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聊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希望能夠得到摩羅閣下更加確切的承諾。”五郎神色一正,“我想請問,閣下是否有加入反抗軍的意願呢?”
恩情在這件事情之後得到了“解決”,那麼接下來需要談的就是問題了。
“當然,這正是我本人從異國他鄉,搭乘愚人眾的船隻來這裡的原因。”羅摩笑容溫和。
“愚人眾!”五郎的音調下意識地提高。
他當然知道羅摩有問題,但也想不到羅摩的問題能這麼大。
這個在八醞島行醫的醫生,居然是愚人眾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五郎下意識地打算將之前所有接受羅摩治療的兵士全部暗中抽調起來好好檢查一番。
注意到了五郎的警惕,羅摩也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的反抗軍應該已經被幕府壓得沒有喘息之機了,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十分警惕愚人眾。
可他們甚至不知道愚人眾究竟正在做什麼,這個時候愚人眾的邪眼計劃應該還在暗處推動,並沒有被珊瑚宮心海所抓住。
威懾五郎的,顯然是愚人眾的大名。
羅摩嘖嘖稱奇。
非常離奇,畢竟幕府和反抗軍之間的關係是完全的你死我亡的生死之爭,在這種情況下隻是一個名頭就能夠讓五郎麵色巨變,這已經足以說明愚人眾的形象了。
多少是有點糟糕過頭了。
但這無傷大雅,因為羅摩實際上也算是早有預期了。
“還請您耐心聽我解釋。”羅摩鎮定自若。
通常這句話和你聽我狡辯差不多,但五郎必須得聽。
愚人眾並不是反抗軍的敵人,他聞之色變,卻不能給愚人眾太多的臉色。
按照雙方的實力對比,有資格給臉色看的人顯然是愚人眾。
“您請講。”五郎的話語仍舊帶著尊敬,隻是麵色十分警惕。
“我需要為您描述一下,愚人眾的支持對於反抗軍的必要性。”羅摩沒有任何的擔憂可言,他施施然地說道,“您是反抗軍的大將,那麼請原諒我的冒昧,敢問反抗軍對於擊敗幕府的把握究竟有多高?”
五郎本應該信誓旦旦地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然而他訥訥無言。
和愚人眾的名聲一起活躍在提瓦特大陸上的,還有愚人眾的能力。
更何況這其實也不需要什麼情報能力,但凡眉毛底下掛著的眼睛能夠正常工作,他都不應該看好反抗軍的前景。
五郎無言的地方就在於此,他實在沒有辦法當著一個自稱有愚人眾背景的人的麵,說反抗軍的前景光明,一定能夠取勝。
即使是最好的春秋筆法,恐怕也隻能用前途光明,但我看不見,道路曲折,而我走不完來描述。
簡言之,難的沒戲可唱了。
騙騙兄弟兄弟也就笑笑,但騙自己那可就不行了,根本騙不過去。
羅摩並不意外,所以他也窮追猛打,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
“事實上,早在我當年聽說海祗島反抗軍的時候,我十分驚愕,並且歎服於他們的勇氣。”羅摩十分認真,“我真切地希望您理解我,這並非惡意的嘲諷,而是真正的尊重。”
五郎瞅了又瞅,還是看不出來。
這和羅摩的表演沒有關係,在這方麵他已經足夠專業了,有問題的是五郎。或者說在這個問題上,其實反抗軍內部都是這個態度。
你說你尊重他們對神明的反抗,但他們隻能夠看出來嘲諷。
因為誰也不知道有勇氣反抗神明究竟有什麼值得鼓吹的,這甚至不能算是勇敢,畢竟在漫長的提瓦特人曆史之中,神明始終是他們繞不開的、必須尊敬的神明。
以雷電將軍為例,祂庇護稻妻這個王國長達數千年,沒有將軍,甚至不會有稻妻。
祂並非惡神,但凡是個稻妻人,跪拜鳴神都是合情合理的。
哪怕是海祗島人,他們也應該感恩鳴神在五百年前的東征失利之後,允許他們繼續活下去。
東征是奧羅巴斯和海祗島人率先推動的,也就是說,他們率先掀起了戰爭,然後被迫投降,最後卻能夠保留海祗島和珊瑚宮,給了海祗島人一定的自治權。
海祗島的反抗在很多稻妻人眼中就是這樣的沒道理。
都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了,你們還要站出來反抗幕府,為什麼你們就不知道領受將軍的恩惠和好意呢?
在多數人的眼中,幕府執行的是將軍的意誌,自然也代表著將軍。
反抗幕府,就是反抗將軍。
這其中稍有問題的地方在於,實際上幕府隻是雷電將軍手中的工具,祂並不會完全去控製一個工具,在統治稻妻這件事情上,三奉行掌握著相當程度的自由。
這其中的操作空間,製造了眼下的諸多麻煩。
五郎無話可說。
他瞅了半天,但確實沒辦法去判斷羅摩是否在故意嘲諷。
“您需要我們愚人眾的幫忙。”羅摩說道,“如果反抗軍的諸位還有繼續反抗下去的決心的話,你們不應該拒絕我們愚人眾的好意。”
邪眼這樣的計劃完全可以端到台麵上來,而不必私底下扣扣嗖嗖的······也不對,愚人眾還真的不太能理直氣壯。
倘若他們隻是戰爭的中間介入者,他們當然可以理直氣壯。
可實際上海祗島和幕府之間的戰爭,有一多半的理由可以賴到愚人眾身上,他們不敢端在台麵上說也算正常。
但我可以。
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隻是中間來發個財而已。
不說問心無愧,但這件事情確實和我無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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