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事這方麵,西風騎士團是很難和愚人眾比肩的。
這倒不是勢力體量的問題,純粹是琴和執行官之間的差距。
琴和納西妲相似,她們的犧牲精神更多體現在自己身上,如果犧牲自己就可以解決問題,她們通常都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但愚人眾的執行官就不一樣了,他們的道德底線高情商就是底線靈活,直白點說就是低的令人發指。
“還好,我的道德水平也不是很高,還有的打。”
羅摩十分慶幸。
熒是最特殊的一種情況。
她的足夠善良,但這純粹是因為她總是經受得起各種程度的背刺。
簡而言之,她看到任何一個經受苦難的人都敢伸出援手,這甚至不是出於道德的要求,而是純粹的善良。
當然,因為伸出援手而遇到的任何麻煩,比如救了一個人被他的仇家找上門,或者乾脆就是這個救了的人背刺了她,熒都扛得住。
她從未因為善良損失任何珍貴的東西,所以她可以無數次的保持善良。
這是熒妹獨特的能力,她能夠承擔任何的風險,因而可以幾乎毫無顧忌地善良。
普通人扛不住哪怕一次善良卻收獲惡意的發展,所以他們就很難隨意的支付善意。
但這不能說她的善良就不珍貴了。
恰恰相反的是,任何一個人擁有非人的力量之後卻願意對一群明顯在生命等級上弱於自己的普通人保持平等友善的態度,這就是最珍貴的東西。
友好和善良是很昂貴的籌碼,而來自高等級生命對低等級生命的友好和善良,就更加彌足珍貴了。
羅摩和愚人眾合作,他也是那種抗不太住背刺的選手,他隻能和愚人眾拚誰的準備更加充分,反映在實際操作上,就是誰的道德水平更低,想法更加陰險卑劣一點。
你以為我會背刺,但你的想法被我看穿了,我會在你以為的基礎上做事情。
千層餅博弈,本質上就是看誰能騙過誰。
熒能抗得住各種背刺,她最弱小的時候就是開局的時候,但這個時期她遇上的是蒙德的琴和溫迪,之後就直接和鐘離搭上了關係。
到了版本三的時候,她已經摁著女士的棺材板了,怎麼也不算弱小。
早期有大腿保駕護航,強大起來之後就無所謂了。
溫迪和鐘離一樣,顯然是兩個知道很多但半句話不說的謎語人。
祂們什麼都不說,但顯然對熒妹寄予了很多的希望。
再者說目前的反派不是愚人眾就是教團,愚人眾這邊也不是沒有真打的,達達利亞、羅莎琳和散兵都是真打的。
結果達達利亞開了魔王武裝也沒打過,隻能按照計劃引動奧賽爾。
女士打了一場禦前決鬥,自己進了棺材裡開了個PV。
散兵也是真打,但被車翻了,留下了“不!等等!唯獨那個,唯獨神之心…!”的悲慘痛呼。
而稍微知道內情一些的,像是博士,他根本就沒有拚殺的打算。
不知道的都在拚命,然後被抓起來打了一頓。
稍微知道內情的不是保駕護航就是在演,根本沒有真打的欲望。
這幫人深刻貫穿著反派的自我修養,主打一個能打過的絕對不出手,打不過的瘋狂送經驗。
就挺搞的。
拚命的都是小弟,老大明明知道什麼但就是不說,甚至還鼓動他們去拚命。
羅摩回憶劇情的時候其實也猶豫過是否要再這個時候選擇去一趟須彌更西方的新地圖。
在那裡可以遇到一個名為【那伽朱那團】的新勢力,以及“又一個”和世界有關的,等待熒妹拯救世界的麻煩。
當然,這都無關緊要。
最重要的是,這裡似乎有機會搭上教團的關係。
嚴格說深淵教團也是一個麻煩,但麻煩的背後往往也是利益。
愚人眾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他們出賣阿紮爾的時候羅摩就在身邊,可現在他們仍舊是合作夥伴。
風險在利益麵前,很少時候會是問題,大多時候都不值一提。
但這是個不確定的收益,可能很大,也可能不會成為收益,甚至會因此而被教團盯上,然後被教團一頓毒打。
在熒妹麵前教團是弱勢方,但教團實際上是自坎瑞亞覆滅之後被七國通緝的邪惡組織。
深淵教團的能力也確實是夠用的,至少收拾眼下的須彌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在羅摩思索的時候達達利亞也在假想。
羅摩的道德水平顯然一言難儘,但他確實有不小的才能。
而愚人眾對這種人一貫是廣開大門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羅摩身上大賢者的席位,達達利亞現在就可以攬著他的肩膀稱兄道弟。
但羅摩已經是大賢者了。
愚人眾還能夠開出什麼樣的價格,才能夠比這個須彌大賢者的身份更加高貴呢?
