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博看這位阿姨迎風飄動的波浪型頭發,說道:“你這麼確定?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
阿姨被拎回了警局。
審訊室裡,關朔和陸園站在外麵,看呂一在裡麵拍桌子。
阿姨:“什麼卷錢跑了,我沒有,那我的錢,剩下來了,我就拿走了啊。”
阿姨:“怎麼不是我的錢,從我賬戶裡出來的,就是我的錢。”
阿姨:“我和江甄平有什麼關係?江老板是我的雇主啊,我是江老板老家的保潔。”
呂一:“那你怎麼去醫院的?”
阿姨:“我心善啊,人家一老太太孤孤單單的躺醫院裡,我去照顧照顧。”
陸園正喝著水,不小心嗆到。
陸園:“咳咳咳——”
關朔:“慢點喝。”
陸園指著玻璃門的阿姨,說道:“這不滿口鬼話嗎?”
呂一:“每個月江甄平給你轉一萬的保潔費?”
阿姨:“對啊。江老板的房子大的嘞!”
陸園摩挲著杯口,裡麵的阿姨非常嘴硬
的說道,江甄平給的是保潔費,她去照顧馬大力母親純屬自願,事後拿走了醫院賬戶裡剩下的錢,也是因為錢是她充進醫院裡,所以剩下的當然是她的。
呂一:“你放屁!江甄平雇你哪是當保潔的!”
阿姨咬死不認:“我就是乾保潔的。”
呂一:“行,那你說,江甄平家房子在哪兒?你一周去幾次?每次打掃多久?是就乾這一家嗎?”
阿姨眼珠子轉了轉,看著就是個精明人。
呂一:“馬大力母親死後,你還是每個月領著一萬多的錢,沒告訴江甄平馬大力母親死了?”
阿姨:“哎呦喂,警察同誌,馬大力母親死了關我領錢什麼事啊!我領的是保潔的錢,我乾一天保潔,他就得給我一天錢!”
審訊室玻璃外,陸園恍然:“我懂了,隻要一天不告訴江甄平馬大力母親死了的事,她就有一天的錢拿。”
關朔:“錢是個好東西。”
陸園:“這算不算非法侵占他人財產?”
關朔:“她不是說了嗎?她拿的是保潔的工資。”
關朔:“行了,去見見馬大力,他應該想好了。”
*
審訊室裡,關朔和陸園坐在馬大力的對麵。
關朔對馬大力說道:“再問你一遍,你認不認識張娥?”
馬大力抬頭看了一眼,剛剛他見到了江甄平,他的手貼在大腿上,摩擦著褲子的褶皺。
江甄平會不會被抓起來?
抓起來誰出錢給他媽治病?
他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道:“我認識張娥,她想從門口跑出去,撞上了玻璃門,門碎了,我就順手拿碎片捅死了她。”
說了個開頭,後麵就通暢了。
馬大力道:“我怕白天有人發現,攪了點水泥拌在集裝箱裡,把人扔進了海裡。”
陸園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馬大力:“周五晚上,不對,應該是周六淩晨,那時候海邊沒人。”
陸園:“是你一個人做的嗎?”
馬大力點點頭。
陸園:“你為什麼要殺了張娥?”
馬大力:“她不聽話。”
陸園:“這是你個人行為?沒有受他人指使?”
馬大力點點頭:“是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做的。”
關朔:“你要知道,故意殺人拋屍是重刑,死刑、無期、二十年量刑不定,你是不想出去見你母親了?”
馬大力搖搖頭,出去了也沒錢。
陸園盯著他看了看,說道:“根據我們調查,你的母親兩個月前就去世了,你知道嗎?”
馬大力猛地抬起頭,瞪著陸園。
馬大力:“不可能!”
陸園:“你母親的骨灰盒還在殯儀館放著,你要是想看,我們可以讓人拍張照片過來給你看看。還有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書,都可以證明你母親死了。”
馬大力動了
動嘴,遲疑了很久,才說道:“我要看。”
姚平南抱著電腦走了進來,把幾張照片給他看了看。
看完後,馬大力沉默。
陸園在邊上說道:“你母親死了的事,怎麼就沒人告訴你呢。”
姚平南接了話:“有人覺得不重要唄。”
他敲敲電腦,說道:“看完了吧,看完我拿走了。”
馬大力:“我……”
他的眼球不停的顫動,而後道:“我不是……”
江甄平!
他居然瞞著!
他沒告訴我!
激憤、傷心、難以置信在他的心中積聚,旁邊警察的風涼話還在耳邊飄著。
馬大力:“我娘死了?死了?”
他抹了把臉。
關朔冷靜的說道:“你想好再說,現在你母親的骨灰盒還在殯儀館裡放著,你要真坐牢做個二三十年,你母親的骨灰到時候都不知道在哪兒。”
陸園:“如果你配合調查,我們可以找公墓暫時安置。”
是放任自己母親的骨灰盒在殯儀館裡不知名角落躺著,還是讓警察找公墓安置,馬大力會如何選擇?
馬大力問道:“放哪個公墓?”
關朔:“城南那邊有塊公墓,你覺得怎麼樣?”
馬大力點點頭,他交待道:“是江甄平,一直都是他,是他讓我殺了張娥。”
關朔:“為什麼?”
馬大力:“江甄平說,張娥精神不正常,他不需要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
馬大力在筆錄上簽字畫押,陸園打了個哈欠,看著關朔繼續連軸轉去審江甄平。
江甄平的臉色變幻不停。
從馬大力母親死了的那一刻,馬大力就已經脫離了控製。
姚平南:“今天能結案。”
他跟著陸園打了個哈欠,說道:“真不容易啊,關隊怎麼就不累呢。”
陸園:“他熬習慣了吧,我覺得我現在倚著牆就能睡著。”
她掰著手指,說道:“人證、物證都有,他跑不了。”
兩個小時後,江甄平被拷上手銬押了出來。
張千娜足足等了兩個小時,見到江甄平後,立刻衝上去扇了十幾個巴掌。
江甄平臉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張千娜罵道:“人渣!傻逼!人麵獸心的垃圾!白長了一張好臉了!坐牢坐死你!”
她被旁邊的警察攔了攔,尤不解氣,說道:“我打他怎麼了!還沒離婚,我打他是家庭矛盾!他不該死嗎?”
她又踹了一腳江甄平,說道:“我真是命大,沒被你搞死!蹲大牢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