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關朔和陸園回去見溫林和他母親。

單思博和呂一繼續走訪魯芳現在的同事,詢問絲巾的事情,魯芳究竟有沒有在人前戴過這個絲巾。

朱笑蘭提供了曾經的幾個同事的聯係方式,姚平南找到了她們如今的工作地點,進行詢問。

呂一和單思博很快回來,告訴關朔,魯芳的同事認得這條絲巾,木棉花的樣式很彆致,但是有幾年沒見過魯芳戴過了。

可以確定,魯芳確實戴過這條絲巾。

姚平南順著朱笑蘭給的聯係方式問了過去。

十幾l年前的事了,很多人都記不清了,隻有一個女人的話有些特彆,他把人帶回了警局,打算做個筆錄。

這個女人叫支虹玉,是當年朱笑蘭和魯芳的同事,根據朱笑蘭說的,當時支虹玉和魯芳關係要好。

支虹玉坐在椅子上,看著陸園唰唰記下她說的話。

她有些緊張,但還是說道:“就那年,她和李宏還沒分手的時候,那天剛下班,就有個老太太衝過來扇了魯芳好幾l巴掌,喊她害人精。我想去攔著,魯芳和我說她認識對方,不用我管。然後我就看著那個老太太扯著魯芳的頭發,扯下了塊頭皮。”

陸園訝異:“扯下了頭皮?”

支虹玉點頭:“對,都流血了,我本來想叫人,但是看見李宏過來拉了拉老太太,叫了聲媽。魯芳讓我先回去,我就看著那老太太扯著魯芳的頭發一路把人拽走了。”

她打了個哆嗦。

關朔拿出一張李宏母親的照片給支虹玉看。

“是她嗎?”

支虹玉看了一眼,點點頭。

“是她,我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李宏、李宏母親和魯芳互相都認識。

支虹玉:“你們現在去看,應該還能看見魯芳頭上的疤。我總覺得,朱笑蘭後來出事和魯芳肯定有關係。”

陸園看了支虹玉一眼,問道:“你很討厭魯芳?我聽朱笑蘭說,你們以前關係很好。”

怎麼就突然站出來指認魯芳了。

支虹玉被人道明了心思,也不裝了,直接說道:“當時魯芳頭皮破了,頭發連頭皮都被李宏他媽拽了下來,血淋淋的,我還陪她去找了好幾l次中醫,她錢不夠,藥費都是我墊的,結果她回頭就搶了我看上的男人。”

支虹玉氣極了:“她不要臉。”

陸園:“你看上的男人?是她現在的丈夫?”

支虹玉:“是。”

她又怕警方覺得她是在泄私憤,支虹玉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她那個頭皮真的被李宏他媽拽下來一塊,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頭上肯定有疤。她就是人品太差。”

*

關朔和陸園又去見了溫林和他母親。

溫林母親戴著手套捧著絲巾看了看,她把絲巾扒拉了一下,在絲巾的最底部能看到絲巾底部繡著的“??。

溫林母親哭了起來:“是

的,這就是我家薇薇的,當時給家裡女孩買了兩個,一個給了薇薇,一個給了她表姐,兩條一樣的,怕分不清就繡了名字在上麵,這就是我家薇薇的。”

她哭的不停,溫林在旁邊勸了勸。

溫林母親摩挲著絲巾,一想到當年活生生的女兒,現在就隻剩枯骨,她心裡就難受。

“我家薇薇怎麼就這麼慘,都沒來得及長大,她是我們家讀書最好的,又漂亮……”

溫林母親把絲巾反複翻看了一遍,止住了哭聲。

“這、這不對啊。”

陸園:“哪兒不對。”

溫林母親:“絲線不對,這不是一條線,是後麵續上去的。”

她少年時學過一點蜀繡,所以才時常買蜀繡送給家裡的女孩。

陸園接過來看了看,看不出來。

她聽溫林母親說道:“這肯定是後來續上去的,要是絲巾破了,我家薇薇和我說,我們再買新的就行,沒必要補,這肯定不是薇薇補的。”

案件到了新的轉折點。

當年發現綁錯了人後,李宏、魯芳以及李宏母親身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絲巾怎麼會破?

