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假期狗卷荊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練歌練到頭大,苦練兩周沒結果之後放棄了,反而還得到了莫紮特的肯定。
“沒錯,就是這樣,擺爛擺爛擺爛,喲謔!”莫紮特顯然很喜歡這首歌,“越嗨的音樂越擺爛,就是要這個對比!”
小荊:持續懷疑人生中……
假期的時候,狗卷荊飛了一趟巴黎,偷偷見了浪漫社裡的老師們一次,開了兩次小型的演奏會,跑到隔壁波蘭找亞當斯基玩了一天,約好明年一起練雙鋼琴,然後走馬觀花看過肖邦故鄉的一角。
他有點期待自己大學留學的生活了。
——雖然還沒考慮好具體哪所學校,但狗卷荊確實已經收到了幾所歐洲音樂大學的錄取通知,隻要他點頭就能立刻收拾包袱過來的程度。
但他還是想完成高中和東高的學業,再守護兩年小紅樓,呆在家人身邊,陪弟弟度過咒術覺醒的最初兩年。
他還記得自己練琴的目的,並不完全是為了當一個鋼琴演奏家。
當然這次飛法國,最重要的還是買房的事。儘管艾麗莎萬分不解他的選擇,還是儘力幫忙,讓他以一個不錯的價格拿下了法國近郊那棟小二層。買完了房子之後,狗卷荊看著自己剩下四位數的存款陷入沉默。
少年第一次感覺到了貧窮的迫近。
再看一眼到手的新房子,要重新裝修一下還得花一筆錢。
簡單來說一個字:窮。
已經考慮到這點的德國經紀人立刻搬上來了一堆工作文件,方形的鏡片反射著資本家的光芒,宛如敲開了白雪公主家門的巫婆。
“下半年音樂季的曲子趕緊給我敲定下來,倫敦樂團對你有合作意向,不過最快也得是明年的事了,而且那邊的意思是要看你今年明年的演出狀態,這可是第一次有世界一流樂團遞出橄欖枝,一定要給我打起精神來!”
巴黎愛樂樂團也是世界一流樂團,但那邊合作的最大原因還是巴賽,跟狗卷荊作為“鋼琴新人”的身份可沒有關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嘗試一下也可以……”
艾麗莎還在疑惑。
正常來說,即便是看好的新人也很難一步登天,畢竟世界一流的樂團就那麼多個,每年的演出都是有數的,刨除交響樂曲和其他各種奏鳴曲,鋼琴曲奏鳴曲的占比實在算不上多,能空一個位置給狗卷荊這樣今年年初才算新出道的新人,簡直不可思議。
同行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音樂界的新人們則開始重新估量這位德國經紀人的能量。
艾麗莎表麵裝得胸有成竹,實際上心裡也是問號。
不是壞事,她也懶得追根溯源。
狗卷荊低頭看著英國倫敦愛樂樂團的LOGO,他和英國那邊唯一會有聯係的就是庫洛裡多了。
也隻有庫洛裡多會提前想到這種事。
大魔法師離開快有一年了。
但無論是他還是小紅樓,還是沒能從中恢複過來。
“好。”狗卷荊翻開了那本策劃案,“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彈肖協。”
在他最重要的老師故鄉裡,演奏他最喜歡的音樂家的曲子。
一想到這,就給最近練肖協練得快哭的狗卷荊打了一針強而有力的振奮劑。
雖然是明年的事了。
坐在他對麵的艾麗莎愣了愣。
進入生長期的少年五官逐漸英朗,這一年來的生活讓他眉宇間多了堅韌和銳利,見過了高山白雪,也見過深淵沼澤之後,有了閱曆的少年宛如酒窖裡漸漸散發出香氣的頂級紅酒,就連艾麗莎這種縱橫商場多年的女人都聞到了那股誘人的香氣,被他這垂眸間的一瞬掠走了心神。
德國女人對亞洲人接觸不多,總是很難體會到東方推崇的那種細膩柔和之美,也難以感覺到他們的年齡變化,唯獨在狗卷荊身上,艾麗莎忽然像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一樣。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