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殺。
所有的工作準備完成之後,落實到幕府和反抗軍這些普通兵卒能夠看懂的,就是反抗軍突然變得能打了。
“跟著我上!”
五郎又一次喊出了這個口號,而且仍舊激情澎湃。
珊瑚宮心海終於下達了反攻的命令。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其實反抗軍遠遠不是無力抗拒的水平。
他們和愚人眾做了交易,也有羅摩的支持,那些核心的武力兼具強大的身體素質,同時還有邪眼作為力量的額外補充。
作為氪命道具,邪眼的力量確實肮臟,但它一點也不弱。
從達達利亞、迪盧克他們身上來看,邪眼對於身體的反噬是相對有限的,隻要你的身體素質足夠強大,使用者就可以撐得住邪眼對於生命力的汲取。
迪盧克遊曆北境,達達利亞在楓丹四處遊蕩,他們都沒有用神之眼,而迪盧克甚至把邪眼當成了如同神之眼一樣的常規武器池儲備。
他在北方遊弋,追尋真相的時候,一直都在用邪眼的力量,但他的生命力仍舊十分旺盛,雙手大劍活生生玩成了單手劍。
哲平這些反抗軍士兵用了幾個月,他們麵對的對手是魔物和普通的幕府兵士,然而即便如此,他們的生命還是走到了儘頭。
白發、體態衰朽、眼睛疲憊的甚至無法睜開······某方麵來說,散兵和女士對於邪眼的評價不能算錯。
邪眼對於普通人來說,反而是一種幸運。
它在吞噬生命的同時,也給了一個人反抗命運的能力。
這絕非尋常,更多的時候人們所麵對的困境,是你哪怕拚上性命,實際上也無能為力,隻能當作一個看客。
有拚命的手段,這應該是一種幸運。
大多數人的生命的價值其實都是相對有限的,一點都稱不上昂貴。
空哥生氣的應該不是這個,而是從整個故事來看,海祗島人本來也沒必要拚命,純純是被這倆貨給逼到了這副田地。
讓人有拚命的手段,這算是半個好事,愚人眾甚至還是無償支援的,確實沒得說。
但讓人淪落到不得不拚命的地步,然後再遞給他們拚命的工具,這就讓空反過頭來去乾這些人了。
眼下的五郎和空的想法不太一樣。
他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海祗島眼下的窘境和愚人眾有脫不開的關係。
但真正把海祗島閉上絕路,也是真正殺死了他諸多袍澤的人,都是幕府。
與之相反,在這個過程之中,海祗島接受了來自愚人眾的諸多支持,包括物資和武器。
這並不足以平衡仇恨,卻也可以讓他對愚人眾的仇恨暫時押後。
相比較愚人眾,還是幕府更值得一乾。
反抗軍有足夠精銳的兵士,他們豁出性命足以彌補反抗軍在人數和軍備上的不足。
但反抗軍從來沒有真正的反抗過。
五郎期待了很久,直到今天,他被允許帶著這些兵卒進行真正的反攻。
於是他身先士卒,每一次都高喊著“跟著我上”衝到了敵人的臉上。
“看起來是憋了很久了。”羅摩嘖嘖稱奇,“果然是忠心耿耿。”
作為反抗軍的大將,五郎其實有很多發揮的空間。
他又不是那些被遮掩起來的精銳士兵,戰場上他一直都可以好好發揮的。
不過因為顧忌到羅摩的說辭,五郎也遮掩了很多,寧願收斂一些也不想要造成任何的意外。
在反抗軍和幕府的“合作”時期,他就真的放棄了在戰場上當個亂殺的主C,轉而開始了自己的輔助工作。
“是你描述的言辭過於惡劣了,他不想要冒任何的風險。”
珊瑚宮心海白了羅摩一眼,“按照愚人眾的情報,我已經找到了九條政仁的位置。”
她停頓了一下,心思十分明顯:“但伱真的要用他的死作為一切的開始?”
誰都可以死。
理論上戰場當然是誰都可以死的,大將會死,普通的兵卒也會死。
死亡平等公正的對待每一位客人,說讓你死,就不會顧忌你的一切。
但實際上事情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公平。
以九條政仁的身份,即使反抗軍有機會殺死他,這也是最後的手段了。
通常會用到的手段,往往是生擒活捉。
一個活著的九條政仁,應該比死了的他更加有用。
此外,九條孝行在自己這個長子身邊鋪設了足夠多的武士作為屏障,一旦發生意外,他們必須死在九條政仁之前。
如果事情僅止於此,他們的死會得到天領奉行的補償。
可如果九條政仁死了,但他的護衛卻還活著,得到的就不是補償了,連同親人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眼狩令執行到了今天,實際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稻妻的權貴之家,顯然都對神之眼有足夠的欲求,畢竟【原神】本就是超越凡人的存在,他們在力量、智慧等方麵,都要比普通人更勝一籌。”
“對於權貴之家而言,他們當然需要自己的繼承者是所有子嗣之中最強大、也最聰明的那一個。”
這就涉及到了判定機製的問題,正常來說,因為強大、聰明是很難判斷的,所以如果你用這樣的機製去挑選繼承者,留給他們的選擇就隻剩下了一個——讓自己的兄弟去死。
唯一活下來的那個,當然就是最強最出色的。
這和他們願不願意加入這場競爭已經沒有關係了,哪怕雙方的差距足夠明顯,但對於這些人而言,恐怕最後也唯有死人才能夠讓他們放心。
這也是為什麼,選賢舉能被嫡長子給乾翻了的原因。
嫡長子是大家都看的見的,大家一看就知道誰才是最有資格的那個。
而賢能是有標準的,而且每個人的標準各不相同,有人推崇厚黑,有人崇尚仁德,理念之爭殘酷而且難以平息,非得以一方的死亡作為結束。
但在提瓦特這樣的特殊世界之中,人的才能就有了更加直觀的對比——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