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拉我!已經動不了了。”
“我也是,渾身都在痛。”
“你不是練咒骸的嗎?為什麼你也這表情。”
“太天真了,你以為練咒力控製就不用挨揍了嗎?隻要稍個不留神,咒力中斷或者過多,咒骸馬上教你做人。”
夏油傑經過教室,聽到學生們嘀嘀咕咕的抱怨。練習隻是短短過了一星期,學生的成長肉眼可見,祓除咒靈時的咒力也比之前要富餘了一些,目前這些變化隻有他們這些做老師的能感覺得到,但過完這個學期,相信他們自己都會感覺到。
夏油傑穿過教學樓來到校長辦公室。夜蛾的辦公室裡,一個狗咒骸坐在電腦麵前念要處理的事項,校長時不時點頭或者搖頭給出指示,手上還在針一隻尚未成型的咒骸,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咒骸或抱或舉著文件來來往往,需要簽名的時候就會跑到夜蛾身邊,等男人簽字時蹭一個摸摸頭。
自立型咒骸還不能在學校裡隨意走動,但在校長辦公室裡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等我一下。”
夜蛾還在縫咒骸的手指,夏油傑看看周圍散落的布偶道具,就知道今天已經是他嘗試做的第三隻咒骸了。
咒骸做起來不簡單,條件很苛刻,每一個步驟都不能出錯,越是精細的咒骸越需要他投入更多的精力和心思,考慮到一個咒骸活動的方方麵麵,特彆是咒力的運行線路和核心。
夏油傑靜靜地看著夜蛾正道做咒骸,腦子裡卻想了很多。
假如一開始他以為五條悟將狗卷棘招入學隻是出於招生需要的話,隨著狗卷荊對學校管理的介入,他就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成為咒術師第十三個年,夏油傑仍然不喜歡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尤其是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狗卷在學校適應得怎麼樣?”夜蛾問道。
夏油傑:“小棘性格比較乖巧溫柔,和同學相處得很好,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很喜歡他。”
“作為咒術師呢?”
“……過於溫柔了。”
夜蛾正道抬眸瞧了他一眼,夏油傑坐正直麵他的眼神,以示自己的判斷完全沒有私人感情的介入。
校長氣呼呼地糊了他的一巴掌,“想什麼?你以為我是會勉強學生非要成為咒術師的人嗎!”
夜蛾凶起來,夏油傑反而笑了。“那表情彆那麼嚴肅嘛,嚇到我了。”
“滾滾滾!”夜蛾笑罵他一句。“你以為我很想把小狗卷招進來嗎?這段日子不知道遭了老狗卷多少白眼!狗卷一家有多護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狗卷雅也已經成為了橫濱分部的負責人,橫濱又是日本僅次於東京的城市,論權限和級彆,他比夜蛾還高,就算在咒術師的任務分配上他都有話語權。
“所以又是老橘子搞事?”
“派係是一件很複雜的事。就算是改革派裡麵也有很多人盯著狗卷一家,小荊現在掌握了東高的結界,對於不熟悉他的人來講,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和天元大人不同,天元大人需要我們保護,而且他有‘不死’的咒術,我們和他是互惠互益的關係。但狗卷荊……單方麵的付出可不是平衡友好的關係。”
夏油傑:“小荊的神奇力量也引起了他們的懷疑,對嗎?”
那倒沒有。
夜蛾在心裡回答。
畢竟當年狗卷荊一開學,他的老師庫洛裡多就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威力之大,過了那麼多年大家還記憶尤深。
隻是這話不能告訴夏油傑,夜蛾說:“弟弟的咒術和力量也確實是個問題。”
夏油傑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夜蛾很光棍地兩手一攤:“這樣一來,也
有人能管管悟了。”
活像個自家孩子調皮管不了,就把人丟給老師的不負責任的家長。
“而且老實說,對他本人而言也有好處。咒言術和其他咒術不一樣,它對個人生活的影響太大了,長期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會讓他有很大壓力的。”夜蛾儘量以積極的方麵說服夏油傑:“平時也麻煩你多照顧一下他,這方麵交給悟實在讓人讓心不下。”
夏油傑給了他一個沒好氣的眼神,夜蛾沉默地舉起手裡沒完成的咒骸。
狗卷荊削了五條悟一頓不見得就放過其他人了,甚爾都被抓壯丁了,夜蛾自然也跑不掉。
……
巴黎,狗卷荊的公寓。
公寓裡現在隻有小章魚陀艮一個浮浮沉沉在魚缸裡,緩慢地吐泡泡。
它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