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摩連回擊都欠奉。
“總之,這件事情做起來很簡單。”
“你去鼓吹那群渴望權力的人上位,來挑戰我的權位。”
“而我接下來會在教令院內部研究學術,偶爾還會離開須彌去其他國家,但總之不在參與管理政務。”
“權力交給了你們五個賢者,我會支持你的大多數提議,確保你成為實際上的大賢者。”
更進一步的實力讓羅摩對於須彌的管理徹底欠奉了。
他甚至不想要偽裝,直接向納西妲提起了這件事情。
納西妲也看出來了這是羅摩自己的欲求,但祂還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換取了羅摩的沉默。
羅摩很貪心的。
如同迪希雅的事情一樣,他其實並不需要迪希雅做什麼,和【神王之遺】敵對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順手救人無關緊要,可既然救人了,我就一定要從你的身上找到一點利益。
不然我不會順手去做。
這是一樣的情況。
他說出來了就是問你要好處來的。
納西妲給了他立刻就下台,讓統治相對公平。
納西妲不給······不給他大概也會走人,畢竟統治對他來說確實沒有什麼意義。
但要好處的前提畢竟是做了事情,做了事情就應該得到獎賞,納西妲還是選擇了成全羅摩離開。
“畢竟是我的賢者,就算稍微有一些無賴,神明也應該負起責任。”
帶著這樣的想法,祂又虧欠了羅摩一個條件。
於是羅摩連夜開始組建和挑選新一批的六賢者,同時打算儘快溜溜球,讓須彌恢複正常。
拿了好處就要做事情。
和愚人眾的合作可以拿錢不辦事,但和神明的交易就不能這麼做了。
必須要竭儘全力地做好。
芭彆爾不清楚這其中的交易,但她看出來了羅摩很認真。
一瞬之間她開始權衡是否要接下這個條件。
羅摩的條件沒有對方純賺的可能。
他對統治這麼認真,到時候如果做不好,搞不好就真的要殺人了。
即使掛著養母的頭銜,芭彆爾也不得不承認,羅摩已經給自己足夠多的東西了。
如果犯錯了,很難指望羅摩會留情。
然而即使明知道危險,最後芭彆爾也還是沒能拒絕。
她對權力的渴望來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沒有權力。
在塔尼特她想要成為主母,羅摩上位之後她借助和羅摩的關係成為了沙海權貴之中的領頭羊,如今成為須彌全境實際大賢者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她知道危險,她拒絕不了。
“那就成功了,你不需要擔心太多的事情。”羅摩想了想,“如果你不會統治,那就保持沉默,讓下麵的人做事。”
“他們成功了你就表彰嘉獎,順帶占據一份功勞。”
“他們失敗了你就懲罰,表明和自己無關的態度。”
“大賢者不需要做事情的?”芭彆爾有些理解不能。
她擔任部落長老的時候都要比羅摩描述的忙的多了。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混子!】
芭彆爾心中腹誹。
“需要,但我從來沒有統治過,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所以我通常什麼都不做。”羅摩很坦誠,“這是我的經驗,你不需要也隨意。”
“但做事就要承擔代價,你不會不明白的。”
他從來不負責和統治直接相關的政令,負責的都是戰爭這部分。
前者交給彆人,做不好了把人抬下去換下一批人。
後者是他能夠承擔得起代價的,成功最好,失敗了他也扛得住。
隻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羅摩帶著這樣的信條,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就這樣,有關六賢者這麼重要的決定,羅摩在一個深夜之中完成了交代。
芭彆爾全力以赴,開始忽悠自己的老朋友們。
權力劃分肯定是沙漠民占據主導權位。
這一代的六賢者將會同時有沙漠民和雨林民,在納西妲執政之後的百年之後,大概才能夠讓這兩方人變成須彌人。
而沙漠民,目前隻能夠從這些人之中招攬。
心動是必然的。
芭彆爾的道理有利益有保底,在不了解內情,真的認為神明可以威懾羅摩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想要往上走。
“這個道理不該由你說出來的。”
還是有人壓製住了心動,“你是羅摩的養母,你和羅摩是天然的利益同盟。”
這話其實可以直接說成你的權力完全來自於羅摩,你憑什麼敢背刺他的。
但說的太直接就很傷人,好像芭彆爾能夠上位完全是因為身份而非能力一樣,實際上芭彆爾在未來穩坐部落主母的權位,彆的不好說,起碼在塔尼特這個班子內,她從獵鷹到主母,確實是手腕最出眾的一位。
儘管稍有委婉,芭彆爾仍舊記住了對方的名字,打算秋後算賬。
“他能夠給我的東西,怎麼會比得上我自己親手奪取的東西更加珍貴呢?”芭彆爾在抹黑羅摩方麵十分乾脆,“羅摩對於權力的控製欲是大家都知道的,就算我是他的養母,他也仍舊不會給予太多的信任。”
“在羅摩之前,你們掌握的權力難道是來自於誰的賜予,而不是你們自己來強奪的?”
芭彆爾嗤笑一聲。
沙海這樣的大環境下,大家想要上位不能全看上位的賜予。
長老是平權的,再怎麼培養,也不會讓下屬坐到和自己平級的位置。
剩下的這些距離,還是要看自己來搶奪。
不爭不搶還能夠上位的人,大概得在夢裡找了。
權力需要搶奪,這個答案得到了一定的認可度。
他們保持沉默,繼續權衡利弊。
“神明真的能夠壓製住羅摩?”
利益看的很清楚了,芭彆爾講的也夠清楚了。
但是弊端······弊端無非就是把手伸向了權力,可能會被羅摩連爪子帶人一塊剁掉。
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權力這種東西,理論上是民眾賦予他們的,但實際上當你真正握住了這樣東西的時候,你隻會把它當成你自己的東西。
不是誰賦予的,它就是你的。
當旁人想要奪取的時候,你當然會反抗。
他們會反抗,羅摩也會。
站出來搶奪權力不是問題,問題是搶完東西之後要怎麼收場。
“羅摩本來想要成為須彌的國王陛下的。”芭彆爾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可現在他隻能成為大賢者,甚至還要和其他的賢者共治。”
“他當然不滿意,但是他隻能接受。”
和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
直接看付出和收獲好了。
國王和六賢者之中的大賢者,當然是國王陛下的權位更高。
羅摩舍棄了更高的權位,選擇了成為大賢者,這總不能是他腦袋抽筋了,突然不想當國王陛下了吧?
一定是有人摁住了他,逼迫他放棄了權力的啊!
話說到這種程度,心動已經是控製不住的了。
風險當然還有,但利益總是伴隨著風險,並且風險很少會成為利益的絆腳石。
“好。”
他們互相對視,咬著牙吐出了答案。
這個答案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因為羅摩委實肆無忌憚。
但真的坦然承認了自己對於權力的追逐之後,他們突然之間放鬆了下來,並且開始思考如何能夠百分之百的得到權力。
利益和恐懼互相敵對,從無絕對的勝者。
他們畏懼羅摩帶來的威懾,然而上位的利益也誘惑著他們做出選擇。
而這一次,利益戰勝了恐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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