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鬥之中,羅摩隻能選擇勝利者。
有摩拉克斯的璃月,將會是這場爭鬥之中唯一的勝利者,羅摩也就隻能夠站在璃月這邊。
但他和迪盧克同樣不是朋友。
共同敵人並不意味著雙方有共同利益,迪盧克的目的是摧毀愚人眾的計劃,他一無所求,從蒙德來到璃月的唯一目的就是乾愚人眾。
而羅摩不是。
他接受了鐘離的委托,利益與鐘離一致。
而鐘離的欲求,是要用愚人眾來考驗七星和仙眾。
鐘離需要一場畢業考核,如果考核的成績喜人,他就可以安心退休,讓七星和仙眾接班。
而如果考核的成績一般,他就隻能夠重新站出來,繼續戴上神明的王冠。
迪盧克麵上帶著積分迫不及待地神色:“愚人眾對於【仙祖法蛻】的追求相當明顯,所以我們可以在其中設伏。”
“我更傾向於直接利用【仙祖法蛻】來釣魚,而不是等待愚人眾先動手。”
羅摩知道答案,“但這裡是璃月,璃月人對於【仙祖法蛻】的尊敬,不允許它成為任何人手中的工具。”
也許是出於對摩拉克斯的尊敬,也許是為了表現出對摩拉克斯的尊敬,總之七星不會同意這種申請。
【仙祖法蛻】必須好好安置,然後走上一整套完整的送仙典儀的流程,確保摩拉克斯的遺骸可以以一種凡人和仙人都很滿意的姿態落幕。
這是普通人的欲求,也是仙人的欲求。
世外的仙人不會允許任何人用摩拉克斯的屍體去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相比較凡人,仙眾對於岩之神的尊崇更加純粹。
“我尊重他們的習俗。”迪盧克話語平靜,“儘管這需要讓出不少的主動權。”
防患於未然的最好手段當然是直接車上去,見麵開大,保證敵人在反應不過來之前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這樣對大家都好。
奈何璃月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目前來說,達達利亞還是什麼都沒有做的狀態。
隻是因為懷疑就衝過去把北國銀行給封鎖掉,這件事情不能這麼做。
普通人尊重道理和律法,因為這些東西是他們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儘管它未必如同規定的那麼可靠。
上層人尊重律法和道理,因為這些東西是他們宣傳和製定的,如果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也就沒有端到台前的必要了。
大家都有自己遵守的必要性,自然沒有率先違背的理由。
“也就是說,你們目前的計劃,是等待愚人眾行動。”
“等對方的先手,然後抓住對方行動的證據。”
這計劃有些老套,但很符合璃月眼下的情況。
“因為七星並不想和愚人眾鬨翻。”迪盧克沉默了一瞬間,“在彆人的國家,遵守對方的利益和條件才能夠做事情。”
羅摩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種判斷確實是迪盧克該有的水平,但這不該是迪盧克的判斷。
以迪盧克的身份和他所接受的教育,必須能夠看得出來七星的利益取舍。
但他遠道而來的目的就是阻止愚人眾,人是會被自己的欲求所遮蔽眼睛的,羅摩上一次的生死危機就是因此而出現的。
他深有體會,自然也明白這種情況下的心理反應。
“啊,愚人眾的名聲雖然糟糕,但之前的璃月畢竟相當強盛,隻是在野外的些許齷齪,遠不足以讓七星真的生氣。”
因為璃月強大,所以愚人眾不會鬨出那些讓七星不愉快的亂子。
不是這種致命的利益關係,指望七星和愚人眾拚命,這自然是不現實的。
劇情裡愚人眾所有的大行動,包括達達利亞呼喚奧賽爾嘗試水淹璃月,包括愚人眾收買知易毒殺七星之一的天樞星,這些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至少在摩拉克斯活著的時候,愚人眾遠沒有這麼活躍。
沒有太大的利益爭奪,七星想要的當然是抓住把柄,然後威脅愚人眾和至冬國在某些談判之中讓步。
這是身份決定的必然選擇。
以七星的身份,如果迪盧克一說他們就要和愚人眾的執行官打生打死,他們也會稍微有些對不起自己的權位。
“事情也許還有轉機呢?”
旁聽了半天的情報官話語慵懶,“你們好像知道更多有用的情報,是從蒙德的龍災之中得到的情報麼?”
“如果你把這些情報告訴我,說不定天權星大人會重新評估愚人眾的威脅程度呢?”
【仙祖法蛻】······好像沒有什麼太多的情報了。
任何人對仙祖法蛻感興趣都是理所當然的,於璃月這是岩之神的遺骸,於七國這是魔神的完整遺骸。
對魔神的力量感興趣,這正常的沒必要去懷疑。
但隻是知道愚人眾對仙祖法蛻感興趣,這種消息沒用的啊。
拋開對岩之神的尊重,夜蘭自己也對祂老人家留下的遺骸很感興趣。
“我們不是已經說了足夠多的情報嗎。”羅摩話語認真,“如果不是指望通過伱傳遞消息給七星,我們為什麼要在大街上交談?”
夜蘭:······
有道理。
“我倒是不介意為兩位免費跑一次腿,但隻是這種消息,恐怕我沒有理由去見天權星。”
情報官也得負責審查情報。
像是這種情報,說重要有一點,卻也不至於在這個時期去叨擾凝光。
“因為天權星很忙?”羅摩話語裡帶著調侃,“也是,過去的璃月和今日的璃月是不同的,天權星大人當然有的忙碌了。”
這種話不能落人口舌,調侃也隻能點到為止。
但在大多數人的眼中,璃月確實已經變了。
“舊貴族時期的蒙德?”迪盧克沉吟著和羅摩打了一個配合。
這話應該嗬斥一下的,但又沒有道理,畢竟人家也就是提了提自家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