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親啟。
羅摩手中拿著一份信箋,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會有人把這句話寫在信封上的?
通常這種表述不都是寫在信件上的,但羅摩的這位老朋友直接寫在了信封上,像是生怕彆人注意不到。
這位老朋友是達達利亞。
“並非是通過愚人眾的私人渠道送來的。”
迪盧克坐在羅摩的身邊,“他走了蒙德的官方渠道,並且要求信使把信件帶到酒館這裡。”
“也就是說,老朋友寫給我的信,你要比我先看到?”
羅摩並不驚訝。
“並沒有。”迪盧克搖了搖頭,“但我看到了【公子】的名號,所以主動找了過來。”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你知道愚人眾的計劃。”
羅摩頓時失笑。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啊,這個時期達達利亞隻是知道了女士做了什麼。
按照他所了解的情報來說,眼下的蒙德菜的要命,根本不敢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所以他才會走官麵上的渠道,可能是為了分割羅摩和騎士團的合作,也可能是為了彆的什麼目的。
畢竟做了這麼多次的實驗,野外的愚人眾已經開始刻意收縮了。
他們未必抓不到羅摩的蹤跡,隻是沒有辦法動手而已。
羅摩已經和蒙德的上層聯係在一起了,此外女士剛做了這樣的事情,你走官方抗議沒有證據,有證據騎士團也可以讓伱沒有證據。
你走私下打擊報複······那就更好了。
風神回歸,特瓦林巡遊蒙德全境,真要在私下鬥爭,大概率都得賠進去了。
不談羅摩的實力,光是一個特瓦林,就足夠把所有人給壓死。
正常來說,這種小手段之後應該還跟著一係列的計劃來針對羅摩和騎士團的合作。
但這一次達達利亞大概率弄錯了。
“他認為你們騰不出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警告我們。”羅摩晃了晃信紙,“如果我繼續拿愚人眾做實驗,他們就要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你現在應該還沒有告訴琴吧。”
這是威脅。
羅摩沒有遮掩,迪盧克能夠收集到的情報,愚人眾當然也能夠收集到。
他們恐怕已經洞悉了蒙德此刻內部的矛盾。
“儘管你們都沒有這個意思,但你們的行為已經在實際上顛覆了騎士團的正統性。”
羅摩嗤笑一聲:“琴總歸是如今蒙德實際意義上的主人,出於任何的理由,都遮掩不了你們違逆了琴的意誌。”
琴不該知道羅摩的研究。
她知道了對於大局有害無利,毫無幫助,隻會製造新的麻煩。
性子如此,短時間內是改不了的,而且也沒有天天主動讓好人變壞的道理。
琴必須知道羅摩的研究。
這是她的蒙德,任何阻攔了“她知道”的人,都是蒙德和騎士團的敵人。
迪盧克和凱亞可以有很多個理由,但這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們掀起了一場和琴之間的權力之爭。
“琴是個很不錯的騎士。”迪盧克垂下眸子,“如果是正常情況,我也願意支持她繼續擔任代理團長。”
“法爾伽的許諾、琴本人的才能和出身,她都是下一任騎士團團長最為契合的人選。”
這種時候通常得有一個但是。
羅摩微笑著等待迪盧克的下文。
“但她差了一點。”迪盧克並沒有讓羅摩失望,“她什麼都很好,可她什麼都沒有做到。”
“既然什麼都沒有做到,那就已經不合格了。”
普通的蒙德人看出了琴的品行,他們知道琴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於是也就托付了信任。
遺憾的是,問題並不是靠品行來解決的。
眾人拾柴的手段,在提瓦特大陸的效果相對有限。
琴的品行可以讓她天然簇擁起一批人來解決問題,然而相當現實的是,這些人加在一起,可能都沒有某一個人的努力好用。
這個人不是羅摩,不是迪盧克,而是空。
“所以,你們和琴聊過了?”羅摩收斂了微笑。
事情走到這一步是他沒有想過的。
羅摩從來都沒有想過顛覆蒙德的權力機構,這西風騎士團,蒙德的主人誰愛當誰當,他一個蒙受草之神神恩的大賢者,總不能過來兼領蒙德。
但世事的曲折和巧妙就是這樣,並不可能完全由一個人算清楚。
“如果我不出現,你們就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羅摩搖了搖頭,“沒有強行讓琴不知情,也就不會掀起接下來的權力之爭。”
“但這麼說又把我自己放的很高了,如果沒有草之神之前拯救蒙德大局,壓製特瓦林詛咒的事情,你們一開始的選擇也不會是遮掩情報。”
草之神十分寵信羅摩。
祂是真的為了救回羅摩,從須彌駕臨了蒙德,並且插手了騎士團的內務。
儘管當時的情況是幫人,騎士團也沒有人對草之神的臨時指揮說三道四,但神明的態度還是構成了影響他們選擇的一個誘因。
神明都這麼寵信羅摩了,他也沒有抓普通的蒙德人來做實驗,所以,給他一個麵子吧。
了解一下他想要做什麼,他的誠意,大家考慮一下是不是就乾脆容忍了,或者直接變成夥伴。
他們不想要觸怒草之神,溫迪在這方麵給他們的信心遠遠不夠用。
這種畏懼,是合作的基石。
同樣的,也正因為有了合作,蒙德的局勢大變。
“我很高興和您合作,迪盧克先生。”羅摩微笑著囑咐道,“希望新任代理團長大人能夠給蒙德帶來新的風向。”
政變和奪權。
這是劇情之中所沒有發生的,但確實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在女士的行動之後,羅摩的出現給迪盧克和凱亞補上了一塊名為底氣的基石。
不光是羅摩提供的煉金藥劑,還有他大賢者的身份所帶來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