招攬一個人,哪怕大家並不算是敵人,甚至是所謂的朋友,伱總不能讓他跳槽之後發現自己過的還不如原來吧?
前景和現實待遇這些都是得有的。
【這個人是沒辦法招攬的。】
達達利亞很快做出了最後的判斷。
他並不介意舉薦一下羅摩,但羅摩的這個身份實在是沒有舉薦的必要。
總不能這個人能夠為了愚人眾的資源放棄大賢者這種權位吧?
這也太不現實了。
阿紮爾他們願意放棄,很顯然是因為根本就沒得選。
不然他們也不會把信任交付給愚人眾,最後也果然遭受了背叛。
雙方各自盤算了一下合作的可信度,然後同步的搖了搖頭。
沒必要\相信不了。
羅摩和達達利亞同時捕捉到了對方的動作,然後露出了尷尬的微笑。
“那什麼,我們繼續回到蒙德的問題上吧。”達達利亞輕咳了一聲,跳過了這個稍有些尷尬的氛圍。
“當然,先回到問題本身嘛。”
羅摩也跟著露出了微笑。
他也不知道達達利亞在想些什麼,但看對方尷尬的表情,大概率又是完成了一次背刺計劃。
這樣也挺好的,對方想著背刺的時候,自己背刺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蒙德現在的情況十分弱勢,隨著法爾伽他們的遠征,西風騎士團內部的留守力量,隻能夠勉強維持一下本國的秩序。”
甚至維持不了。
如果不是內外還有迪盧克和凱亞這兩個人頂著,蒙德早就該出問題了。
“當然,隨著龍災的出現,西風騎士團徹底失去了最後麵皮上的尊嚴,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來,他們連蒙德城的平靜都維持不住了。”
國家安全有三個等級,國家切實被保護,國家讓民眾以為自己被保護了,民眾自己都知道國家不安全。
蒙德原先處於第二個等級。
考慮到愚人眾不打算鬨的太大,教團在複仇這方麵也神神叨叨的,似乎並沒有依靠屠殺普通人來完成複仇的樣子,所以實際上第二等級的蒙德也是很安全的。
畢竟提瓦特的環境相對安全,混戰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第二等級和第一等級的差距在實際上其實並不大的。
但第三等級就完全不一樣了。
“但他們有巴巴托斯。”達達利亞完全不為所動。
“愚人眾不是在謀算巴巴托斯,你怎麼好像對巴巴托斯很有信心一樣。”羅摩扶額。
競爭對手偶爾就是這樣。
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要質疑你說的話。
“這是兩回事。”達達利亞拒絕惡意猜測,“我們雖然想要祂的神之心,但仍舊尊重塵世七執政。”
不是惡意針對你,就是對巴巴托斯有信心而已。
“很有趣的說辭。”羅摩不置可否。
有合作的意圖,反複打擊就是壓價了。
那麼,要不要乾脆把桌子給掀了?直接選擇投入西風騎士團的懷抱?
“你彆沉默啊······”達達利亞歎息。
被抓住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