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沒船了(1 / 2)

“你居然真的能夠成功······”羅莎琳看著羅摩,表情倒是沒有多少的變化。

“啊,與其說是我的成功,不如說是兩位的默契合作。”羅摩笑眯眯地說道,“前線的壓力很大,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如果省去了所謂的希望之說,其實珊瑚宮心海的妥協就變成了一種頗為卑劣的行為。

女士並不是很能夠接受這個答案,她對羅摩保持最基礎的警惕。

她在璃月失去了幾乎到手中的一枚神之心——契約隻是以神之心作為籌碼,但拿到籌碼的人是冰之女皇,是女士還是公子送回去,在契約上都沒有任何的差彆。

而具體到個體身上,這份功勞就不一樣了,做事情總要有獎賞的,更何況拿到神之心也不是毫無代價,需要滿足摩拉克斯無厘頭的神經計劃。

當然,女士這個段位,對於普通的獎賞已經失去了什麼欲求,她在乎的是一次失敗。

正是因為這次失敗,她已經踩上了死亡線上的傲慢被緊急拽了回來,這讓她還能夠像一個稍微正常點的人。

她的手指輕輕叩在桌子上,麵色帶著幾分冷漠。

“愚人眾收集的情報顯示了這位現人神巫女似乎並不是這樣的人。”她並沒有直接質疑,“須彌的大賢者,果然有幾分能耐。”

“人總是有畏懼的東西的。”羅摩意有所值,“死亡未曾降臨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自己可以淡然麵對。”

他不是暗示,而是明指。

在稻妻的劇情末期,輸掉了禦前決鬥的羅莎琳被雷電將軍處死了。

然而在死亡敲門之時,羅莎琳的表情相當一般乃至是糟糕,作為一個在長達五百年的時間裡各種興風作浪,能夠說出“那些凡人能夠為愚人眾的計劃而死是他們的榮幸”的傲慢女人,自己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卻隻能抬出至冬和女皇的背景苟延殘喘,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既然操弄旁人的生死,怎麼能沒有被殺的覺悟呢?

能打順風局,可一旦逆風就開始哭喊,實在是有點難看了。

羅莎琳並不清楚羅摩的明示,此刻她保留著足夠的高傲,也想象不到自己未來苟延殘喘的糟糕姿態。

她隻是懷疑。

如果珊瑚宮心海真的是能夠談下來的合作夥伴,愚人眾早就動手了。

他們連九條孝行、柊慎介這樣的吞金巨獸都能夠喂飽,為了自己的計劃不擇手段的人,如果花錢能夠擺平一個敵人,讓整體的計劃更加順暢,他們是不會介意一點摩拉的。

達達利亞是玩家們最熟知的“敗家子”,但他絕對不是唯一一個。

羅莎琳的屬下調查過珊瑚宮心海,他們原先試圖揮舞著鈔票和刀子來進行友善的交流,然而後續調查之後他們就放棄了這個計劃,改為在暗處直接行動,而不是得到上峰的許可,來一場欺世盜名的遊戲。

這太困難了。

從上至下操弄一場戰爭固然簡單,可當你知道他們的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自然就會放棄,還是選擇直接從士兵身上入手。

而羅摩成功了。

但羅莎琳真的不理解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

她滿懷警惕,她無可奈何。

總不能對著盟友隨便開炮吧?

和柊慎介不一樣,羅摩的身份要更尊貴一些,此外他也比柊慎介能打的多。

達達利亞都說了這個人獲得了草之神的眷顧,祂親自駕臨蒙德也不算是完全的秘密,對羅摩不太禮貌的代價和嗬斥柊慎介的代價可不對等。

她懷疑,但沒有證據。

“畏懼生死,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她保持著自己的姿態,“那麼,您想要從這樁交易之中得到什麼。”

“並不複雜,愚人眾想要推崇邪眼,而我也想要做另外的嘗試。”羅摩神色鎮定自若,“還是說愚人眾如今已經放開了對我的監視?可我在蒙德的實驗室,最大的供應商至今都還是愚人眾吧。”

事無不可對人言。

羅摩從未打算遮掩自己的研究,甚至也不介意把研究資料放任流出。

最好整個提瓦特都來這條道路上走一走,他們能不能成功另算,隻是另外的嘗試也足以為羅摩帶來一定的受益了。

這條路從來都不擁擠,恰恰相反,這條路上人太少了。

此後每多一個人走上這條道路,羅摩都隻會欣慰能夠吸引來更多的人從事這項工作。

羅莎琳:······

光是物資的流動,其實就足以印證很多的消息,更何況羅摩也是真的沒有任何的防備。

他甚至多次向愚人眾提出了有關技術交換的請求,並且邀請對方的學者和煉金術士加入自己的研究室。

過去愚人眾認為這有陰謀,後來發現整個實驗室完全沒有任何刻意去遮掩的東西,陰謀論也就不成立了。

就學術本身而言,已經成型的技術固然珍貴,但更加貴重的是那些尚未被實現但卻指導了下一步行動方向的思想。

羅摩可以公開,但一般人卻未必看得懂。

正常人會覺得這是坦誠,但大家都知道的,女士不正常。

所以她對羅摩的坦誠一概理解為——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的東西,當然可以輕易地將其公之於眾。

這和珊瑚宮心海麵對的是同一種威脅,他們願意輕易地將東西提前交給珊瑚宮心海,本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對他們絕非是不可損失的,此外他們也有讓珊瑚宮心海為此而付出代價的能力。

正因為這些理由,所以愚人眾和幕府也很“坦誠”。

羅莎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道理。

一定是不重要,所以可以公開。

羅摩搖了搖頭,並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所以,您是怎麼想的呢。”

他問詢道,“我已經代替您向海祗島許下了承諾,隻要他們配合伱們對邪眼的研究,珊瑚宮心海就會有選擇的開放部分反抗軍士兵來做出理論上的犧牲。”

命令是珊瑚宮心海親自下達的。

她有很多的理由走上這條道路,唯獨沒有一個理由可以回避這件事情的責任。

一件事情的本質並不會因為它的結果的好壞就得到第二次審判的機會,錯誤的,就是錯誤的。哪怕它開出了熱烈的勝利之花,那也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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