溫薇薇的屍體已經被運回了江市,會由法醫老頭再次進行屍檢。

在臨市驗屍時,派出所環境不行,可能有些疏漏,希望驗屍能夠發現新的線索。

關朔道:“溫薇薇的屍體現在在法醫辦,等到法醫驗完屍,你們就可以把屍體領回去了。”

溫林母親:“好,好。”

*

刑偵辦的人把李宏的母親以及他的姐姐李小蕙都帶了回來。

李宏父親已經去世,家裡隻剩李宏母親。

李宏母親再次麵對警方,還是不說話。

在她心裡,說了兒子就要被槍斃,那肯定不能說。

關朔把李宏做的筆錄給老太太看。

“你兒子已經招認,是魯芳指使他殺人。”

老太太一驚:“招了,招了?他這個傻蛋!怎麼能招呢!”

陸園敲敲桌子:“人是李宏殺的,千真萬確,但是受魯芳指使,這一點並沒有證據。我建議你有什麼說什麼,彆再遮遮掩掩,你兒子都認了。但是魯芳可不認,人家說了,你兒子犯的事和她沒關係。”

老太太頓時炸了:“什麼!這個狐狸精,怎麼不來道雷劈死她呢!沒有她,我兒子好好的怎麼會去殺人,都是她的錯!”

在她心裡,自己兒子千好萬好,不好都是彆人攛掇,比如殺人這件事,就是魯芳攛掇。

不然她兒子和人家無冤無仇,乾嘛要動手殺人。

陸園:“你在這兒乾嚎也沒有用,證據!證據在哪兒?我問你,當年你們是怎麼把人家的屍體運回家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絲巾是怎麼破了的?”

陸園把絲巾拿給老太太看了看。

老太太:“我說了,我兒子就不會判死刑嗎?”

朔:“你不說你兒子肯定是死刑,逃竄十幾l年,藏匿屍體,情節惡劣。”

老太太被嚇了一跳。

“不行,不行。”

她伸手抹眼淚:“我兒子不能判死刑,我死了怎麼去見我老頭子,造孽啊。這傻蛋怎麼就認了呢,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她哭了好久,等她平靜下來,才開始講述十二年前的事。

“那天,我兒子突然打電話到了莊上,當時我們電話安在村長家裡,電話裡他說出事了,又一直不說出了什麼事。我和老頭子著急,當天下午就趕到了江市。”

李宏母親神色驚恐:“當時我們兒子來接我們,然後我們就看見了他藏在屋裡的死人,那女的身上都僵了。我兒子說,是他那個女朋友讓他殺人,結果他綁錯了人,現在人死了不知道怎麼辦,讓我們運回莊子上埋了,不能埋在市裡,市裡到處動工,萬一被人挖出來就完了。”

“當時我們又急又氣,我就去找了他那個女朋友,叫什麼魯芳,我趁她下班就扯住她的頭發往住的地方走。我家老頭子和我那個傻蛋兒子把那女的屍體放在後備箱,見那女的來了,我家老頭子把那女的頭往後備箱那女的身上按,說要讓魯芳去死。”

李宏母親:“我家老頭子做農活做慣了,力氣大得很,還扇了那女的好幾l巴掌,都扇的她流血了。我那個傻蛋兒子還想攔,被我家老頭子一腳踹過去。後來那個叫魯芳的不敢不認,對著我們痛哭流涕,她居然還威脅我們!”

李宏母親氣道:“她說我們說出去了,我們兒子得和她一起死,我們沒辦法,隻好用蛇皮袋裝著個死人,把人運回來。”

她又哭了起來:“要不是遇到這個黑心肝的,我兒子也不至於坐牢,出來還找不到活乾。”

關朔問道:“當時絲巾破了?”

李宏母親猶豫:“好像是,我家老頭子力氣太大了。”

陸園繼續問:“當時魯芳撞向了後備箱裡的死者?”

老太太點點頭。

陸園:“具體什麼位置?”

老太太想了想,說道:“胳膊肘那兒,後來我老頭子把屍體放蛇皮袋的時候,還說著女的骨頭斷了。”

溫薇薇身上的斷肢是這樣造成的。

老太太又開始嚎道:“警察同誌,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兒子可不能被判死刑啊!他才二十多!都是那個魯芳的錯,是她害了我兒子要坐十幾l年牢啊!”

陸園和關朔走出審訊室,到了法醫辦。

法醫老頭正在查看溫薇薇的屍體,這麼多年過去,衣服也都降解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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