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荊抬頭,五條悟站在他一米遠的地方,那雙蒼藍的眼眸有直白的關心,“受傷了嗎?哪裡疼?”
“悟。”
在五條悟的眼裡,這滿天的金光都不如這一刻的狗卷荊來的耀眼,濕潤的眼中倒影滿天星光,當他看著自己笑起來的時候,美好得讓人忘記時間。他聽見少年這樣說:“謝謝你。”
謝謝的後麵內容指向不明,五條悟卻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白毛神子一個戰術後仰,嘴裡大喊:“哇,乾嘛要說這些!”卻用手擋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被人看穿了心思。
夏油傑跟在他後麵緩步走來,看同班同學挑了挑眉。他走來的時候想過一千一百種真相,唯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還沒說什麼,他們的身後就有人聲傳來,夏油傑趕緊利用咒靈跑掉。
……
夜蛾坐在正中間,麵前跪著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高大的少年低頭不敢說話,難得一臉懺悔狀,像兩個乖巧認錯的學生。
嗯,積極認錯,堅決不改。
為了防止被手底下兩個調皮鬼看出點什麼,夜蛾戴了一個巨大的墨鏡,遮住了他半張臉,低頭的兩個人為了防止自己露餡,也戴了墨鏡。
“像不像殘疾人交流會?”硝子跟小荊悄悄比劃。
狗卷荊:“……”
聽完之後再看,剛剛的嚴肅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們兩給我出去!”夜蛾對兩個不安分偷聽的小老鼠說。
硝子探出頭,對夜蛾做了個鬼臉,拉著小荊要跑。狗卷卷看了一眼悔過狀的兩,把一身毛參差不齊的平安放了過去。
聰明的小家夥下地就知道要乾什麼,邁著小步子跑向夜蛾,一點都不怕他的麵無表情,極為囂張地穿過他的手臂鑽進他懷裡,還大搖大擺推了他的手出去,在他大腿上左踩踩右踩踩,才晃著尾巴躺下來。
嗚嗚嗚,尾巴的毛被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條鬆鼠似的大尾巴了。
夜蛾捏住了貓咪的脖子想把這個破壞他形象的小東西扔出去,手剛剛摸上貓咪,貓貓就睜著滾圓的眼睛抬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夜蛾寬大的手掌頓時從抓變捏,摸上了貓的脖子,揉兩把就開始撓它的下巴,貓貓的眼睛由圓變彎。
愜意的平安躺在夜蛾懷裡,眯著眼睛瞧那兩個在它麵前低頭的兩腳獸。
五條悟看它得意的樣子,心裡不爽,用眼神不斷和它打架。
夏油傑餘光瞄夜蛾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來戴墨鏡的班主任是什麼表情,隻能向五條悟打眼色,然而他和貓眼神打架打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注意到同伴的提醒。
夜蛾抬手給雞掰貓一個瓜崩,他就開始捂著腦袋裝可憐。
“都叫了你們不要進去原地待命,現在來乾嘛,要我給你擦屁-股?”
五條悟裝可憐,“可是我們不進去,三個新生死了怎麼辦?”
夏油傑跟在說:“見死不救,我下半輩子都得良心不安。”
“好可怕哦,天天做噩夢!”
“會睡不好吃不下。”
“老頭子也不忍心看到我們這麼憔悴啊。”
“老師心地善良,怎麼能受得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就在夜蛾麵前唱起了雙簧。
夜蛾正道聽得眉頭一跳一跳,大有抽死這兩家夥為民除害的衝動:“誰讓你們開溜的?”
夏油傑:“他們人多。”
五條悟:“我害怕。”
不隻是夜蛾,就連夏油都被他酸倒了牙。
夜蛾正道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兩個學生,都是他的得意門生,除了調皮一點、讓人頭疼一點,品性上夜蛾從來沒有擔心過。再聯想陰陽師那邊有什麼東西隱瞞的態度,夜蛾抬了抬墨鏡,“把尾巴藏好。”
心知班主任站在他們那邊,兩個家夥頓時生龍活虎,下一句又把他們打下地獄:“明天把檢討給我交上來,一萬字。”
五條悟:“誒——”
“兩萬字”
夏油傑:“夜蛾老師……”
“三萬。”
兩個人垮了臉,隻有窩在他懷裡的平安,從夜蛾的外套裡麵扒拉出了一個咒力布偶,兔子模樣的布偶手裡抱著一顆凍乾,投喂貓咪之餘伸出毛絨絨手擼了一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