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讓她強製休養的話事人,許初允沒忍住,扔了個枕頭過去。
“什麼時候徹底好,什麼時候再回去。”
江聞祈眼也未抬,隨意地接住許初允扔過來的枕頭,情緒穩定極了。
這段時間,江聞祈都準時下班,來病房裡陪她,沒有到處出差。
許初允看他一眼。
已是深夜十點,難為他還在旁邊處理公務,每天像是有忙不完的事。
她又扔了一個枕頭過去,“你有事情忙,當然不覺得無聊,我都要無聊死了。”
江聞祈隨手接住,修長的手指敲打幾下,回複完一封郵件,他終於抬眼,慢悠悠地道:“我再拿幾個枕頭過來,你慢慢扔?”
許初允:“……?”
“增加運動量,有助於早日康複出院。”
“……”
許初允氣鼓鼓地掀開被子,鑽進被窩,側過頭去,“沒意思,我要睡覺了。”
聽到她準備睡覺了,江聞祈合上筆電,放到一邊,手順著被子下麵探進去,握住她的手。
“好,睡吧。”
許初允又翻身過來,隻露出一個頭在外麵,像是躲在被窩裡的兔子,乾淨清潤的眼眸就這樣盯著他:“你不睡嗎?旁邊房間不是有床。”
病房裡有專門供陪床家屬休息的房間和大床,隻是她從來沒看到江聞祈去過。
她每晚睡之前,都是江聞祈陪在身邊。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也都是江聞祈,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都懷疑他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覺。
“我在這裡陪你。”江聞祈言簡意賅道。
許初允心顫了一下。
他每天都看著她入睡,又看著她醒來,盯得這麼緊。
“要不……”許初允遲疑地頓住。
“嗯?”江聞祈挑了挑眉。
“……要不,你上來和我一起睡?”許初允又將下半張臉藏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柔軟得發光的眼眸,甕聲甕氣地道。
“你確定?”江聞祈微微眯起眼。
許初允稍微估算了一下床的大小,她一個人睡很寬闊,兩個人睡擠一擠應當也是沒問題的,“確定,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嘛?”
像是有些不滿,尾音不自覺地拖長撒嬌。
江聞祈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看得許初允莫名有些頭皮發麻。
小動物的直覺在作祟,她正想收回前麵的話時,江聞祈已經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道:“好。”
他一邊脫下西裝外套扔到一旁,一邊取下腕表,‘嗒’一聲丟在病床旁的櫃上。
許初允在被窩裡瑟縮了一下。
他的姿態給她一種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
江聞祈去洗澡,淅淅瀝瀝的淋浴聲遠遠傳來,許初允決定埋頭裝睡。
然而越是想裝睡,越是睡不著。
待清新水汽浮動在床附近,淡淡的藥香裡,混著薄荷沐浴露味,許初允的神經也繃緊到極致。
被子被掀開,男人的身軀從身後貼上來時,許初允身體禁不住顫了一下。
像是太久沒有親密接觸,每一個細胞都敏感得不行,連帶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也有些陌生的侵略性。
脊背貼著他堅硬炙熱的胸膛,江聞祈的體溫明顯比她高許多,像是冬日火爐,躁動而又濃烈。
許初允有些不適應地翻了個身,調整了一下姿勢,轉而與他對視。
房內光線昏暗柔和,隱約照亮他冷峻深邃眉眼,鼻骨高挺,鋒利流暢的下頜線。
“……彆亂動。”江聞祈眼瞼微斂,語氣是壓抑的警告,伸手環住她的腰,固定住,讓她不再亂動。
連翻個身都要管,許初允反而反骨上來——
她仰起臉,貼上去。
柔軟的唇滑過他的脖頸,一觸即分,江聞祈的身體僵了一下。
許初允發現了江聞祈的反應,有些稀奇,又再
度貼上去。
這次她微微張開唇,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他的喉結。
很滑,帶著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
“……”江聞祈呼吸瞬間亂了,有些壓抑的低喘。
他閉了閉眼,像是在克製什麼,說不出話來。
隻是手中的力度又緊了幾分,壓著許初允的背扣向他,他的體溫滾燙得嚇人,許初允的臉被埋在他的懷裡,緊密難分。
鼻尖都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被包裹著,有什麼在躍躍欲試,興奮地跳動著。
安靜的空氣裡,隻有男人微重的喘息聲。
“怎麼不說話?”
