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芽也吹過自己的掌心, 但跟桑清許吹的完全不能比,或者說自己吹起來是沒什麼感覺的,但桑清許吹起來就很不一樣。
柔柔的, 涼涼的。
很舒服。
路芽的眼睫扇動, 她看著桑清許一臉的認真,腦子裡什麼事也沒再想,隻有掌心的感覺越發清晰。
這一吹也沒多久,可能也就十來秒, 桑清許就停了下來。
桑清許抬眼, 眉頭一挑,聲音輕輕的:“還疼嗎?”
路芽蜷了蜷手指,把手收了回來,有些不自在地給了回答:“不疼了。”
到底疼不疼兩人都知道。
但因為車裡開了燈,路芽覺得一切都無所遁形,她想把右手給藏起來,但連藏哪兒都會被桑清許看見。
注意到桑清許的視線還沒離開,路芽的喉嚨動了動,艱澀地喊了一聲:“桑老師……”
她覺得耳朵有些燙,心也不是自己的了,隻想把話題給轉過去:“有點熱。”
桑清許:“嗯。”
她收回目光, 也把車內的燈給關了:“是有點。”
現在這個季節車裡沒有開空調, 但車窗是降下來了的,明明有風在往裡麵送, 但兩人都覺得有些熱。
桑清許又用手肘支著窗,隻是指尖沒再點著自己的太陽穴,而是輕輕撫了下自己的嘴唇。
剛剛給路芽吹氣的時候,差一點就碰到了路芽的掌心。
旁邊有車輛在疾馳, 附近的小飯館有人喝多了酒,正在和同伴吹著牛,嗓門大到兩人都能聽得見。
“等假期結束,學校又要辦比賽了。”桑清許打破了沉默,“我們教師有個排球比賽。”
路芽聞言,神情鬆動,她這才側過頭,笑了下:“那桑老師要參與嗎?”
“要。”
路芽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她知道學校會辦很多比賽,但沒有強製到場的比賽她一場都沒去過,更何況還是老師的比賽,她可是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可沒想到現在畢業一年了,她倒是想回學校看看。
“桑老師以前參加過嗎?”路芽眨了下眼,思考著自己到底錯過了多少。
桑清許也把腦袋一偏,跟她對視:“現在來問會不會有些晚了?”
被揭穿了心思的路芽:“…… ”
“還好吧,不算很晚。”
桑清許見她這副模樣,又想揉一下她的腦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自己輕咳了一聲:“第一年就參加了排球比賽,現在要參加的是第三次,以及其他的一些比賽,大大小小參加了幾場吧。”
路芽:“……虧大了。”
如果她沒那麼怕老師,興許就能去看看現場,畢竟比賽的桑清許又是另一個桑清許了,她還沒見過桑清許穿運動裝。
“想看?”桑清許的睫毛顫了顫,問了句。
路芽眼睛都不眨了:“比賽在周末嗎?”
否則她在上班怎麼看。
“在周三的下午。”桑清許給了準確的時間。
路芽垂著頭,有些失望。
周三的下午她的工作量挺大的,尤其是現在國慶放了七天的假期,一些工作都堆到了節後。
桑清許心軟了下來:“明天有事嗎?”
“沒有。”路芽搖了搖頭。
桑清許語調悠揚:“明天我想偷偷練習一下排球。”
路芽立馬抬眼。
四目相對。
桑清許眼裡的笑意濃鬱,她輕輕地揚了揚唇角:“你願不願意幫我?”
換做是訓練之前,如果桑清許這麼問她,那她肯定是不願意的,能拒絕就拒絕。
可現在的情形……
路芽眼睛亮亮的,沒有猶豫就點了腦袋:“好啊,桑老師,我打排球可厲害了。”
“嗯,好。”
“我明天來接你。”
桑清許本來還想跟路芽再多待會兒,但路芽的病現在才剛好,她怕路芽再被風這麼一吹又給感冒了,於是沒再多聊什麼,就掉頭返回。
分彆的時候路芽又發揮了自己的演技:“桑清許,我還是有些手疼,開不了車門了。”
“嗯,我知道,我來開。”桑清許利落地下了駕駛位。
路芽悄悄把車窗給降了下來,等桑清許走到自己這邊的時候,她沒著急著下車,隻是轉過頭看著桑清許逆著路燈的模樣。
看不真切,有些朦朧。
但她就是能準確地跟桑清許對望。
似是有了光線的遮攔,路芽的眼神要大膽了一些,桑清許也很配合,隻是把自己的手臂搭在車窗上。
“那我們明天幾點見?”
“明天可能有雨,等沒雨的時候我就來。”
“噢,好。”路芽乖乖地點頭。
桑清許倏地把腰彎了彎,這樣一來她的上身就往前了些,也靠路芽更近了一點,幾乎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
路芽咽了下口水,呼吸也不敢再繼續,隻聽見桑清許低聲問:“看夠了嗎?路芽同學。”
“…… ”
“沒有。”
桑清許啞然,旋即笑了起來:“那要不我坐車裡你好好看看?”
這樣一來路芽是不敢的,於是她立馬又把一張臉皺起來:“麻煩桑老師幫我開下車門。”
等回了房間,路芽才覺得呼吸和心跳正常了些。
她打開手機,桑清許在她離開之後就發了消息過來:【怕你吹感冒了,明天見。】
前麵一句是在解釋今晚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