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們是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的。”
他們沒辦法抵達海上的世界。
如果有這個能力,他們就不會等到兩千六百年前,奧羅巴斯偶然的到來才開始登上提瓦特的大舞台。
也就是說,一群從來沒有踏上過地上世界,隻能夠在海淵下生存的人類,他們和地上的提瓦特人保持相對一致的身體結構,對從未見過的世界卻有所記錄,十分向往。
答案就很明顯了。
淵下宮人同樣是提瓦特大陸的一支,他們曾在地上生活,因為某些原因才落入了地下。
淵下宮並非是獨立的空間,海洋是龍嗣的天下,這些龍蜥如同奧羅巴斯一樣,從外界抵達了這裡。
但它們和奧羅巴斯不同,奧羅巴斯垂憐他們的命運,龍嗣卻隻想要吃掉這些人類。
這種經曆直到一個人站了出來。
“在海祗島人的祖先在此地生活,而奧羅巴斯尚未到來的這段時間裡,他們曾經和龍蜥進行了漫長的糾纏。”珊瑚宮心海喟然歎息,“詳實的記錄並不多,更多的是來自曆代現人神巫女的記錄。”
“這是另外的部分了,因為【聖土化】的原因,海祗島需要定時派遣強大的勇士回歸淵下宮,采摘奧羅巴斯大人封印深海龍蜥的珊瑚。”
她主動接過了講解任務,“海祗島的記錄空缺了許多,但這個是真實的,因為有一段時間,我們甚至將這種任務掛靠在了冒險家協會,邀請冒險家幫我們開拓底下的未知。”
“而有關冒險的部分,就是我手中對淵下宮記錄最為詳實的部分了。”她的麵色帶著幾分無奈,“我可以肯定,珊瑚宮的傳承從未中斷,也就是說,這部分的語焉不詳,不是因為相關的記錄在曆史之中丟失了,而是從一開始,這些東西就不被允許記錄。”
“淵下宮內有一些東西,是海祗島的先祖們不允許我們知道的。”
見不得人是吧?
空的眼神更加熱情了。
冒險對他來說並不是必需品,但真相是。
從醒來的第一天開始,空就知道自己必然有某種特殊的價值。
一個能夠同時摁住他和妹妹的陌生人,在抓走了妹妹熒,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之後,卻沒有選擇殺死自己,而是給自己醒來的機會。
他的旅行並非是常人為了尋求美好而踏上的道路,從一開始就背負著重壓。
空並不知道,來自敵人的寬容究竟會在什麼時候作為結束,他所能夠做到的,就是在對方尚且“寬容”的時候,積蓄一切可以積蓄的力量,探究一切可以探究的隱秘,然後以最完全的自己來殺死敵人。
“海淵之下的淵下宮是沒有光明的。”珊瑚宮心海仔細回憶。
太陽在多種神話之中都會出現,因為光明和熱是人們生存必不可少的條件。
“但曆代的勇者都沒有提起這件事情,他們甚至宣稱在淵下宮有一個能夠控製白晝和黑夜的機關。”
她看向了羅摩,“儘管這是基於淵下宮特殊的環境,不過海祗島人的先祖能夠製造出這種等級的機關,他們當時的文明顯然是十分強大的。而按照我的記憶來說,我從未在海祗島看到任何相似的造物。”
“或者說,唯一相似的,隻有打開前往淵下宮道路的鑰匙。”
技術不會憑空消失,如果一切正常,後世的技術等級,就算沒有超過,也不該直接下滑到徹底落後。
海祗島已經不能算是下滑了,這中間幾乎是直接斷檔了。
東征之時,海祗島也是能夠和幕府進行正麵戰爭的勢力。
如果不是奧羅巴斯輸了,下方的軍隊和將領未必不能夠搏取更大的戰果。
空看向了羅摩,珊瑚宮心海也是。
他們都認為羅摩似乎能夠拿出來一些有用的情報,儘管這裡如今的主人都對此語焉不詳,找不到太多有用的記錄。
“探究未知是很正常的選擇,但知識是無知之海表麵漂浮的誘餌,當你駕著船隻靠近,以為自己有所獲的的時候,海洋下的某個釣魚人,也欣喜於魚兒的咬鉤。”
羅摩選擇了警告。
他習慣用情報換取幫助,但這一次不行。
日月前事的時期,那位【龍王】顯然也帶來了禁忌知識,但當時活躍著的都是大佬,法涅斯當時還能夠和【龍王】決戰,禁忌知識就算有所威脅,也是這位大佬來收拾尾巴的。
法涅斯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提瓦特世界完全可以直接投了,沒必要掙紮。