等了半響沒反應,許初允又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眼睛發著光地,好奇地盯著他。
江聞祈閉著眼,不想理她。
仗著現在的江聞祈不會做什麼,許初允又不知死活地上去親他的鎖骨,輕輕地試探性地咬著。
滿意地聽他呼吸越來越重,喉結明顯地滾動著。
她何曾見過江聞祈這樣被動的樣子,稀奇又興致勃勃。
“不是不準我出院嗎,不準我翻身嗎,現在——”
話沒說完,許初允的唇忽而被堵住。
江聞祈已然低頭掐住她的下巴,封住她的唇,徑直探索進去,勾住她的舌尖,翻轉攪弄,一場翻天覆地的深吻。
狂風驟雨,春雨淋下。
一個深吻結束,許初允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睫掛上濛濛水霧,舌尖一陣陣地發著麻,心跳砰砰跳著,渾身都是薄汗。
論吻技,她完全不是江聞祈的對手,何況現在還有些體力不支的虛弱。
“……我好累,我要睡覺了。”
說著,許初允慌亂地轉過身去,閉上眼。
這次,她一點也不敢動了,隻乖乖地在他懷裡。
然而病房裡太過安靜,連身後貼著的劇烈有力心跳聲,也聽得清晰。
江聞祈從背後抱著她,卻不再放過她,薄唇似有若無地流連在她敏感的耳畔,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是調情,又似挑逗:“耳朵怎麼這麼紅?”
說著,衝她耳窩裡吹了一口氣,
許初允閉著眼,長長的睫毛顫得厲害,臉也燒得更厲害。
滾燙的男性氣息從頸後徐徐撲灑,存在感極強,無孔不入地一寸寸入侵,占據,標記,叫人從頭到腳都被迅速點燃。
正神思遊離間,他的大掌忽而順著寬鬆的衣擺下方探了進去,揉捏著。
許初允身體顫了一下,敏感地往他懷裡縮著,伸手想要攔住他,卻被他的另一隻手抓住。
“身體怎麼也這麼燙。”江聞祈一邊慢條斯理地道,一邊手中的動作未停,反而愈發深入,“老公幫你檢查一下。”
許初允咬著唇,勉強吸著氣平靜,睫毛還是顫啊顫,唇都咬得泛白。
隻是攔住的動作不自覺地一點點放緩,她指尖還泛著軟,腳尖不由自主地繃緊。
場麵漸漸有些失控,主導者前後倒轉置換。
許初允腦中一片混亂,一邊是顫栗的快感,腕心陣陣發麻,一邊又是殘留的一絲理智提醒她,眼下的場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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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裡泄出一些破碎的嬌吟,許初允難受地往他懷裡貼了一分,想要更緊密。
然而還是不夠。
氣息紊亂起來,交錯,混亂,狼藉。
倏然。
身後男人稍抬起她的一條腿,分開,許初允陡然清醒了一瞬,想要推開他,“……彆這樣。”
“彆哪樣?”
江聞祈輕舔吮著她耳垂上的小痣,哪怕做著最下流的事,語氣仍是遊刃有餘的淡然,“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嗎?”
說完,他。
許初允不敢置信地睜大眼,身體繃緊,眼尾染上淡淡的胭紅。
江聞祈也停住,埋在她的頸後,壓抑地低喘。
太久沒有過,兩人都有些不適應,他頭皮發麻。
停了一會後,一連串濕潤的吻落在她柔軟白嫩的頸後肌膚。
男人灼熱紊亂的呼吸又落到她的耳垂。
親昵而又廝磨的姿態,交頸以抵。
許初允呼吸更急,隻能伸手捂住嘴。
明明知道深夜不會再有人進來,隱私性也很好,許初允仍是生出了一種禁忌的快感,又難堪又奇怪。
窗外夜色濃,隻能聽見隱約的呼嘯風聲。
然而此刻,一點點細微的聲響,都極其催動敏感的神經。
每一分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被無限拉長。
偏偏體力不支的身體又愈發敏感,每一絲細微的感受似烙入骨血。
“……好了沒。”許初允閉著眼,細細地喘著氣,尾音都在顫抖:“……好了就出去。”
遠超過她現在所能承受的力度。
白嫩細膩的脖頸染上薄汗,許初允的手逐漸無力地滑落下去,軟軟地陷入床中。
江聞祈一隻手覆在她的腹部,將她摁向他,另一隻手從腰上環過去,與她十指相扣。
擁著她,牽著她,帶她感受他。
“摸到了嗎?”
江聞祈輕撫著她的小腹,徐徐地問。
“……變態。”
疾風驟雨中,許初允從急促的喘息裡擠出兩個字,“……禽獸。”
她以為他不會做什麼,所以有恃無恐,沒想到還是低估了江聞祈。
他真的敢在這裡來。
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嗎?
“喜歡變態,還是喜歡禽獸?”
江聞祈低低笑了一聲,並不在意她的斥罵,情欲中的嗓音更顯低啞性感。
“……”
他咬著她的耳垂,沒有憐惜,“說話。”
“……”
許初允根本說不出話。
然而最後還是被逼著。
“……都喜歡,隻要是你,都喜歡。”
隱隱約約的泣音,許初允眼淚汪汪地求饒。
極致,許初允眼眸倏然盈滿濃烈的水霧,差點控製不住要泄出一聲綿長嬌吟。
“寶寶。”江聞祈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喘著喚她,“給老公生個小寶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