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七馬上反駁:“大哥,他騙你的。我最近總是丟東西,懷疑被他拿走了,他還敢當麵敷衍。”
“七爺說笑了。”這太監涎皮賴臉:“奴才可是一直伺候阿哥來著,怎麼會看不住您的東西呢?說不定是阿哥爺您自個兒忘了……”
“你!”胤祐氣的脖子都紅了。
胤禔卻喝道:“行了!”
他先說胤祐:“老七,你是皇子,汗阿瑪教過你沒有,要自重身份!居然和個太監在湖邊吵起來,你掉不掉價!”
胤祐的臉漲得通紅,他不敢回嘴,委委屈屈的點頭。那邊太監卻高興的溢於言表,剛想開口,就聽大阿哥繼續道:“一個太監,你就把他扔慎刑司不就結了!”
“來人,把這個玩意給我壓到慎刑司去。就說他怠慢皇子,言行輕佻,甚為無禮!”
這下太監傻眼了,而胤祐的眼睛亮起來,驚訝的看著胤禔。大阿哥摟著七阿哥的肩膀,指著太監道:“這是個什東西,也配你和他多費口舌,要是叫汗阿瑪知道,必定要教訓你。”
“以後再有人敢待你無禮,直接叫人將他拿下!”胤禔輕拍弟弟的肩膀:“知道了嗎?”
胤祐用力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大哥!”他終於理解大哥說的自重的意思,胤祐心想,是自己著迷了,居然和太監吵起來,多丟人啊。
有了老七這檔子事,胤禔終於想起,自己額娘膝下還掛名養著老八。不知道那小子過得如何?九阿哥、十阿哥也入學讀書了,不曉得他們是不是已經接上了頭。
胤禔和每個無業遊民一樣,在終於發現好玩的事情之後,他一溜煙跑去了小阿哥讀書的地方:守株待弟。
說來也巧,老八被他抓了個正著,不知道是誰拉著誰,反正□□十仨阿哥,逃課了。胤禔看見他們的時候,這三個活寶正在圍著太平缸成一圈。
“是誰揪小爺的辮子!”圓乎乎的九阿哥憤怒的喊道。
老八胤禩一轉頭看見了胤禔:“大哥!”
貴妃的嬌兒子十阿哥也衝過來:“大哥!”被胤禔一下抱在了懷裡。
“你們乾嘛呢?”胤禔抱著老十,借著身高優勢一看,喲嗬,這仨人居然在玩螞蟻。
“你們仨逃課,不怕被抓啊?”胤禔看著老九:“胤禟,你也不怕你五哥抓你回去。”
胤禟毫不在乎:“五哥才不會抓我!大哥,你也不會抓我的叭。”
“也不怕汗阿瑪抽查功課?”胤禔笑道:“不過方才我看見了你們七哥,今兒什麼日子,你們都跑出來玩。”
老八小聲道:“汗阿瑪帶著太子見朝鮮、越南和琉球使臣呢。今兒不會有空查我們功課的,誒,哥,我有事告訴你!”
胤禔蹲下,胤禩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話,胤禔楞了一下,又笑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出去辦差,查看中運河的時候,汗阿瑪檢查我的字。”胤禩道:“就在養心殿,我們就聽見了。不止我,還有海善、富爾祜倫兩位堂兄,都聽見汗阿瑪嗬斥噶祿大人來著。”
胤禩說康熙某日嗬斥噶祿,說他不知所謂。胤禔感覺有點古怪,內務府沒聽說再有什麼事情,奶公為什麼要挨罵呢?更奇怪的是,他回京之後,蘇魯和他見麵,什麼都沒說。
就在胤禔覺得奇怪,打算關心一下的時候,早胤禔一步回京的容若給胤禔傳信,讓他來家中位於暢春園附近的自怡園。
“噶祿大人被皇上訓斥,是我阿瑪在後頭攛掇,當然了,這事我也知道。”
如此的開門見山,胤禔看著他表兄清臒瘦削的臉,啞然之後不由得問道:“為什麼?”
容若笑著讓胤禔先坐,就在自怡園小亭子裡,負責煮茶的隻有沈宛。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容若笑道:“因為索額圖攛掇宗人府,想讓你不封爵就出宮開府,讓你灰溜溜的走。”
“這事被我阿瑪知道了。他覺得這個時候不好為你爭,既然不能爭,就隻能示弱。”容若將茶碗遞給胤禔,繼續道:“然後他傳信給噶祿總管,請他上書給皇上,在一個破地方給你尋了處府邸。”
“……那會我在外頭。”胤禔明白了:“汗阿瑪覺得噶祿作為我奶公,被人嚇唬一下就慫了,是不是?所以他那麼生氣。怪不得老八說,他聽見汗阿瑪訓斥噶祿,說他不知所謂。”
康熙九年左右的時候,皇帝自己就下過旨意,皇子宗室到了年紀,宗人府要主動上書提醒皇帝封爵的事情。可如今,明珠倒台,宗人府不提封爵卻隻希望內務府給自己尋個破地方建府……
還打算讓胤禔光溜溜滾出紫禁城,康熙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合著你們覺得明珠垮台,就這麼作踐我兒子?腦子壞了是不是!
胤禔看著侃侃而談的容若,忽然問道:“徐乾學回老家,你知道吧?”
“知道啊。”容若笑道:“我還讓人給他送了禮物,我知道他不缺,一點心意。好歹師生一場,他和我阿瑪弄成這樣……就算提前送奠儀了。”
“啊?”
容若微微苦笑:“他徐家還有徐元文、徐秉義在朝,如果我阿瑪不把他們都趕走,那就是無能,豈不是誰都能上來踩他那一黨。我當了他幾十年兒子,太清楚了,這事還沒完。”
看來北疆一年,生死之間,容若真的看透、放下了很多事情。過去他可不會這麼輕鬆的說這些事情,胤禔端起茶碗,他覺得很替表哥開心。
“阿哥,這次俄人和我們在雅克薩的戰事應該告一段落了,墨爾根逐步重建,不出意外,北邊回安定許多年。”成德的語氣鄭重起來:“這就意味著,皇上的目光會盯在西北。”
“你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