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東升和老黎都被拷在審訊室中,加上昨天被抓住的屠建業和那個矮個子,本案嫌疑人已經全部被抓捕歸案。
陸園洗了把臉,跟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已經有了結果,呂一拿著筆錄讓田東升簽字按手印。
陸園看見了審訊室旁邊的矮個子。
昨天就問過了,這人叫黎巴,是老黎在路邊撿的,從小一直跟著老黎混,一直混到他二十出頭,“吧唧”一下被警察抓了,這人不太聰明,一直聽老黎的,昨天也是聽老黎的去砸窗戶。
陸園問旁邊警員:“他在這兒乾嘛?”
警員:“關隊交待讓他在這兒等老黎出來看一眼。”
看一眼?
關朔道:“老黎身上不乾淨,打算從他嘴巴裡撬開點東西,這小子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指望老黎救他。”
果然,老黎帶著手銬從審訊室出來時,看見外麵的黎巴,隻是皺皺眉,沒有多說話,就走了。
黎巴耷拉著腦袋。
陸園和關朔說道:“黎巴這名字怎麼取的,聽起來真像泥巴。”
關朔:“就是泥巴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泥巴的蔫樣,說道:“進福利院都比跟著老黎強。”
筆錄已經做齊,刑偵辦的人對案件進行最後一步整理。
陸園看著筆錄,說道:“田東升被催債人天天催債,本金+利息已經高達兩千多萬,他一邊麵臨著還債,一邊麵臨著高利貸的騷擾,打算在高利貸進一步騷擾升級之前金蟬脫殼。”
姚平南繼續:“老黎和田東升認識,和田東升有點交情,老黎和蛇頭也認識,所以這是一條關係網,田東升打算借老黎的關係走線,答應到那邊後給老黎一百萬。一百萬是這麼來的啊。”
呂一:“老黎找到了屠建業,和屠建業說了有人買凶殺田東升,屠建業信了,找到了剛出獄的葛洪,想和葛洪一起賺錢,後來被老黎嫌棄人多礙事。”
陸園:“哪裡是人多礙事,是怕田東升真死屠建業和葛洪手裡,老黎隻需要一個殺手。”
單思博:“對,如果當時葛洪沒有出現在你的直播間裡,村長隻會以為葛洪出去打工,不會有人報失蹤,等屠建業按著老黎的吩咐去田東升家殺人縱火,他就會發現田東升早有準備,然後被田東升敲暈,扔進火場,這時候在田東升家裡就會出現一具屍體。”
關朔:“DNA檢測需要時間,案件的偵辦也需要時間,田東升打的是一個時間差,讓高利貸以為他死在家裡,這時候他就會跟著老黎走線偷渡進入美國。”
陸園:“但是葛洪上了直播間,暴露了屠建業,進而讓我們追查到田東升。”
她把筆錄放一邊,說道:“都不是什麼好人。”
陸園又問道:“田淼會回國嗎?”
關朔:“田東升拒絕聯係田淼,可能怕他弟弟一回國就被我們抓回來。已經和出入境那邊聯係了,發現田淼一回國,就把他帶過來
。”
呂一:“田東升自己買凶殺自己,屠建業還真敢接。唯一好點的就是抓到了黎巴,希望他能多吐點老黎乾的臟活,咱們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關朔:“還有蛇頭那邊,也要讓人盯著,還有跑了的,一天到晚搞這些,把人弄進高溫車廂,也不怕人熱死,為了走線真什麼都敢乾。”
眾人趴在桌子上困得不行。
關朔:“現在案情清楚了,這次的結案報告誰寫?”
陸園擺弄著自己已經冒油的短發,抬起來頭。
關朔:“我胳膊傷了,我得寫結案報告?你們不覺得你們過分了。”
呂一:“那我的手還燙傷了,田東升那龜孫子,溜得真快,直接從廚房窗戶跳下去跑了,獨棟就是好啊,跑路方便。跑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抓了。”
那就隻剩下陸園、單思博、姚平南三人。
三人麵麵相覷。
陸園最後說道:“我們抓鬮?”
剛好微信上有一個擲骰子的功效,陸園躍躍欲試:“誰擲到的最小就是誰寫。”
單思博:“行。”
姚平南摩拳擦掌:“來來來。”
陸園:“3、2、1——”
三人在群裡擲骰子,單思博轉到了5,姚平南轉到了4。
陸園——她轉到了1。
陸園:“???”
她無奈:“我最小就算了,怎麼還轉到了1。”
關朔把檔案交給她,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好寫,不著急。”
陸園看著手機上的骰子,陷入沉默。
我運氣這麼差嗎?不至於啊。
*
一連兩天都沒有新的死者出現。
何安中考那兩天陸園專門去接他。
何安很高興,又說道:“姐,你不是最近工作忙嗎?”
陸園:“來看看,走吧。”
姐弟倆一邊走,何安一邊說道:“姐,我感覺我發揮超好,肯定能進市新高中。”
陸園:“好,我請你吃大餐。”
兩人回家路上路過超市,正好看見有人從車裡往超市裡運貨。
卡車裡冒著冷氣。
何安對陸園說道:“我想吃冰淇淋。”
陸園:“你先想想,明天考完再吃。”
何安:“好吧。”
何安中考完那天,陸園帶他去超市買了一桶冰淇淋。
何安抱著桶傻樂,陸園問道:“中考完了乾嘛?”
何安:“媽說要給我報個初升高的輔導班,唉。”
他頭垂著,說道:“還以為能玩兩個多月。”
陸園:“輔導班最多一個月,你還有一個月時間玩嘛,想開點。”
她摸了摸何安的頭發,又道:“等會去剪個頭發吧,頭發長了。”
何安:“哦。”
兩人剛結完賬,就聽到超市裡
有人吵了起來。
是搬貨的工人和超市的經理。
“這都化凍了,你們那邊還行不行了?_[(,不能因為老板分家產,質量下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