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周春生:“是我大學時候的事了,我媽說那天她踩高修電燈,不小心摔下來,頭朝地,那天是元旦,倪紅豔以為我元旦一定會回家,專門來堵我。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門,這瘋女人居然順著管道爬上了三樓,簡直瘋魔了,然後就看見我媽倒在地上,地上都是血,她就叫了救護車把我媽送醫院去了。”

陸園:“那還真是萬幸啊。”

頭朝地太危險了。

周春生:“是啊。”

他沉默了幾秒鐘,繼續說道:“後來我想想,倪紅豔鬨就鬨吧,她死了兒L子,我差點沒媽,我讓讓她。”

陸園:“那你媽媽現在怎麼樣?”

周春生:“挺好的,五十就退休了,日子過得比我舒服,我還得上班。”

三人說回倪源。

關朔問道:“我們看過書店和雜貨鋪老板以及倪源的街坊鄰居做的筆錄,說辭都挺一致,倪源沒什麼朋友,性格比較內斂。但是他們和倪源接觸的都不多,無法真正的了解到倪源的性格。你是他的同班同學,還不太喜歡他,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春生:“倪源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回想了一下,說實話,十幾年前的記憶,不管這麼多年如何回憶,都不可能像十幾年前一樣清晰。

周春生:“當初徐警官也問過我一樣的問題。我當時說,倪源特彆討厭。”

關朔:“我看過你做的筆錄。你的筆錄內容並不一樣,你後來還說倪源挺好一人。”

周春生:“那個?那是我媽和我鄰居,天天耳提命麵讓我好好說話,彆說錯話被警察逮進去,以為我是凶手。十幾年了,我還是得說,倪源當時確實很討厭。”

陸園:“具體是因為什麼?”

周春生:“看書看傻了吧,天天不理人,就算你叫他,他得反應半天才能反應過來。偏偏班上其他人他不這樣,一遇到我,他就這樣,我拉著他打了幾次籃球,他後來乾脆見到我都不抬頭了,這人是不是神經病?”

周春生性格其實很外露,都三十了還這樣,想來他十七八歲的時候

性格應該更外露一點。

倪源這種性格內斂的人,有時候確實會離這種過於外向的人遠一點。

陸園:“倪源特彆喜歡看書?”

周春生:“是啊,倪紅豔也這麼說。”

他指著家裡後麵的書架,說道:“我媽弄的,有一次倪紅豔過來,還挺羨慕,以前倪源很喜歡書,但是他家條件不行,買不起,隻能在書店看,當時書店地上坐了一地看各種書的人,店員也不趕他,聽倪紅豔說,倪源能在書店坐一天,等晚上書店關門了,再回家。他又沒什麼朋友,回家能有什麼事乾,不如在書店待著。”

關朔:“當時書店裡人很多?但是店長和店員做的筆錄,都說倪源並沒有來往密切的人。”

周春生:“我記得當時去書店,人很多,我媽硬要給我買點題,得不停的說讓讓,才能擠進去。”

那在這堆人之間,會不會存在讓倪源溺亡的人?

和周春生聊完,周春生把兩人送出家門。

他說道:“當初我說的都和徐警官說過,徐警官應該都做過筆錄。”

陸園:“當時書店會登記看書的人名字嗎?”

周春生:“不會。”

陸園:“那確實有可能遺漏。”

或者說人太多了,很難分清是哪一個有嫌疑。

關朔:“聽倪源的鄰居說,倪源燒過東西,你有注意到,他在學校裡寫什麼東西嗎?”

周春生:“沒,他在學校除了上課做題,就是發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周春生家裡出來,關朔準備開車,陸園翻開棕色筆記本。

她翻到徐知成寫的關於周春生的分析,感覺沒錯。

陸園:“周春生看倪源不順眼,這點不順眼不至於讓他推倪源到河裡,他又沒有作案時間。他這是單方麵看倪源不順眼,聽他的描述,倪源是在躲著他。”

關朔:“這兩人其實家庭背景相似,都是父母離異,跟母親,但性格差異太大了。”

陸園不免好奇:“倪源看周春生,和周春生打籃球的時候,他在想什麼?他為什麼要躲著周春生?”

關朔:“人的性格千差萬彆,十幾年前的高中生,連他的母親都不是十分了解他,何況是十幾年後的我們。”

陸園轉過身,看向關朔,提出了一個猜想:“你覺得倪源會把自己和周春生放在一起做比較嗎?”

同齡人,同一個班,相同的家庭背景,會私下裡進行對比嗎?

關朔:“無聊比這個做什麼?”

陸園:“像周春生當然不會,他性格外向,但是倪源讀書多,想的就比較多,又沒什麼朋友,那他不看書的時候,總得想點什麼打發時間吧。”

她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對關朔說道:“我就知道,關隊你心思一點都不細膩。”

我?細膩?

關朔心想,我為什麼要和這個詞搭上邊。

難道不該是嚴謹嗎?

陸園提到了倪紅豔:“倪源曾經燒過東西,不知道他家裡還有沒有他寫過的文字,從一個人的文字中很容易看出來這個人的性格。我們去找倪紅豔聊聊吧,高中肯定寫過作文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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