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眠。
這樣優質的睡眠,好的差點讓羅摩以為自己醒不過來了。
有關勝負,羅摩其實並沒有更多的掙紮。
他做了所有他能夠做到的努力,在成為旁人的棋子之前,他儘力朝著自己最好的方向前進。
羅摩收獲不菲,在這個階段能夠獲得魔神階位的力量,這本身就是一種出色的成功。
這種成功當然缺少不得金手指的支撐,但羅摩在其中的放手一搏也是一定的關竅。
他做的很好,不好的是他在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人猜到了。或許用猜到了並不準確,這甚至可以說是祂們主動編織好的道路,羅摩是主動決定了走上這條路,隻是他的主動之中,全部都是被人操控的被動。
而等到羅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涉及個人生死,最後總是難免要拚死一搏的,成功的概率固然微渺,但總不能因為希望不大就乾脆的引頸就戮。
不過這類事情其實是很穩定的。
大慈樹王提前知道了未來,祂也改變不了未來會遇到兩個神經病的倒黴現實。
大多數時候,你知道了什麼,並且因此而做了準備,你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很多。好比一場冒險遊戲裡,你第一次懵懂無知的進入了一個地下小屋,然後進去之後就發現一群打負向能量等級的鬼魂蹲在哪裡,那伱多半就可以開啟saveload大法,直接開始新的一輪循環了。
當你背板知道了每一個地方有什麼怪物,他們的屬性如何,又該如何防備之後,這個遊戲就簡單很多了。
這就是知道並且做了準備的好處。
但還有一些事情,是你知道了並且做了準備的,但仍舊改變不了的。
如果明天太陽就要被某種外星武器給打穿了,你知道了這種災難何時何地以何種形式發生,但著都改變不了毀滅的發生。
大慈樹王麵對的就是後者。
祂無法阻止阿赫瑪爾,也無法阻止坎瑞亞,偏偏這兩種貨色玩弄的是一種危險——隻要出現就會汙染世界的“知識入侵”。
換而言之,提防和戒備並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理所當然還是提前阻止事情的發生。
隻要不讓這兩方接觸禁忌知識,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麻煩的地方就在於,大慈樹王一個都解決不了,所以祂知道了和不知道,隻能夠稍微有限的更改自己的命運,讓自己多出一些操作的機會。
但改變不了結局的,祂還是要從曆史的尺度上消失,除非有人能夠替祂頂下這種命運。
所以羅摩說睡也就睡了。
他委實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點什麼,他想要為自己的命掙紮,但也很清楚其實那個時候他的命已經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所以他也接受了將生死交給彆人的事情,不是不想掙紮,實在是找不到該如何掙紮。
羅摩曾因為獲得了兩位神明的力量而沾沾自喜,並且打算借此來提前撬開通往魔神階位的大門。
他當時的欣喜全部在今日化成了無能為力的歎息聲。
“我還能夠醒過來,也就是說,大慈樹王贏了?”
羅摩抬起手,打量著自己的手掌。
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充盈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翻滾,仿佛隻要心念一動,就足以掀起滔天的火海。
這是遠比昨日更加強大的力量,一夜之間,豈止是判若兩人,簡直成了兩種不同的生命。
“也不一定,可能是祂贏了,隻是在爭鬥之中失去了一些記憶。”
羅摩的思緒漫無目的。
無論誰輸誰贏,這都意味著羅摩的計劃暫時已經完成了——大慈樹王贏了,他就借助這個機會直接跨入了魔神的階位,這也正是他的研究的最初目的。而如果是阿赫瑪爾贏了,那也沒必要考慮什麼計劃了。
“所以我接下來該怎麼做?來個人指點一下吧。”
羅摩抬頭看向了半空。
大慈樹王的輸贏應該是和納西妲無關的,這時候就聽一聽納西妲的意見好了。
“很少見你這麼迷茫。”納西妲當然在等待著羅摩的呼喚,“看起來,這件事情給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何止。”羅摩搖了搖頭。
簡直是有心理陰影了。
“但我不敢多想了,因為這種問題牽扯下去是不會有答案的。”
有關思考我的想法是否真的是我自己的想法,這類神奇思索是找不到答案的,羅摩固然有些後怕,乃至是暫時不敢繼續嘗試著謀取其他的魔神力量,但他仍舊拒絕這麼猜測。
這就想的太多了,而且也不會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這就是,你的記憶之中的杞人憂天?”納西妲歪了歪頭。
“我已經經曆了一次了。”羅摩嘴上後怕,但麵色一片平靜,“我從出身開始的所有選擇都是另外的一些人的安排,我以為這些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實際上都是人家已經幫我安排好的決定。”
“那麼我接下來的那些選擇呢?是否還是某些人為我安排的道路?”
我會順著他們安排的道路一路走下去,然後再最後,作為最成功的棋子登上祂們博弈的舞台。
出乎羅摩自己的預料,他在這個時候所想的居然不是他自己,而是空熒雙子。
那個被莫名封印,然後又突然出現並且開始在提瓦特大陸行走和解決問題的雙子之一,他應該也是某個人的棋子了。
“我以為自己會後怕來著。”羅摩低下頭,“但實際上我隻是想要加快後續的安排和計劃。”
他對是否要繼續自己的嘗試的猶豫隻持續了那一瞬間,無論納西妲是否出現,羅摩都會按照自己預先的安排朝著第二步繼續進發。
納西妲溫聲說道:“不是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會覺得後怕,會因此而猶豫這都是很正常的情況。”
羅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所以這場戰鬥,是大慈樹王贏了?”他猶豫了一瞬間,還是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