而把阿佩普差點抬走的禁忌知識,來源於赤王的操作。赤王的覆滅大概是千年之前,至少那個時期大慈樹王還活躍在曆史的大舞台上。
第二次的禁忌知識汙染的時期,就是五百年坎瑞亞的覆滅。
樹王所刪除的禁忌知識,是兩次一起刪除了。
如果連阿佩普都扛不住祂的世界樹服務器刪除按鍵,那麼萊茵多特和醜角對於禁忌知識的記錄,應該也是扛不住了。
不然劇情對萊茵多特的強化實在是有些離譜了。
應該來說,就請埋掉的暗線還是挺多的,至於說具體的真相,這就很難說了。
好比現在的邏輯體係雖然穩定,但如果它還有一個第三王座,那整個理論體係都直接崩盤了。
不過無論是那種情況,至少在提瓦特,獲取知識的代價都是十分昂貴的。
從七大龍、赤王和坎瑞亞的情況來說,祂們都不像是在汲取知識,反而像是知識在狩獵祂們。
祂們不是知識的主人,隻是因為某種欲望,而被知識所網羅起來的獵物。
蛛網是鏈接的,當你覺得你能夠看到祂的時候,祂也同樣能夠看到你。
天空島有這種能力,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識,同樣具備這種能力。
空陷入了沉默。
這段對話可以有多種理解,比如告誡學者不要過於驕傲自滿。
但放在眼下的故事之中,其實隻能有一個解讀。
我不被允許說出來,你們也不被允許知道。
允許這種說辭,本身就帶著一種高位的統治。
所以是誰來允許他們知道?
這裡一共隻有四個人,空不覺得他們之中有誰值得羅摩說出這句話。
珊瑚宮心海麵色從容,根本不想聽懂。
“羅摩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沉思著說道,“赴海的漁民偶爾也會在海洋之中遇到某些特殊的生命,比如久美曾經遇到過體型龐然的海獸。”
她就隻負責解讀捕魚,不管什麼知識不知識的。
“而幸運的是,這些海獸性情相對溫順。”
“但大海如此廣袤,還有漁夫遇到了其他特殊的海獸,然後就此葬身大海。”
“它們潛藏在海洋之下,當漁夫看見它們的時候,自然也進入了它們的視野。”
“狩獵是雙向的,當他們看到獵物的時候,自己也成為了另外一些棘手海獸的獵物。”
你們在說什麼,心海不懂哦。
反正我就是個鄉下巫女,你和我聊聊捕魚,我還能夠和你們搭上話題,更多的?
鄉下巫女不知道哦。
羅摩兩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日月前事的相關記錄並不至於如此危險,畢竟淵下宮人拿著這本書已經很久了,直到奧羅巴斯翻了,祂才被宣判了死刑。
可見那些釣魚佬還是很有耐心的。
祂們不殺小魚,不是真正的大魚,祂們甚至不屑於提杆。
此外,空具備著相當程度的特殊性。
他其實也是條大魚,但這條大魚目前承載著提瓦特的穩定。
這條魚太大了,釣魚的反而不敢提竿,哪怕它在你的魚竿遊來遊去,你暫時也還是得忍著。
話雖如此,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去知道真相,而不是讓真相從羅摩這裡暴露。
這並不算什麼難題,畢竟如果這個時候教團的工作人員已經上線了的話,空隻要到了淵下宮,最後必然會找到日月前事。
這不光是好運氣,也是教團多年以來的努力。
空是剛好去接受成果的那個人。
有了教團多年以來的忙碌,空隻要到了,故事基本上都是相對穩定的。
旁聽的珊瑚宮心海一臉無辜,派蒙一臉茫然,空哥麵色平靜,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情報的交流並沒有解開太多的問題,但它堅定了大家解決問題的決心。
在這種情況下,船隻已經逐漸抵達了海祗島。
過去的現人神巫女,如今隻保留了巫女身份的珊瑚宮心海欣然起身,代表海祗島人歡迎了這一批不速之客。
“那麼諸位,”她輕聲說道,“海祗島的未來交給了鳴神,而鳴神選擇了你們。”
“但你們不必為海祗島的任何命運負責,它是鳴神的私有物,凡人不必為此勞碌。”
她的目光掃過了羅摩,笑容溫煦:“還請活下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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