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第 195 章 你4以5為6如7何?(1 / 2)

自前朝開始, 地丁稅是朝廷定的,但因為農民繳納的是銅錢,地方官上繳朝廷卻要用銀子, 這裡頭的差價就是火耗。因為這個緣故,其中可操作性的地方太多, 貓膩自然也就多了。

譬如有功名的人, 就有同鄉農民主動來做佃農,無非是圖個少繳稅,多個活路和保障。尋常地主不比過去擁有莊園的門閥世家,他們並不敢逼迫佃農過甚, 否則佃農抗佃, 地主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再比如最常見的,朝廷製定和民間銅兌銀的差價被利用, 具體火耗多少, 也就成了官員一句話的事兒。知縣知府都能做, 何況兩江總督。

陳鵬年給噶禮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個老刺頭、老東西怎麼這麼討人嫌!

“噶督也隻是暫擬此議, 滄公不要激動。”曹寅笑著打圓場道“不過,此議的確和皇上不擾民的宗旨略有出入。”他看了一眼噶禮和陳鵬年,道, “就算要增加,加多少, 怎麼加都是問題。”

“罷了。”噶禮看諸人的意思, 似乎都不太同意這一點, 就說“此議再說,倒是有件事,龍潭行宮將要竣工,但還需收尾,這是件大事,必須有個勤謹清廉能乾的人承擔此任。陳知府,你以為如何?”

行宮等事都是麻煩差事,拋給陳鵬年正好把他纏在龍潭行宮,彆出來礙事!

噶禮心中有數,打發了陳鵬年,壓製住張伯行,那麼曹寅是萬萬不會和自己作對的,到時候把他拉下水,他還能和皇上告狀麼?

噶總督想的倒美,他覺得自己已經合理的估計了曹寅和康熙的關係,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當年曹子清看見販銅能賺錢,就上折子給康熙,說自己是內務府家奴出身,有義務幫皇上斂財,說要販銅。

康熙大筆一揮直接給他批了十萬兩銀子的款項,而等到生意進入飽和狀態,參與的人太多,盈利不如過去,曹寅又上折子表示這個生意沒得玩,他不想乾了。康熙又許他不做這個買賣,一心當官。

總之,噶禮實在是想錯了,哪怕曹寅真的吃了他的鴻門宴,也不妨礙邊吃邊砸鍋把他賣給皇上。

總督尤在發夢,曹寅的折子已經送到了禦駕中康熙的手上,此刻禦駕尚在濟寧河道總督衙門。康熙收到奏折之前,正在安排皇子跟著巡查河堤。

“朕要讓你們巡查河堤,你們誰有意前往?”康熙補充道“不過要滯留此地一段時間,而後再前往江寧。”

胤祉和胤禩不約而同的身體後傾,直郡王個瞄了一眼,身體語言表示一切,這是抗拒,這倆人誰也不想去。這個想法一閃而過,胤禔就站出來道“兒臣願往。”

“唉,”出人意料的,康熙有馬上答應,他又問了一遍“還有誰願往?”

“兒臣願往!”胤禛站出來道“兒臣願為皇父分憂,留下巡查河堤。”

看康熙似有讚許的點點頭,八貝勒胤禩也站了出來“汗阿瑪,兒臣沒有辦過河工的差事,擔心自己辦不好。但兒臣願意習學,也求汗阿瑪給兒臣一個機會!”

五貝勒是從來不兜攬差事,給他就辦,不給他也不會主動去要。而七貝勒胤祐從來不是康熙選擇的熱門,所以老八這一站出來,最坑的是三貝勒胤祉。

胤祉恨不能一腳踹死胤禩,這混蛋明明是想挑光鮮差事,不想離了汗阿瑪身邊,這會又跑出來說好聽話!可是他做哥哥,這會能跟在弟弟身後屁顛屁顛的表示自己也願意為皇父分憂?

三貝勒的臉麵還沒那麼不值錢!

康熙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和幾個迥異的兒子,心中歎氣,最後道“就胤禛罷,胤禔、胤禛你們留下,其他人回去預備著隨朕繼續南巡。”

太子沉默著帶著弟弟們行禮告退,心中卻想,這好像是頭一次,自己也變成了“其他人。”

“阿瑪!”

晚些時候,弘昱在帳篷裡看見胤禔,一臉擔心的問“阿瑪要留在這裡嗎?”

“不留下!”胤禔把他提溜起來,對同樣麵帶憂色的蘇日格、弘晗道“皇上叫阿瑪告訴你們四叔要注意什麼,我還是負責宿衛,你們彆擔心。”

胤禔站出來的時候都打算好了,若是康熙讓他留下,他就把孩子們留下,起碼要把蘇日格和弘昱留下。弘晗倒是可以跟著大部隊出發。

“阿瑪,方才我和弘晗還有幾個弟弟去騎馬,看見三叔和八叔從禦帳出來,八叔好像要說什麼,三叔沒聽就走了。”蘇日格道“好像慪氣了似的。”

直郡王心中一笑,就老三那個德性,慪氣是必然的。而且老八越顯得“懂事”,越襯的他這個做哥哥的不懂事。他笑道“你們叔叔自然也會拌嘴,隻是長輩的事情,你們不必多問。”

“阿瑪知道你在營地無聊,等到了江寧,阿瑪就叫你的侍衛和丫鬟陪著你出門逛。”胤禔給蘇日格許願道“阿瑪若是有空,親自帶著你出去。江寧有園林還是很美的。”

蘇日格笑道“女兒多謝阿瑪!還要求您,若是到時候瑪法那裡不叫皇孫隨駕,弘晗、弘昱能不能跟著一起去?”

二阿哥弘昱在後頭比劃了一下,他姐姐就是牛!連要帶著他們出去玩都是堂皇正大,明目張膽。他大哥也抿著嘴笑,很有義氣的對阿瑪表示,他們兄弟和姐姐一起出門的時候,會保護好姐姐!

合著都打算好了出去玩,胤禔也不是死讀書的人,隻是告訴他們,到了江寧要每日練字“也不必臨帖,寫你們最近讀的書就行了。隔日寫一篇,若是自己願意多寫,阿瑪也沒意見。不過出去玩,回來的時候,關於民俗風氣,我可是要問問題的。”

胤禔笑看三個孩子從高興,變成了震驚、擔憂,最後又高興起來。也對,無論如何能出去玩總是好的,至於問題是什麼,那不得到時候再說。

直郡王也不會用什麼艱深的問題來難為孩子,他隻是希望自己的每個孩子都不要學道光皇帝,對於簡樸和體恤民情隻停留在自己腦子裡的“臆想”上。

簡而言之,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做個傻子,任人誆騙!

教育是個大問題,康熙也在帳篷裡感歎,保成冷眼旁觀,胤祉貪心不足、胤禩明哲保身……龍生九子,可朕也沒想到,這花樣未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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