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我也是(1 / 2)

如果納西妲還能夠繼續保持意識上的活躍,祂就會意識到某些事情的真相其實也不是祂推測的那樣。

比如·······

“我還是理解不了,有些話明明可以直接說開的,為什麼非要用謊言去堆砌一個真相?”

淨善宮內,羅摩靠近了神明。

祂還是這樣幼小瘦弱的軀殼,但眸子神光熠熠生輝,笑容帶著某種溫柔的美感。

“因為有趣。”大慈樹王爽快地給出了回答,“祂的驚慌失措,對自己無能的失望和恐懼,都很有趣。”

羅摩沉默了一瞬間,方才回答道:“就如同芙卡洛斯一定要在那維萊特麵前死去一樣?”

“祂的謝幕,隻有那個唯一的人才有資格見證。”

“楓丹的故事裡,芙卡洛斯積攢了很久的力量之後,祂可以自己悄無聲息地斬斷枷鎖,而不需要那維萊特來進行見證。”草之神微笑著說,“那是古龍的大權,無論那維萊特在那裡,最後這份力量都會找到祂。”

半路被截停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權柄會找到最合適祂的人,但天上的神是編外的力量。

如今七神的神座裡都藏著古龍的權柄,權杖的主人其實並不是七神,但天上的祂執意如此,元素的權柄就隻能夠屈從於七神。

“所以阿佩普才會這麼生氣,祂就是不喜歡納西妲這樣弱小卻能夠憑借著天空島的命令,坐在祂的權柄上掌握力量的姿態。”羅摩神色平淡,“可惜祂也不是很強,否則也不會隻能夠蜷縮在須彌的地下了。”

“上一次你已經說過了這樣的話了,你以為我不能殺你。”

須彌城外響起了某種劇烈的聲響,整個須彌的地下仿佛有某種巨物翻動軀體,地上的須彌人神色惶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祂在生氣呢。”大慈樹王提醒道。

“想殺我早就跳出來殺了,”羅摩無所謂,“祂當時不敢跳出來,現在就更沒有道理因為一兩句嘲諷跳出來了。”

“真這麼不能忍,怎麼不早點去死,偏偏要活到現在。”

古老的元素龍王,這個稱謂在多種情況下都是稱讚,但羅摩是能夠找到用來嘲諷的地方的。

在其他的元素龍王相繼重開的時候,阿佩普的古老其實已經算不上什麼值得敬畏的東西了。

大慈樹王笑出了聲。

古老的生命意味著強大的力量,這是提瓦特乃至是多種世界觀下的規則。

阿佩普本身是值得尊重的強大生命,但羅摩顯然認為阿佩普能夠活到現在,祂的力量反而不是最關鍵的因素。

在元素龍王相繼殞命又在提瓦特的規則下重生的這個時代,阿佩普的古老自然是因為祂在某些方麵選擇了低頭。

依靠妥協和投降換來的生命,想要嘲諷當然也是可以的。

阿佩普有些生氣。

祂的生氣來源於羅摩的冒昧言辭,以及羅摩現在說的話確實是可以進入祂的耳朵了。

但一個人是否會因為生氣而做出一些負氣舉動,取決於他有多少可以失去的東西。

阿佩普並沒有太過於不理智。

這條古老的大龍並不蠢萌,也不是經典龍騎士裡的龍女,和她的聖騎士心念合一。

羅摩並不期待這種故事環節,哪怕祂相信如果阿佩普也有人形,必然是那種可以極致騙氪的漂亮美人。

但阿佩普本身並不值得期待。

祂是古老的大龍,背負某些期待而活到了現在。

為了某件事情而死很困難,而要為了這件事情活下去,其實更加苦難。

指望從這條龍身上找到什麼正常美人該有的品質,想想還真的是挺變態的。

“我本以為劈開神座這件事情要從楓丹開始的,”羅摩輕聲說道,“但沒想到,伱打算率先行動。”

大慈樹王坐在半空中,草元素力凝聚而成了一座秋千,祂如納西妲一樣,臉上的笑容稚嫩而又輕快。

“你總是喜歡猜測所有人的行動目的,”祂歪了歪頭,“那麼你不妨猜猜我做這些事情的理由?”

有一件事情納西妲是對的。

赤王確實是沒有問題的那個,有問題的是大慈樹王。

羅摩沉默了很久,方才有些詫異地問道:“我還有無私奉獻的一麵?”

問這句話之前,祂將自己的人生回憶了一遍,但完全找不到有什麼地方稱得上是無私奉獻。

好壞談不上,但羅摩堅持要從每一件事情之中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支撐祂做這件事情。

如果沒有,祂通常會直接拒絕。

“你還是堅持最初的那個猜測,有另外的一個自己來到了一個已經有你的世界裡安家落戶啊。”大慈樹王撲哧一笑,“怎麼,就非要認為自己這麼特殊麼?”

“也可以和我無關,但你肯定是知道某些未來的。”羅摩十分坦然。

祂沒辦法有太多的懷疑,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祂被這位自稱還沒有恢複的草之神給摁在地上拷打了一頓。

打都打不贏,道路又實在是需要對方作為支撐和幫助。

羅摩實在是沒辦法嘴硬。

“這件事情和納西妲無關,畢竟你在決定幫我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你應當還是全盛時期才是。”羅摩抿了抿唇,“拋開納西妲,我確實不知道你和我還有什麼關係。”

做事情總要有所求的。

不是從我身上有所求,那就是在幫助我這件事情本身上你也能夠得到一些你想要的東西。

“你的道理和想法都很直接,但也有點過於稚嫩了。”祂並不急著給出答案,“就好像在那一瞬間,祂也會心如死灰,覺得你完全沒辦法被救了。”

“因為我走的是你安排的道路,我又相信了你的無害和友善,在這種時候如果你有惡意,我就隻能去死了。”羅摩十分坦然,“什麼樣的臨場反應,都救不了這種場。”

能不能補救一個錯誤,取決於你手邊能夠動用多少的資源和力量。

納西妲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祂一瞬間心如死灰。

祂完全想不到,羅摩究竟要怎麼掙脫這樣的死局。

祂相信的人有問題,能動用的力量也有問題,這樣一來,祂遇到問題的時候還能夠用什麼東西來幫助解決問題呢?

“祂大概是覺得,我肯定會認為追究真相並不能夠讓我得到什麼,所以我不會去追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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