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摩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之前祂會憂心係統的問題,然後去懷疑更多的東西。
但這種懷疑畢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相比較懷疑自己,羅摩有了更好的懷疑對象。
什麼樣的算計最後都要落在人的身上,你不了解這些算計實在正常,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搞不好祂還沒穿越的時候這群人就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看了劇本了。
要隔著千年和這些人對弈,能贏的話就有些不講道理了,總不能就你一個人是天才,旁人千百年的壽命都是擱著徒增年歲的。
羅摩並不期待能夠在某種計劃上完成反殺了,畢竟這樣的操作實在是困難。
可反殺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定要對著他們的安排才能夠做到的。
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現在能在提瓦特大陸上活蹦亂跳地到處旅行,本身就是一種很大的問題了。這也沒見空有什麼懊惱和不滿,他也不會隨時警惕著什麼意外,仍舊按照自己的計劃穩步推進。
你安排我去蒙德,那我就去蒙德。
伱要我對陣奧賽爾,我就順著你的意思去參與群玉閣阻攔奧賽爾的戰爭。
我當然知道,五百年前你能夠輕易抓住我而現在我能夠在大地圖上亂跑本身就是得到了你的某種安排,不過我需要找到妹妹,現在我又打不過你,所以我一定會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事情。但我並不是一直打算這麼聽話的,我總不能到了最後還是個一無所知的狀態吧?隻要我稍微了解了一些內情,實力又變強了些許,我還是會找到機會打爆你的狗頭的。
反抗不能的時候,真的就隻能夠嘗試著緩慢積攢手牌了。
羅摩一開始是打算效仿空的,但後來祂發現了一件事情,所以暫時改變了計劃。
祂意識到了自己的違逆並不會直接引來某種痛擊,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祂就直接打算不在妥協了。
如果不順遂就會被命運拷打並且失去找到妹妹的機會,空當然是隻能夠去七國旅行並且解決這些麻煩的。
這是他的需求所決定的必然道路,熒的安全牽扯了他所有的選擇,畢竟在開局的時候,他是親眼看到了自己和妹妹一起被人單手封印鎮壓了的。
所以空沒辦法不忍氣吞聲。
故事真的開始的時候,他不再是那個能夠在世界之間旅行的冒險家,而是個連元素力都沒有,自己的力量也被封印了的純菜,這個時候他又不知道妹妹熒的情況如何,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完全沒辦法停歇。
而等到他稍微得到熒的一些消息之後,又發現自己的妹妹也成了謎語人。
他深情認真地對著妹妹說“我才聽不懂這些話的,這些事以後在告訴我,我們回家吧”········嘖嘖嘖,見到妹妹的時候,空哥就完全放棄了思考,隻想著把妹妹放在身邊好好保護起來。
但妹妹熒顯然也有了某種不能說的詛咒,她隻是告訴空會有這麼一天的,但在此之前我得先跟天上的混蛋做過一場,等我把祂們捶死了,才能夠跟你回家。
還有就是我已經有過一次旅行了,你也得走遍一次大陸,留下你自己的沉澱——羅摩很理解空哥為什麼聽不下去。
如果不是空為了找熒花費了太多的時間,此刻能夠確定對方看上去安然無恙就已經很滿意了,但凡換個場合,他都能夠薅著自家妹妹的脖子讓她知道當一個謎語人的下場。
你在說個什麼東西啊?
你就直白點告訴我,你要和誰在什麼時候打一架,你需要我做什麼,準備什麼,用什麼方式敲他悶棍,當哥的還能不幫你?非要什麼留下你的沉澱,我有一場尚未完結的戰爭之類模糊不清的話是吧?
神神叨叨的,半點有用的台詞都沒有。
我不知道要去彆的地方旅行?
你不說這些話,我照樣得跑遍七國,你就給點更直接的提示不行麼?
這個時候熒妹對戴因的態度還是給空提了提精神的,如果不是意識到接下來找到熒妹可能還需要戴因,恐怕當時空哥就要反手背刺戴因了。
畢竟我妹妹這麼討厭你,還會因為我和你站在一起而質問我,那我肯定是要給你一刀劃分界限的啊。
但你還有用,她當了謎語人就跑,我就得想想辦法從另一個謎語人身上找到答案了。
羅摩此前就是學著空開始準備,不過祂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和空的不同。
祂沒有必須前進否則就會失去的珍貴東西,此外,暫時也沒有人逼迫祂立刻前進。
換而言之,祂的操作空間很大。
在這種時候擺爛必然會傷害到自己的利益,可如果有人比你自己更擔心你的利益受損,你就可以稍微觀望一下祂的想法和做法了。
畢竟正常來說,不應該有人比你自己更關心你的利益。
除非祂的利益完全就建立在你的利益之上,你虧損了,祂要比你虧的更多。
當然也可以是純粹的關心,但羅摩自覺自己和大慈樹王真的沒可能有這種關係,所以祂不做這種情況的考慮。
純粹的因為關心,所以要比你本人更加關心你自己的損失,這樣的關係未免親密的過頭了。
祂和大慈樹王的接觸僅止於納西妲一個人而已,如果是納西妲,羅摩到還能夠相信幾分,但大慈樹王·······說笑了,祂憑什麼這麼擔心我?我又不是祂的誰。
“暫停不能前進,通過浪費我的利益,傷害我自己的方式逼迫祂讓步·······這真的不是什麼小孩子的手段麼?”
羅摩神色古怪,輕聲自語,“怎麼跟小孩子依靠餓自己來讓父母心疼,逼迫父母讓步一樣不講道理?”
這是祂的第一反應,但羅摩很快就舍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