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其實不缺乏模板,兩個難題分彆是如何論證信仰確實是擁有某種力量,以及如何利用信仰的力量。
羅摩並不是一拍腦袋就編出了這條道路。
用簡潔一點的說辭,信仰封神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這仍舊是一種簡單的工作。
投入更優質的能源,驅動更好的機械,讓機械做成更大的工程。
這就是整個信仰封神的過程。
優質能源是信仰,更好的機械是需要信仰的神明本尊,而更大的工程,當然是指神明強大之後能夠做到的事情。
無論用多華麗的行為去描述這個過程,羅摩還是覺得這種描述更加契合現實。
工作是最終的目的,達成了前置的要求之後,後者自然是隨便就能夠做好的。
羅摩如果擁有了法涅斯的力量,祂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達成為所欲為的成就,所有的謹慎和顧慮,本質上都是因為當事人的能力有限,而祂需要麵對的麻煩超過了祂的解決範疇,迫使祂隻能夠借助更多的手段去削弱敵人的強度,增強自己的數值。
這就是冒險遊戲的核心特色,廣播體操。
在一個BOSS的門口,準備好卷軸和藥水,在門口跳上三四分鐘的廣播體操,把所有的BUFF加上然後再去挑戰BOSS,難度自然就會驟降。
羅摩現在的工作就是在跳廣播體操。
祂需要湊齊所有的BUFF,拔高自己的強度,讓基礎數值明顯不夠高的情況下,卻拿出比對手更加華麗的麵板然後完成平推。
整個過程的難題不能說完全解決了,但其實都稱得上有跡可循。
元素力並不是在每一個世界都會存在的,同樣的道理,信仰也是。
這種好用的工具和能量並不是在每一種故事裡都有紮根的地方,大多數時候,信仰隻是用來安慰自己的一種手段。
但提瓦特人的信仰確實是能夠具顯化的力量,而且這份力量很容易就能夠被應用起來。
這一點,七神都可以是證明。
所以核心的難度就隻剩下了如何利用信仰去永久的增強自己的力量。
當然路要一步步走,推動信仰本身也是需要時間的。
在此之前,羅摩更加需要的是先湊齊七種元素力量。
因為計劃已經擬定了一段時間,所以這份工作倒也不算困難。
“我說,如果是這種事情的話,你真的不打算一個個去交談麼?”
耐心地聽完了羅摩的說辭,坎蒂絲打量著周圍的同僚,話語帶著幾分無奈。
大風紀官賽諾,書記官艾爾海森······
一些名聲斐然的大人物,還有一些聲名不顯的陌生人。
當著所有人的麵,羅摩簡單地描述了自己的計劃。
“我篡奪了赤王的權位,成為了新的赤王,而現在我需要須彌一地的信仰。”
在所有人的麵前,羅摩表演了一把如何把高山變成平地——這種表演對祂而言其實為時尚早了,全盛時期的赤王肯定是有這種能力的,但現在的羅摩還差了許多。
不過一般的表演其實已經足夠了,畢竟祂隻是在煊赫自己的武力。
對於凡人而言,一擊推平高山和推平一半的山,其實是差不多的。
“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小吉祥草王的認同,祂願意逐步地讓出有關須彌的信仰。”
羅摩話語平淡,“當然,這件事情隻是通知,並不需要諸位給出意見。”
信仰是不可能對半分的。
甚至是須彌一地,羅摩其實也是不滿足的。
無論是那種神話,如果信仰是可以參考的力量,那麼提供信仰的人的質量和數量都是需要納入考慮的。
平白無故地分割信仰,這件事情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這是神權的戰爭,我和祂自然需要交手,但這件事情並沒有你們想的這麼複雜。”聽進了納西妲的話,將須彌的優先級上調了一些的羅摩想了想,還是給出了解釋,“我需要信仰,就好像機械需要能源一樣,大量的信仰會為我接下來的工作提供很大的幫助。”
“而納西妲自己對於信仰並無需求,所以祂認為可以將須彌一地的信仰交付於我。”
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是冒犯了,無論有沒有需求,但我的東西必須得是我的。
納西妲確實是對須彌的信仰無所欲求,祂又不是需要積蓄力量去斬斷自己神座的芙卡洛斯,也沒有大慈樹王被禁忌知識追殺的緊迫感,信仰固然是不錯的工具,可大多數的工作納西妲都是能夠自己完成的。
祂所無法完成的那些工作,一般也不是用上了信仰之力就能夠改變的。
這些理由都是納西妲退讓的理由,比如不重要,比如祂和羅摩私交甚篤·······羅摩確信納西妲有一百種退讓的理由,但其實祂不讓的理由更多。
不管怎麼說,這種好是應該被記下的。
羅摩也有些苦惱,理論上說祂和納西妲之間的關係,應當是祂為納西妲提供幫助。
但遺憾的是,須彌的難題解決得都太早了,現在須彌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需要納西妲做出犧牲才能夠解決的大問題,這樣羅摩也就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了。偏偏隨著事情的發展,羅摩反而成為了麻煩誘捕機,大有接替空的位置的樣子。
這些遭遇反而讓羅摩不斷蒙受納西妲的幫助和恩惠,以至於虧欠的越來越多·······我還有能夠償還乾淨的一天麼?
羅摩突然有些不確定的。
納西妲想要的太少了,也許羅摩能夠做到的事情是越來越多的,但祂的欲求沒有什麼變化,想要的那些自己都能夠做到。
虧欠祂的人情其實是很難償還的。
“很難聽到您的解釋,大賢者閣下。”賽諾雙手環抱,“但這件事情,我們還是需要覲見一次草之神。”
這種時候也隻有這位大風紀官才會開口說話了。
艾爾海森也很有骨氣,但他太聰明了,通常不會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時候。
“請便。”羅摩說道,“不如說,我很歡迎你們去尋找祂。”
“畢竟,祂才是須彌的主人。”
主人和神在須彌將會被分開了。
羅摩仍舊無意於統治,甚至也不關心教派,祂就是想要信仰作為發展的動力源而已。
“神權和統治權是不會分割的,大賢者。”艾爾海森說道,“不過您這麼說,我們倒是明白了您和祂的想法。”
事出倉促,大家做出選擇的時候也就簡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