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荊嘟起來的嘴巴都能掛油瓶了。
“真的不要的話,就去說清楚好了。”
狗卷荊卻說:“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而且我也不知道能為小景做些什麼。”無論是他的鋼琴,還是小景的網球,到最後隻能靠他們自己的努力。
話是這樣說,到了這個時候,卻很希望能為對方做點什麼。
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事。
肖邦見他苦惱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覺得他更可愛了。
第一次見麵是那個沒什麼生氣的人偶樣子已經成為了遙遠的曆史,現在的小荊會哭會笑,有喜歡的東西和重要的人,經曆過悲傷,也學會了釋然。
想到這裡,就覺得他更可愛了。
撒嬌的樣子超可愛。
“所以歌曲挑好了嗎?”
昨天聽了流行歌一晚上的狗卷荊滿臉挫敗:“……沒有。”
肖邦大笑出聲。
……
關於小荊要學唱歌的事,李斯特早就在浪漫社裡抱怨過了,可惜站在他那邊的人寥寥無幾,一群站在歐洲古典音樂界頂端的鵝,又開始伸長脖子看熱鬨。
“真的嗎真的嗎?”
“那我要拷貝一份錄像收藏。”
“我們的娃終於要上台了啊。”
“所以唱的是什麼歌?”
李斯特:這跟我想的不一樣!
他扭過頭去看浪漫社的大家長,企圖從他身上獲得認同感:“你也讚成嗎?”
高冷家長貝多芬施舍了他一眼眼神,然後扭過身不接他的話。
匈牙利人氣到爆炸。
然後圍觀的大鵝嘎嘎大笑。
莫紮特好心給他指了個方向:“小荊最近的雙鋼琴彈奏,你聽了嗎?就是我那首k.448.”
李斯特皺眉:“還沒有,但是我聽過他彈,沒有什麼大問題。”
“準確來說也不是問題。”莫紮特坐在那種可移動的辦公椅上,把椅子當成了玩具,像個小孩子似的轉轉轉,轉得李斯特眼都花了。“技法當然沒有問題,但你不覺得,小荊在配合上有點生硬嗎?”
“啊?”
莫紮特也施舍了李斯特一眼,看得他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肖邦在他們吵架之前出來說話:“沒辦法,因為是李斯特啊。”
李斯特聽到的版本:因為李斯特根本不會有配合的問題。莫紮特聽到的版本:因為李斯特是個二愣子。
總之兩個人的火氣一下子就下去了。
“小荊的配合太生硬了。”在其他人看起來還不錯的配合,在他們這群大鵝麵前隻是勉強合格60分的程度,其中10分都是看在短暫師生情份上。“雙鋼琴啊,不是誰跟誰低頭,而是雙方自然而然交織在一起,對曲子有共鳴,尤其是K.448。”
莫紮特做了一個飛的動作:“要柔軟不失韌性,連貫不失優美,像天鵝一樣。”
“你聽他們現在像嗎?雖然這個版本我也挺喜歡,但是沒做到的事情就是沒做到。”
李斯特一聽也皺起眉頭:“那不是更要多練習了嗎?”
“已經不是練習的問題了。”莫紮特沒好氣地說。
在場的門德爾鬆隻有一個想法:小荊才十六歲啊,你們還要他做到什麼程度?
早先聽說李斯特和小荊合奏,把人家小孩拽上了天,現在看來莫紮特也不成多讓嘛。
李斯特還想爭論,但是狗卷荊正兒八經的老師肖邦已經拍板了:“總之,我覺得接觸一下流行音樂也不是一件壞事,音樂總是互通的。”
跟什麼形式沒有關係,能傳達到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難得小荊有想要傳達到的感情,比起上台彈鋼琴,嘗試不同的音樂方式,嘗試和其他人配合組樂隊……反正不是一個壞主意。
如果成功了,那最好。
如果失敗了,小荊要掛油瓶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笑出聲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肖邦的想法,坐在他們麵前的隻是那個依舊像往常一樣,微笑著聆聽同伴們的話,在李斯特和彆人要吵起來的關鍵點說話,好脾氣的波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