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李宏不會真的是因為認錯人了,所以綁走了溫薇薇?
朱笑蘭見對麵坐著的警官神情凝重,不免心中忐忑。
“警官,這……是因為我嗎?”
陸園:“不是,怎麼會是因為你呢,明明是窮凶極惡的犯人的錯。”
*
呂一和單思博一直等在酒店外,等魯芳下班。
關朔打來電話,讓他們把魯芳帶回來。
單思博:“魯芳晚上六點才下班。”
關朔:“不用等了,把人帶回來。”
單思博:“行。”
一行人回到刑偵辦,魯芳坐在審訊室裡。
她還不明白為什麼刑警會找上她。
關朔和陸園坐在她對麵,先給她看了一張溫薇薇的照片。
“認識嗎?”
照片被擺在魯芳眼前,魯芳瞳孔一縮。
魯芳:“我不認識。”
陸園:“是嗎?當年溫薇薇失蹤後,她的家人到處貼尋人啟事,有一張甚至貼在了你當時工作的飯店門口,你說你不認識?”
魯芳又改口道:“我認識,不是,我不認識,我是說我看過照片,但是我確實不認識她。”
她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時不時掐一下自己。
陸園:“過去十幾年了,你記不清了,對不對?還是說因為你曾經見過她的屍體,所以你印象特彆深刻?”
魯芳:“我不是,我沒有。”
她很快冷靜下來,說道:“警官,你們突然把我抓過來,非常影響我的工作。這個女的我確實不認識,和我沒關係。”
陸園看著她的臉色,覺得她肯定認識。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警察盤問,突然被叫過來沒有心理準備,現在看來她是做好心理準備了。
關朔:“02年9月10號,你在哪兒?”
魯芳:“我、我在當時的飯店上班。”
有意思,朱笑蘭都得回憶一下,魯芳卻能脫口而出,看來9月10號對她來說確實是個特殊的日子。
關朔:“當時李宏是你的男朋友嗎?”
魯芳抿緊嘴,說道:“是,以前是,但是李宏不是坐牢了嗎?”
陸園:“是啊,但是在他家裡又發現了新的屍體,作為他曾經的女朋友,你有什麼線索能提供給警方嗎?”
屍體?
新的屍體?
魯芳:“我不知道,我們已經分手很多年了。他如果犯了案子,也不該找我。”
陸園:“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魯芳:“他有點神經質,而且天天想著賺大錢,人好吃懶做,白日做夢……警官,不管發生什麼都和我沒關係,我和他已經分手十幾年了。”
關朔:“我們問過你的同事,你男朋友李宏當時車接車送,那麼02年9月10號晚,他來接你了嗎?”
魯芳狠狠的按住了自己的手,說道:“沒,沒有。我們感情不好。”
*
關朔和陸園從審訊室出來,回到了刑偵辦坐下。
呂一:“魯芳不想認啊。”
單思博:“她肯定知道,看看她那表情,就是在極力撇清關係。”
姚平南:“這都什麼人啊,因為口角之爭對同事起了殺心。”
關朔:“行了,案子都到這兒了,基本上發生了什麼我們都知道了,接下裡就是怎麼讓他們張嘴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他看向姚平南:“把監控室的監控拷出來,我們帶去給李宏看。”
陸園:“神經質,好吃懶做,白日做夢……”
她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魯芳什麼事都沒有,李宏可是因為殺人未遂實打實坐了七年的牢,他聽到魯芳這麼說他,真的會沒有一點反應嗎?”
監獄裡,獄警把李宏提了出來。
陸園看了他幾眼,李宏很快察覺到,猛地低下頭。
關朔:“你姐姐該說的都說了,我再問你一遍,你家裡的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李宏:“什麼?我不知道。”
陸園看了他幾眼,說道:“瞧你這樣子,怪不得魯芳那麼說你。”
魯芳?
魯芳?
李宏抬起頭,說道:“魯芳?你有她的消息?她說我什麼了?”
陸園把監控調出來放給他看。
“神經質……白日做夢……好吃懶做……”
她反複放著這一段錄音,看著李宏瞪著眼睛。
陸園:“瞧,你在這兒坐牢,魯芳現在已經是領班了,一個月少說也有一兩萬,你呢,出去之後靠什麼生活,說不定出去沒幾天,又得進來,值得嗎?”
李宏:“她這麼說我……她居然這麼說我……”
李宏和魯芳已經有幾年沒見麵了,聽魯芳這麼極力撇清關係,他氣紅了眼,額頭上青筋直跳。
李宏:“我為她做了那麼多……”
關朔:“是,還為她殺人。”
李宏:“我為她殺人……”
他開始流淚。
陸園火上澆油:“有案底的人出去一定不好過,到處招工,隻要知道你有案底,肯定都不會要你,這個代價也太大了。”
李宏:“對,他們都不要我,是魯芳,是她害的我,明明是她說,她說要是朱笑蘭死了就好了,我才為她殺人,她怎麼能這麼對我,她、她應該和我一起……坐牢!坐牢!”
見人情緒激烈,氣氛差不多了,關朔問道:“02年9月10號,你在哪兒?”
李宏:“我在車站……”
他滿含恨意的瞪著監控裡的女人,說道:“是她!”
李宏指著魯芳道:“是她說,朱笑蘭那天回來,是個好機會!她戴著個絲巾,很好認!讓我去殺人,都是她的錯。”
他妄圖抓住重點:“警官,是她,她讓我殺人,她、她才是主犯,我、我隻能算從犯!”
關朔:“那天朱笑蘭坐的車出事了,當天她根本沒有到車站,你抓住了誰?是這個女孩嗎?”
李宏看了眼關朔拿出的照片,猶豫半晌後,他看了看監控,還是心裡的恨意占了上分,他說道:“是她,她那個絲巾和魯芳說的一樣,當時天太暗了,都是魯芳的錯,讓她和我一起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