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夙願近在眼前,散兵欣喜若狂······他確實有點想笑,但不是因為希望,而是譏嘲。
“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散兵反問道,“而且你這個計劃,不會是從公子那裡抄的吧。”
劇情裡正機之神的出現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按照散兵拿到神之心就消失的行動邏輯來說,他應該早就和博士約定好了。
恐怕在拿到神之心之前,愚人眾已經開始投入到了正機之神機體的設計和預期資源的收集工作上。
但現在沒有阿紮爾他們了。
沒有阿紮爾,也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個重要的試驗場地。
隻有那個時期的須彌才會允許乃至是推崇人造神明工程的出現,同時期的其他王國,還有誰敢做這種事情的呢?
當然,這個計劃肯定還是存在的,無非是換了一個場地,拖遝了一點時間而已。
羅摩當然知道自己有撞上計劃的風險,他隻是無所畏懼而已。
“不,”羅摩搖了搖頭,“我抄的是多托雷的計劃。”
散兵:?
他知道自己在正常人眼裡不太正常,但客觀的說,他現在也覺得羅摩在自己眼裡很不正常。
這顯然不是負負得正,羅摩的腦子是正常人的邏輯,雙負的判斷意味著,在神經病的眼中,羅摩也是個神經病。
“我們簡單地描述一下這個問題好了,散兵先生。”羅摩看向了散兵,“你需要神之心登神,而博士需要伱登神的整個實驗過程作為數據參考。”
魔神都是天生的,祂們誕生的時候是魔神,才有資格參與那場劃分七國的戰爭。
魔神戰爭之後,能夠登頂魔神之位的人很少,醜角和博士當然都是,但他們的方法肯定和散兵不是一種方法。
既然道路不同,自然就有了一定的參考價值。
散兵麵無表情。
被人當作實驗體這種事情理論上算是恥辱,然而散兵無所謂。
他過了在乎過程的時候,雖然不喜歡被嘲諷,但為了結果他當然是可以無動於衷的。
“我相信他為你設計了一個完整的計劃,愚人眾甚至可能已經開始收集各類素材了。”羅摩相信多托雷的水平,他總不會在事到臨頭了才開始做準備。
“但這裡麵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登神的你需要神之心,而神之心是女皇所需要的東西。”羅摩看向了散兵,“你覺得即使計劃成功了,這枚神之心又能夠在你的身體裡保存多久。”
須彌的劇情裡正機之神輸了之後,納西妲摘走了神之心,前往世界樹一窺真實。
而這個過程之中,散兵也是嚎的聲嘶力竭,十分痛苦,像是“不,唯有這個···”之類的話語同樣是信手拈來,不必女士瀕死之前的表現差多少。
“我當然相信,在還沒有奪得神之心之前,多托雷就為你準備好了之後的強化計劃,就好像我同樣相信在摩拉克斯失去神之心之前,潘塔羅涅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搶占摩拉市場的準備。”羅摩饒有興致地問詢道,“但你能夠保證,這枚神之心在你的體內跳動多久呢?”
八重神子來了興致。
拋開雷電影的事情不談,這種涉及到愚人眾內部糾紛的大瓜讓她十分感興趣。
她麵色端莊,然而眸子盛滿了興致盎然的趣味。
散兵麵容僵硬。
他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的。
博士肯定有計劃,富人同樣有針對摩拉的計劃,他們當然不確定能不能如計劃一般順利地得到神之心,但他們肯定考慮過,如果神之心落到了他們的手中,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太多的精力去思索,他們不可能連這種水平的預案都做不好。
雷之神的神之心還沒有入手,而博士肯定已經思考了它該如何應用。
但無論它中途去了那裡,用在了誰的身上,我們都知道它最後的主人應當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散兵。
故事的結局是不會改變的,過程的曲折無損結束曲的平和與穩定。
他可以短暫的擁有這枚他夢寐以求的神之心,而最後這枚神之心也會從他的胸膛中再次離開,回歸到冰之女皇的手中。
“這可不行。”羅摩代替他說道,“我已經得到的東西,那就是我的。”
他的話語冷淡而又乾脆,“誰敢伸手,那就剁掉他的爪子。”
讓出去?
愚人眾的各位執行官就和散兵描述的一樣,他們各有各自的目的,愚人眾隻不過是一個大平台,實現他們欲望和計劃的舞台而已。
難道有人會指望多托雷永遠的忠誠於至冬國?還是說有人會覺得醜角會完全地效忠於摧毀了坎瑞亞的冰之神?
有些人的忠誠是忠誠,有些人的忠誠隻是籌碼。
愚人眾的執行官裡,目前表露出來的幾位執行官中,除了達達利亞一眼看出來是死忠派之外,剩下的立場都很難明說。
“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要麵對宮司大人的問題了。”
羅摩轉過頭,準備解決第二個人。
有問題拿出來解決掉就好了,這並不算困難。
散兵很容易就會下定決心,他想要神之心來證明一些事情,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把神之心拿走之後重新送還給愚人眾。
某方麵來說他們的分歧是早就注定的,最後無非是妥協或者死亡而已。
但在劇情之中,散兵得到了遲來數百年的幸運,其中的爭議暫表不談,但有了納西妲的庇護,以及前往世界樹修改曆史的兩重修正,他雖然失去了神之心,但也掙脫了愚人眾的控製,重新獲得了自由和屬於自己的命運。
散兵不會是問題,或者說他的問題不在這裡。
而八重神子·······她就更不是問題了。
“哦,你了解這麼多的秘密,看起來我是沒有辦法拒絕了?”八重神子掩唇輕笑。
她是真的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