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離市區確實太遠了。
關朔隻好打電話給縣公安局,不僅要借警員,還得借警犬。
不管縣裡是怎麼樣想的,總之二十分鐘後,關朔借的人和警犬是到位了。
關朔開始安排警員帶著警犬呈網狀分布在林子裡,開始按著各自劃定的範圍進行搜尋。
陸園站在幾個縣裡來的警員身後,聽他們念叨:“市裡來的人還沒走啊,我還以為他們昨天就走了。”
“可不是嘛,本來今天該我輪休。”
“聽說在查舊案,這舊案得查多久啊?”
……
陸園咳嗽一聲,幾個警員轉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個姑娘。
是市局來的人裡麵唯一一個女警。
幾人尷尬一笑。
陸園指了指他們手裡牽著的警犬,說道:“能分一隻跟我到那邊走一圈嗎?”
“可以可以。”
幾人分了一隻警犬跟著陸園走。
這條路廢棄已久,周圍已經長滿了雜草藤蔓,陸園小心翼翼的踏過,時不時拍死一隻附在她皮膚上吸血的蚊子。
她按著田寧說的一百米範圍,帶著警犬搜羅地麵。
已經到了中午,烈陽當空,陸園時不時撓一撓皮膚,剛剛被蚊子咬了好幾口。
失策,今天應該帶點防蚊手環。
一旁的警員看她胳膊上的紅腫,說道:“我們這邊的蚊子還挺毒,等會回去你買點藥膏抹抹,不然這三四天也好不了。”
陸園看了一眼胳膊,擺擺手:“沒事。”
被蚊子咬幾口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正在這時,離他們十幾米處,有個警員喊道:“關隊,關隊!這邊這邊!”
眾人往警員喊的方向走過去,隻見一堆枯葉和藤蔓中,泥土翻了出來。
警員拿著樹枝在一旁扒拉,大概挖了十公分,露出了一截已呈白骨化的五指。
他抬頭看向關朔,關朔走了過去。
關朔:“小心點,東西給我。”
他對趙文武說道:“現在可以叫法醫了。”
*
一個小時後,完整的白骨被挖了出來。
關朔蹲在地上,看了看眼前的白骨。
陸園離白骨有些距離,她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動幾步,看了看白骨的後腦。
田寧說,她是被鐵棍砸死的。
她正要看個清楚,就聽關朔說道:“不對勁。”
陸園抬頭:“嗯?”
關朔指著白骨的頭部,對法醫說道:“顱骨完好?”
法醫看了一眼,點點頭。
“顱骨沒受傷。”
他大致看了一遍,做了個粗略判斷:“死者應該是被勒死的,看這裡。”
陸園:“勒死的?”
法醫:“是啊。怎麼,你們要找的人不是被勒死的?”
關朔站了起
來,對周圍警員道:大家再辛苦一下?,圍著這邊再找一遍。”
幾個警員麵麵相覷,難道這林子裡不隻一具屍體?
那是大案啊!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搜尋,空氣中都透著烈日的熱意。
陸園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了看邊上的警犬。
她伸伸手,說道:“這邊這邊,今天你辛苦啦,忙完回去給你加雞腿。”
她順著剛才沒有搜完的區域繼續搜著,很快,對麵的警犬搜完了它分到的那一塊區域,朝這邊走過來。
突然間,它停住了腳步,鼻子往前拱了拱。
然後朝後麵牽著它的警員“汪汪汪”的叫了幾聲。
警員們又湊到了一起,在警犬一聲聲叫聲中,往下挖了三十公分,察覺到有東西,開始喊法醫。
半小時後,法醫把已呈白骨化的屍體挖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朝關朔說道:“關隊,這個顱骨有傷。”
陸園鬆了口氣,可算是找到了。
但是為什麼會是兩個?
關朔又讓警犬在林子裡走了一遍,確定這林子裡隻有這兩具屍體,才朝著縣裡來的幾位警員說道:“辛苦大家了,可以收隊了。”
*
法醫辦,幾人對著兩具屍體陷入沉默。
陸園:“怎麼會有兩具屍體?”
呂一:“顱骨受傷的肯定是田寧,另一個是誰?”
關朔:“田寧隻說了一部分。之前候樂的案子裡,他在骨灰盒裡都能聽見他爺爺說的話,那田寧躺在林子裡,身邊多了一具屍體,她肯定知道這具屍體是怎麼來的。”
姚平南:“昨晚,田寧不是說了嗎?她們在那邊還能聊天呢,說不定她們……也聊過天?”
陸園:“是啊,她們總是會潛意識的隱藏一些事。”
她撓了撓胳膊上的紅點,又道:“可是屍體都挖出來了,今晚田寧還會出現嗎?”
關朔:“今晚你直播就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陸園的胳膊,問道:“你這身上怎麼被咬成這樣?”
陸園這才看了看對麵幾個大男人。
她皺著眉頭道:“你們怎麼沒被咬?”
呂一:“你太招蚊子了,你是不是O型血啊,聽說O型血最招蚊子。”
關朔:“行了,出去吃飯順便買點藥膏抹抹。等法醫鑒定報告出來,DNA確定完,再聯係田寧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