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法國,巴黎。

許久沒有在朋友麵前彈鋼琴的肖邦,今天又坐到了鋼琴麵前。

肖邦的曲子向來不以技巧著稱,而是將音符具象化,用琴聲構架起完整的畫麵,以感情勾連起聽眾的思緒。

他的鋼琴總是細水長流、溫情脈脈,不強勢霸道地占據所有人的視覺聽覺,而是牽動起他們所有的想象力,給人們豐富的留白餘地。普通人不一定聽得懂貝多芬那種鏗鏘有力的對抗,也不一定了解李斯特變化豐富的色彩,更彆說拉威爾精心編排的歌劇,但他們絕大多數人能感覺到肖邦隱藏在曲子當中的細膩柔情。

這一次的演奏會,不僅巴黎的音樂家來了,連久不出現在音樂界的車爾尼也出席了。他們這些世界頂尖音樂人坐滿了一個小型音樂廳。

巴黎安全機構為了安全給他們調來了一整支小隊護衛,巴黎本地的政-府更是把這片區的警戒程度拉滿,生怕這些代表著音樂界的音樂家們多掉一根頭發。

事實上,從一開始肖邦搞這個“內部音樂會”開始,巴黎的內部都騷動了起來。上層人士各顯神通試圖打通關係,在音樂家們明確不接受外來聽眾時,他們的目光的轉移到了這隻護衛小隊身上。巴黎警方頭頭這段時間門檻都被踩爛了,他們所有人都想來爭取這個“加班機會”。

誰都不好得罪。

老油條摸了摸下巴,乾脆往上級遞了個話,將守在最前沿最危險的“軍刀”們借過來,按軍功往下一拉決定人選。

日常就是接觸世界最黑暗麵的人,什麼連環凶殺案都不在話下的業界精英,站在小小音樂廳卻緊張了。

他們的緊張卻在肖邦按下第一個音時神奇消失。

沒有聽過肖邦鋼琴的人很難想象那種魅力,輕柔溫暖的琴聲宛如母親的手,撫平所有精神上的傷痛,舒緩了他們的疲憊,讓人不自覺就放鬆了下來。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

門德爾鬆掃過一眼那些守在門口的軍刀。音樂廳的八個門都沒有關閉,門口全部站著軍刀——和他們的咒靈。

門德爾鬆不是咒術師,他的視力是後天形成的,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輪廓,饒是如此也被守這裡的人那數量龐大的咒靈嚇到了,它們多到讓門德爾鬆都好奇這些人是怎麼撐下去的。

咒靈即便是最低級的蠅頭,跟在人的身邊久了也會影響人的精神健康,意誌稍微薄弱那麼一點,這個人馬上就會去見上帝了。

而現在,那些淡淡的影子逐漸潰散。

威爾第坐在門德爾鬆身邊,他一直全神貫注聆聽肖邦的鋼琴,直到曲子和曲子中間短暫的停歇才鬆了口氣,發現身邊的好友走神,還頗為不滿的杵了杵他。

難得肖邦有這麼好的狀態,這樣的音樂可遇不可求!

門德爾鬆立刻回神,他帶著歉意笑了笑,很快專注到音樂會上來。

安靜聆聽四十分鐘後,迎來了中間小憩。

還沒結束,肖邦就已經得到了熱烈的掌聲,他微笑走下台,他前排的好友擁抱。

舒伯特稱讚道:“三年沒聽,你的鋼琴又精進了。”

“果然度假完就是好。”

“看來我今年也要安排一次度假……”

音樂的圈子是一個很小的圈子,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肖邦陷入了瓶頸。

瓶頸這種事情,每個人或早或晚都會遇到,跨過去了,就能超越自己,不斷前進,寫下更多更好的曲子,就成為音樂界的巔峰,而那些跨不過去的人,就從此沉寂,再無姓名。而且這種事,隻能靠自己,彆人是幫不上忙的。

所以肖邦沉寂的兩年,他的友人們都體貼的為他保留了自處的空間,就算他們發現肖邦長時間沒出現,猜測他或許偷渡出國了,都幫忙掩飾過去。

不搞音樂不搞藝術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這種精神痛苦,他們自以為是藝術家的無病呻-吟。

肖邦跨過去了,所有人都為他高興。

政-府方麵的代表也上前祝賀,並開始和肖邦商量音樂會的事情。

沒辦法,在歐洲,音樂會是非常緊缺的資源。現代社會,誰身上沒點壓力和負麵情緒?尤其是貴族之間的攀比,硬生生把音樂家奉上神壇。

歐洲的咒術師,大部分都成為了類似雇傭兵的存在,祓除咒靈成為了一種工作。但貴族要是邀請咒術師為自己祓除咒靈,會被恥笑為“下等”,因為他們無法和高雅的音樂共鳴,通過音樂會來自然祓除咒靈。

而在他們之中最受歡迎的是肖邦,自然也迫切地希望音樂家能再次回歸舞台。

於是肖邦分身乏術,李斯特主動請纓,成為了狗卷荊的臨時指導老師。

……

當貓的第四個星期。

甚爾獲得了在小紅樓自由活動的權利之後,就開始上躥下跳試圖弄清楚整棟樓的構造,發現小紅樓壓根就是“貨不對板”,外觀和內在的差距太大,根本不能用人類的知識來衡量。

簡單來講,他逃不出去。

甚爾皺起一張貓臉。

貓牌,脫不下來。

甚爾跳上了小紅樓的屋頂,狗卷荊和庫洛裡多坐在小花園裡,抬頭就能看到那隻黑貓。隻見他抬起了後腿,剛開始是蹬貓項圈和貓牌,慢慢的腳逐漸上移,撓癢癢撓得可歡快了。

狗卷荊:“甚爾越來越貓了。”

前兩天他還看到黑貓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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