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朔:“目前看來,倪源生前確實情緒低沉。”
陸園:“確實,他家庭條件不好,又要上大學,01年大學生很值錢,倪紅豔怎麼都會讓他上大學,但是上了大學經濟負擔就很重。”
關朔:“聽倪紅豔說的話,倪源本人不擅長交際,他要是擅長交際不至於一個朋友都沒有。”
陸園:“和人吵架沒吵贏,內心一定很挫敗。”
陸園想起了周春生,給周春生打了個電話。
周春生:“什麼?我有沒有在倪源麵前和人吵過架?當然有。”
周春生正在給鍋裡下麵條,水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周春生:“我還和倪源吵過架,他吵不過我,就他那一天說不了五句話的性格,能吵過誰啊。”
陸園繼續打聽:“那你知道倪源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嗎?”
周春生:“這我怎麼知道,我和倪源不是很熟,我看他不順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掛斷電話,陸園對關朔說道:“倪源這種家庭背景,應該很羨慕周春生吧。”
她試圖站在倪源的角度來思考。
“母親獨自撫養他長大,一天打幾份工,還要被同事欺負,他會不會覺得,他的性格如果像周春生一樣,日子會順利很多?”
關朔:“有這個可能。”
但關朔又道:“聽倪紅豔說的,倪源本人是挺想好好讀書,確實成績也不錯,他和周春生都做了兩年同學了,又不是第一天做同學,他的家庭條件十幾年都一樣,怎麼會突然去跳河?如果是他主動跳河,那一定是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陸園翻開黑色筆記本,想了想,說道:“倪源是怎麼找到這些書的,他就沒讀過什麼陽光點的書嗎?”
關朔開車從倪紅豔家樓下離開。
回局裡的路上,正好經過護城河。
護城河邊上就是圍欄。
關朔把車停在路邊,下車看了看。
陸園跟了上來。
“瞧,對麵還有釣魚的。真厲害,馬上十一點了,大太陽曬著,還堅持釣魚。”
關朔:“護城河很深,跳進去再想爬上來可不容易,你弟能把人救上來,水性是真不錯。”
陸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行,我還得說他兩句。”
她拿出手機,關朔看向河麵。
河麵平靜,正是中午,也沒什麼風。
關朔看了幾眼,又往遠處看去。
約莫一百五十米外的河麵上,飄著一個人頭。
霎時間仿佛時間停止一樣。
陸園給何安發完消息,何安一直沒回。
她心想何安今天上課嗎?
鐘俞女士不會真給他報了小提琴吧。
何安身上有藝術細胞這個東西嗎?
她記得以前鐘俞送何安去學鋼琴,何安努力坐了兩節課,後來在家裡撒潑耍賴再也不去了。
和陸園當時學鋼琴一模一樣,把鐘俞女士氣得不行。
陸園當時還熱情向鐘俞女士建議過:“雖然您倆孩子不行,說不定你自己可以,你可以把錢省下來自己去學啊!”
然後被鐘俞女士錘了兩下。
現在何安去學小提琴?這能行嗎?
陸園一抬頭,關朔已經走下去幾米。
她忙小跑著跟上。
陸園:怎麼了??[(”
關朔:“看見個人頭。”
陸園:“?!”
她看向河麵,不遠處確實飄著個人頭,她瞬間身體都僵了,可再仔細一看,人頭旁邊還有手臂揮舞出河麵。
陸園瞬間可以呼吸了:“關隊,你怎麼不說還有胳膊在舞,你這說的也太嚇人了,我渾身冷汗都出來了。是有人野泳啊。”
關朔:“我剛看見,本來都要打電話找法醫了。”
他打了附近派出所的電話,讓派人過來。
關朔:“我記得這幾年派出所和綜合執法部門、街道辦一起宣傳打擊野泳,看來效果也不大。”
陸園無奈:“關隊,人呢,是長了腿的,他們要野泳,誰管得住啊。”
關朔:“管不住,但是要罰款,我記得罰應該是罰兩百。”
陸園望向河麵,一個兩個三個,喲,六百塊錢在河裡飄呐。
沒等派出所趕到,關朔就已經把河裡的那幾個人叫了出來。
剛開始,三人還不想出來,往河對麵遊,
關朔喊了有監控,三人才從河裡爬上來。
三個大男人就穿了條泳褲站在護城河的護欄邊上,見河岸上還有陸園一個女的,其中一人道:“要不我還是到河裡吧。”
陸園嘲笑道:“你野泳的時候不想想被抓時候的臉麵,怎麼現在又開始不好意思了。”
另外兩個男的跟著樂。
“我們衣服還在獅子頭那邊,罰款是吧,那也得等我們拿到衣服,去車裡拿錢啊。”
三人被罰錢,還挺樂嗬。
關朔:“上麵標識不是寫了禁止野泳嗎?每年都有淹死的,淹死人的河,你們也敢遊,膽子挺大。”
“唉,咱們國家,哪裡沒死過人,想野泳,就不能太講究。”
關朔:“行了,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