幫他打掩護,不然今天的事傳出去……

又想去看看江聞祈懷裡的女人現在如何了。

一片亂麻,想拉又不敢拉的樣子,最終變成一種極其滑稽的姿態,顧明澤張口:“你……你……”

你了兩個字,還是沒說出口。

眼下實在不是細聊的時候。

江聞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在場的都算是體麵人物,倒也沒有打量得太過分,他言簡意賅道:“有點事,我先走了,回頭跟你解釋。”

“……”顧明澤無語。

這還能有什麼解釋?

他想不明白,但幾年來對江聞祈也算頗有了解,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能患難也能兩肋插刀,背後也一定有所原因。

顧明澤點了點頭,那股子痞勁兒又漫出來了:“行,回頭再給我補個生日禮物啊。”

“可以。”

江聞祈應了聲,就著西裝外套的包裹,抄起懷裡人的腿,抱了起來。

靠近門邊的男生下意識地充當了侍應生的角色,幫他打開了門。

“行了行了,彆看他了,今天我才是壽星,再看我兄弟我要吃醋了。”

顧明澤招呼著,喚回眾人的注意力,眾人這才紛紛回過神。

顧明澤目光停留在旁邊的一個女生身上,忽而冷不丁地斥道:“池靜,把你手機收一收,拍什麼呢。”

“我給你記錄生日呢,凶什麼……”池靜嘴一撅。

將要出門的時候,江聞祈又回頭看向顧明澤,“生日快樂,你說的那件事,我應了。”

原本還在原地的顧明澤愣了下,而後喜上眉梢。

這件事他磨了江聞祈一年多,對方自始至終咬得很緊,未曾鬆口,也並未看在他是朋友的份上假公濟私。

顧明澤也知道,他那個項目,雖然前景還行,但總體時間跨度縱橫幾十年,是一個前期極其燒錢的銷金窟。

四五十年,屆時什麼情況都不知曉。

對於他們這樣的富二代,不創業,就是最好的守業。

但顧明澤從

不甘於此。

他一直苦於在顧家沒有真正的話語權,當初回國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家中無人支持,商業上的長輩親戚也隻當他是在亂玩。

撂下這句話,江聞祈出了門,走得乾脆。

門合上,留下滿室紙醉金迷。

“什麼好事啊顧少。”有人鬆口氣,湊上來打趣:“有什麼好事也帶我一個唄,剛好最近有些閒錢。”

“對呀,跟江總有關的,肯定靠譜。”另一個女生附和。

“這個我都還不知道,來來來,喝酒喝酒。”顧明澤三言兩語就轉換了話題,氣氛再度熱烈輕鬆起來。

唯有一旁的倪輕筠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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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初允剛出了門,就掙紮起來,從外套裡鑽出半個毛茸茸的腦袋,臉頰酡紅,“放我下來。”

“不放。”江聞祈抱得穩穩的,常年鍛煉健身的手臂線條堅實有力,有力的心跳透過貼著的身體傳達過來。

許初允觸見兩邊的侍應生的視線,頗有幾分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樣子,許初允耳朵發燙,又鑽了回去,“隨便你,反正累的不是我。”

聲音還帶著賭氣。

“不累。”江聞祈說,餘光瞥見她還在懷裡亂動,手中的力度又重了一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乖一點。”

頓了頓,又補充:“亂動怕摔到你。”

“……”許初允原本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跳,因為他這個簡簡單單的額頭吻又開始亂跳,“……誰準你這樣了。”

大庭廣眾之下強吻。

也虧他做得出來。

她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麵對他的這位朋友……

“為什麼不能這樣?”江聞祈抱著她走進電梯,對旁邊幫忙按鍵的電梯員點了點頭。

腰上和腿上的桎梏力道終於鬆了,許初允忙不迭地跳了下來,慌亂中踩到了他的皮鞋。

鋥亮纖塵不染的皮麵染上灰,許初允下意識地想去幫他擦乾淨,被江聞祈攔住。

“不用。”江聞祈說,另一隻手將被她抓亂的襯衫理好,慢條斯理地扣上了扣子。

他神色恢複了一貫的冷淡,那點蠱惑人心的侵略性收了一下。

許初允將外套丟給他,瞪了一眼,“你……你不要臉的嗎?那麼多人。”

越想越氣,又偷偷抬腳踩了他一下。

皮鞋上又多了一道灰的腳印。

“隻是想驗證一件事而已。”江聞祈將淺灰色的西裝外套收攏在臂彎,並不在意許初允的小動作。

驗證什麼事,不用想也知道。

許初允側過頭去,不再理他。

光潔如新的廂內鏡麵倒映出兩道身影,男俊女靚,分外養眼。

男人衣冠楚楚,一點饜足的斯文敗類味道。

乍一看,絕無法將他與十分鐘前在包廂裡那樣動作的人聯係起來。

女人麵色猶有些冷,想生氣又不知道該怎麼生氣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許初允一直沒說話,隻是手肘撐著下巴,安靜地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

不用她說,江聞祈開到了她租房的那個小區。

車停下來,許初允還未來得及下車,江聞祈先開口:“你在劇組這麼忙,奶奶怎麼辦?”

