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並不算是完全的壞事情。
任何的生命體都會因為自己的欲望而陷入各種困境,包括人類,也包括神明。
比如鐘離,祂完全可以直接脫手不管,但因為擔心七星和璃月人可能並不夠成熟,所以祂還是選擇了布置最後一個計劃來確認璃月人是否能夠接住自由的冠冕。
羅摩也被自己的欲望所操弄,因而陷入了某種麻煩。
他需要稻妻的混亂環境,而想要在那種環境之中開設研究基地,他就必須和當地的三奉行取得聯係。
反抗軍是不行的。
珊瑚宮心海也許能夠看出研究的潛力,並且願意接納研究過程之中的必要犧牲。
但她付不起錢。
正麵戰場中,反抗軍已經被幕府軍壓得抬不起頭了,她就算看得出來羅摩的研究未來可期,沒有圓子的本質也會讓她陷入尷尬的窘境。
就算反抗軍咬牙跺腳擠出來了一點摩拉和資源,羅摩自己也看不太上。
在須彌在蒙德,他的研究都是大大方方的。
大大方方的研究和在私底下偷摸研究的進度肯定完全不同,羅摩不想再不必要的地方耽誤時間。
到了稻妻和反抗軍混在一起,肯定要被幕府追著打。
追著打的同時反抗軍還給不起圓子和材料,研究的進度肯定要被耽誤的。
如果反抗軍不可靠,那麼三奉行呢?
哈,說笑了。
三奉行還不如反抗軍靠譜。
三奉行和愚人眾如今是合作狀態,在劇情線之中,三奉行之中的社奉行選擇了沉默,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則選擇了接受愚人眾的好處,並且為愚人眾辦事。
如今稻妻的鎖國和眼狩令,幾乎都來源於他們兩位奉行大人的推動。
愚人眾花了圓子,兩位奉行辦了事情,天守閣的雷電將軍也認為很有道理,於是乾脆就這麼做了。
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愚人眾想要的是混亂的局麵,足夠混亂才有炮灰來接受邪眼的實驗。
正常情況下大家也不會選擇用這種玩命的工具,就是這種幕府認為自己在為了稻妻清剿叛軍,反抗軍認為自己在保護故鄉海祗島的特殊情況下,雙方都有了為了家國大義死戰的理由,邪眼這種工具才有了足夠的市場。
三奉行得到了肉眼可見的龐大利益,愚人眾給的圓子是其一,掀起了眼狩令的時候,他們也有了黨同伐異的借口。
借助眼狩令整合內部的不服,吞食其他貴族的資產,穩定三奉行的權位。
而雷電將軍,祂得到了自己預想之中的永恒不變的未來。
眼狩令和鎖國令結束之後,稻妻的未來幾乎就十分穩固了。
大臣的孩子將永遠是大臣,農夫的孩子隻需要負責耕地,稻妻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隻要神明稍以管控,今天的稻妻是什麼樣,千年後的稻妻就還是什麼情況。
不變不移,永恒穩定的國度。
雷電影認為變革隻會帶來麻煩,這是基於祂自己的經曆而做出的決定。
稻妻人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祂這麼想,所以稻妻人必須接受。
所有人都在這場風波之中受益,所以他們都在暗中推動合作的進行。
愚人眾、三奉行乃至是坐在天守閣的雷電將軍,他們大概率都是同盟。
隻是愚人眾和三奉行互相背刺,一邊合作一邊尋找鉗製對方的手段。
雷電將軍高高在上,也許是完全不知情,也許是利用他們完成自己的永恒。
想要介入稻妻的混亂局麵,但進入了多半就出不來了。
羅摩一邊思索,一邊離開了酒館。
他手上掌握了大多數的情報,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不間斷地被其中的好處所誘惑。
比如黃金夢鄉,比如稻妻的混亂局麵,接下來璃月的黃金屋將會停產的消息·······
尋常人冒險也不一定能夠有什麼收獲,但羅摩手中掌握的情報幾乎讓他每一次都知道自己要冒多大的風險,可能的預期收入又有多少。
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猶豫不決。
太貪。
即使是羅摩,也仍舊無法克製這方麵的想法。
他想要的東西過於昂貴,於是就隻能夠不放棄每一個狩獵的機會,儘可能快的積攢資本。
而問題是,即使他貴為大賢者,但他的權位局限於須彌。
想要在其他國家做事情,他首先需要讓自己的實力有一個躍升。
光是能夠和達達利亞平分秋色,這還遠遠不夠看。
在稻妻活躍的執行官包括了未來的女士,現在的散兵,可能潛藏其中的博士。
這裡麵起碼要有在散兵手下逃生的能力,不然就沒必要考慮去了。
去了和送人頭沒什麼區彆。
“那就隻能去一趟璃月了。”羅摩低頭沉思,“去璃月的話,可以嘗試著從仙人這邊入手,嘗試著獲取一下璃月的所謂修行。”
方士、古華派之類的東西既然存在,那麼璃月應該也有一個稍微正統一些道路。
目前蒙德的試驗基地根本沒有什麼大用,他確實能夠騰出不少的時間。
因為羅摩沒有材料了。
上一步的騙騙花,下一步的爆炎樹、急凍樹,這些素材都很容易找到。
但唯獨中間這一步,羅摩必須用煉金術自己創造培植。
這是一個堆砌時間的工作,阿貝多已經教了他願意教的,羅摩的煉金術在創造生命這方麵的水平並不差,多給一點時間,完全可以製造出這個中間的魔物。
現在沒有魔物,他想要製作煉金藥劑總不能虛空製作。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材料,他的技術力多高都是白扯。
這就隻能等了。
等待的過程中,去其他地方賺一票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或許,還是需要納西妲出麵了。
和行秋、重雲乃至是申鶴的溝通都並不困難,但想要和仙人交流,首先需要一個平等對話的條件。
他們對於凡人的看法在共赴璃月港的時候表露無疑。
也許愛人,但也從來不承認璃月人已經成長起來了。
在仙人的眼中,恐怕所有的璃月人都隻是一些小孩子——小孩子怎麼能夠承擔得起選擇自己命運的重擔呢?這必須得是我們做家長的才有資格去做的選擇啊,他們明明隻要服從就好了,我是他們的長輩,我還能害他們不成?
這沒道理。
這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