“我請了人照顧的……”

“外麵請的肯定沒有自己人貼心。”

江聞祈俯身過來替她解開安全帶,做的是照顧人的行為,語氣卻不容拒絕,“你選個名下的宅子,搬過來,我讓周占雲照顧奶奶的衣食起居,這樣才放心。”

“名下的宅子?”

“之前陸林讓你簽的那一遝文件。”江聞祈提醒。

許初允回想起來,沉默了一下。

想起偶然刷到的新聞,保姆獨自照顧老人,因貪心導致的種種事故,終究還是鬆口了:“那你會搬過來嗎?”

她記得他到處出差,其實很少回翠庭彆苑住,在公司加班忙起來就在董事會配套的休息房裡睡了。

其他時候,也是去江盛附近的高檔公寓。那裡幾條街和好幾塊地皮都是江盛的。

“……”江聞祈伸手握住她被晚風吹得微涼的手腕,“我們是夫妻,自然要住一起。”

之前許初允搬走是因為他恰好在國外出長差,又遇到她的叔母叔父找上門,自然不一樣。

“那讓占雲來做這些,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許初允猶豫道,“可靠貼心的阿姨還是能請到的,但是我怕這樣對你不好……”

周占雲未來是要接她父親的班的,也就意味著她的身份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她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的。”

江聞祈握著許初允的手腕,溫熱的掌心替她暖著,定定地注視著她,“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許初允呼出一口氣,原本混亂的心緒,也奇妙地被安撫平和下來。

再如何,他的付出和感情,她都看在眼裡。

晚上那幾句失態的話,他失態的行為,她不是不可以……在心裡替他圓過去。

許初允伸出另一隻手,覆蓋在江聞祈的手背上,對上他的眼眸,“我也有話想說。”

“嗯?”

“我今天的狀態不太好,所以今天,我跟沈斯釋其實並沒有拍成吻戲。”

許初允托著他寬大的掌心,就著這個姿勢,輕輕蹭了蹭自己的麵頰,像小貓似的凝視著他:

“不隻是我會影響你,你也會影響我的狀態,掌控我的心情……”

明明隻是敘述事實,說出來卻意外變成了剖析心跡一樣。

許初允話說了半句,臉已經浸上薄暈。

江聞祈明顯感受到掌心下緊貼著的肌膚逐漸燒了起來,輕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許初允更不知道怎麼說了。

“……反正,就是這樣。”

“我沒聽清。”江聞祈稍微直了身,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細

嫩的耳後肌膚,“再說一遍。”

“我是說,你也會影響我的狀態……”許初允剛說幾個字,忽而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不說了。”

她微偏過頭,不看他,隻看著遠處鬱鬱蔥蔥的綠化植被。

一棵挺拔的梧桐樹在這棟樓下,花壇裡有散落的枯黃樹葉。

江聞祈看她羞惱得厲害,也不再逗她,“回去再談吧。”

許初允輕輕‘嗯’了一聲。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洗完澡出來,看到高秋蓮坐在客廳沙發上,許初允驚了一下,忙快步走到奶奶身邊問,“怎麼了奶奶?是哪裡不舒服嗎?”

她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已經十點半了,平常這個點高秋蓮早就睡得很熟了。

許初允又著急起來,正要去拿手機過來,高秋蓮抬手止住了她著急的動作,“我沒事。”

高秋蓮說:“就是睡得不踏實,醒了,你不是在劇組嗎,怎麼回來了?”

許初允還在想要用什麼樣的借口應付奶奶,高秋蓮已經一眼看出她心裡的小九九:“你跟聞祈吵架了?”

許初允怔了一下,沒想到高秋蓮料事如神。

高秋蓮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說中了。

“夫妻呢,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說開了也就好了,上下牙齒還有磕碰到的時候,更何況夫妻呢。”

高秋蓮以過來人的姿態,緩聲道,話音一轉,又道:“你的性子我知道,是再善良不過,如果你兩吵架了,定然是他欺負你,我高低要找他要個說法。”

許初允連忙道:“沒有的事,聞祈對我很好的。”

高秋蓮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明天去跟他聊聊,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的一天,就能幫你一天。”

沒辦法,許初允隻好如實道:“吵過了,但是也和好了,他……也回來了。”

說著,她示意了一下主臥的位置。

這下高秋蓮算是懂了,她清咳了一聲,起身遮掩道:“是我關心則亂了,那你兩好好獨處培養一下感情,有什麼事都好好說。”

高秋蓮起身回房,即將推門的時候,又停住,“你和聞祈明年有要孩子的計劃嗎?”

許初允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事業上升期,她暫時沒有備孕的打算,江聞祈也從來沒跟她提過這件事。

“那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奶奶叮囑道,“雖然結婚了,也要保護好自己。”

“……”

許初允臉一熱,還要反駁什麼,高秋蓮已經關上門了。

客廳裡又恢複了最初的安靜。

她十八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離開了,談戀愛中的這些事,也沒有人教過,婚也結得倉促,奶奶是好意提醒。

許初允深吸一口氣,壓下那種翻滾的熱意,回到房間。

在床上躺了會兒,許初允蓋著被子都有些困了,忽而聽到原本淅淅瀝瀝的淋浴聲停了,而後是浴室門

開的聲音。()

睜眼一看,是江聞祈洗完了澡,正一邊用她的浴巾擦頭發,一邊走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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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許水珠順著他緊致結實的線條滑落,他下身僅著一條灰色長褲,係帶鬆鬆垮垮,是許初允臨時從衣櫃裡翻出的備用衣服。

水珠順著人魚線漫入更深處,浸濕了灰色褲麵,成了深色。

許初允莫名地想起,在包廂裡那個極欲的吻。

粗暴的,沒有任何情意的,隻有侵略和技巧的,深吻。

剛平息下來的心口又開始起潮,許初允起身扯過他手裡的淺藍色浴巾,“不是給你準備了新的浴巾嗎,為什麼要用我的。”

“用我老婆的,為什麼不行?”

江聞祈語氣自然,也說得自然,許初允拽了一下,根本拽不動。

他將手裡的浴巾丟到一邊,許初允見勢不妙往後退了一下,伸腳想蹬他,“今晚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算什麼賬?”

“有什麼話不能私下好好說嗎,為什麼要大庭廣眾……”

“我也有賬要跟你算。”

江聞祈輕輕扣住她的腳踝,稍微一用力,就將許初允順著他的方向拽過來幾分,“真心話大冒險,你說的五小時前,什麼意思?”

他語氣依然平靜,好似回到了平日的一貫克製淡漠狀態,然而許初允卻警鈴大作。

包廂裡至少還有其他人在看著,就算再過分,也不會如何。

然而現在,兩人獨處的氛圍,極度私密性的主臥。

許初允磕磕絆絆起來,“就、就隨口亂說的,因為實在想不起來了……”

越說越心虛。

這段時間太忙,她都忘記上一次接吻具體是在什麼時候了。

當然,也有幾分故意在裡麵。

她也沒想到,江聞祈會給出這種反應。

“嗯?”江聞祈沒什麼反應,隻喉間溢出一個反問的音,壓低的聲線有些淡淡的危險味道。

“我前麵在車上跟你解釋過了,今天我和沈斯釋狀態都不好,所以沒有拍成。”許初允語速很快,又伸手去撥他扣自己腳腕的手。

撥不動,反而這個姿勢累得發麻。

“今天拍不成,那明天呢?”江聞祈指腹輕輕撫摸著她腳踝處凸出的骨頭,指下的手感很好,光滑似綢緞。

那種即將失控的壓迫感又來了。

許初允頂著壓力出聲:“明天應該也拍不成……”語氣卻不由自主地弱下來。

江聞祈盯著她,沒說話,隻是忽而用膝蓋分開她的兩條腿。

許初允雙手還在身體兩側撐著,維持著平衡,見他這樣,慌亂地想並攏雙腿,“你做什麼?”

“做點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江聞祈說著,俯身下來,許初允以為他要吻她,下意識地閉上眼。

然而閉上眼之後,許久,那點炙熱的體溫也未曾貼上來。

許初允睜開眼,江聞祈雙眼微垂著,不知

() 在想什麼。

注意到她的視線,他抬眼看了她幾秒,忽而微微偏頭。

輕輕地,吻了吻手中扣著的纖細瑩白腳踝。

姿態虔誠而珍重,像是信徒在跪拜女神——如果忽略掉此時他分開她雙腿的動作。

那點濕潤溫熱的氣息像是羽毛撓過,連帶著更深的心澗泛起漣漪。

許初允渾身一顫,顧不上前麵還僵持的氛圍,起身推他,“你乾嘛,我都好好跟你解釋過了,你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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