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的時候,那維萊特內心如何,最後也隻能選擇接受。
可如果提前被祂發現,芙卡洛斯打算犧牲自己來解決麻煩,那維萊特多半是不會接受的。
說是出自古龍的驕傲也好,或者說是彆的什麼也罷,讓祂依靠朋友的犧牲來解決麻煩,祂當然會主動去製止這一切的發生。
但那時芙卡洛斯想了很久的最終答案,祂自然也不願意自己的第十五版計劃書被打回來,並且被告知你的計劃不予采納。
那就太痛苦了一些。
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任何中立的選擇。
祂給芙寧娜描述了偽裝成芙卡洛斯,欺騙一起人的必要性,言談舉止幾乎都是一個意思——你偽裝的好,我就能拯救所有的楓丹人。
這種話反過來說就是,你出了問題,我就沒辦法拯救楓丹人,他們就會死。
隱藏的一句話自然是他們的死是因為你出了問題。
芙寧娜當然不敢出問題。
所以芙卡洛斯不曾明言交代說可信的人,在她這裡都必須是不可信的。
芙卡洛斯未必想不到這一點,甚至來說,即使祂當時想不到,但祂顯然一直都在觀察芙寧娜,而不是和大慈樹王的殘缺部分一樣,隻能夠困死在原地,等待未來的某一天被自己選擇的納西妲抹去。
祂還有不小的自由權,但祂從未出手幫助過芙寧娜,讓祂掙脫那份永遠無法成為自己的束縛。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大道理,遺憾的是具體到個人身上,他們作為得失最直接的承擔者,他們是很難理解這些大道理的。
這是芙寧娜所麵對的窘境,她當年十分痛苦,並且很完美地把問題留給了自己的繼承者,水之神赫勒爾的身上。
羅摩扮演的水之神,需要麵對的就是芙寧娜在當年的痛苦之後所留下的爛攤子,一如芙寧娜接受的爛攤子本質上就是芙卡洛斯的前任厄歌莉婭留下的爛攤子一樣,後來者永遠都在給前輩們收拾尾巴。
芙寧娜的無能讓水之神的所有威名徹底旁落,羅摩想要重振水之神的權位,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維萊特消失。
這是權力的鬥爭,最高審判官已經占據了幾乎所有的決策權,羅摩想要這些話語權,就隻能夠逼迫那維萊特退讓。
但權力並不是祂們鬥爭的理由,無論是羅摩還是那維萊特,祂們追逐的東西都是更本質的力量。
壽命、權力乃至是更多的東西,都隻是追逐力量過程之中的副產品而已。
羅摩需要的是民眾的信仰,而信仰這種東西,用最直觀的描述來說就是,當你陷入麻煩的時候,如果你一定要找一個東西而不是具體的某個人去求助,它會是什麼。
某個習慣的角落、一株古老的樹、滿天神佛······
而在楓丹,民眾一旦遇到麻煩的第一反應,無論是祈禱還是具體的求助,他們的選擇都是那維萊特,而不是水之神。
羅摩沒有辦法。
這是芙寧娜無為而治所留下來的爛攤子。
她無為而治的很爽,一切的具體麻煩都是那維萊特出麵治理的,大家就算想要請求水之神出麵,最後到來的也還是那維萊特。
在這種情況下,民眾選擇那維萊特,實在不是一種值得奇怪的事情。
而羅摩就是要打這種逆風局。
祂需要信仰,可民眾已經選擇了那維萊特。
祂要麼花費幾十數百年的時間,慢慢地做實事,然後和那維萊特競爭自己在民間的話語權,要麼就是乾脆的讓那維萊特下台,讓民眾隻能夠選擇祂。
這些事情本質上都是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的作為所留下來的後遺症,祂們想的都是更大更加寬泛的東西,比如楓丹,比如所有的楓丹人,而很少的會在乎自己,更加不會在乎自己能夠留下些什麼東西給下一位的水之神。
如果羅摩是一個楓丹人,祂也會支持這樣的水之神。
但祂不是,祂就是這個一開始就被放棄了的下一任水之神,而且是單純地好處才選擇接受這個位置的和楓丹完全沒有關係的陌路人。
祂一來,需要麵對的就是這兩位的爛攤子。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羅摩都在致力於解決這個問題,祂委實是看不上民眾單純出於對神明的尊重而貢獻的一些信仰。
講道理,祂來楓丹是為了收割信仰,而不是為了當個要飯的。
而現在這份貪心給祂帶來了額外的回報。
因為從未接納過楓丹人的信仰,所以羅摩此刻也並不需要對楓丹的災難負責。
祂是真的可以抽身離去,然後立刻返回須彌的。
芙寧娜並不清楚這一點,她對羅摩的很多選擇都不理解,自然也會氣憤祂在這個時候的冷漠。
好歹你也是楓丹的水之神了,怎麼災難來的時候你確說我沒辦法解決問題,但我能溜之大吉這種話呢?
這件事情委實沒有值得解釋的必要性,一如羅摩也從未告訴過芙寧娜,祂的舉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芙寧娜留下的局麵對於一個渴求信仰的下一任水之神來說十分糟糕。
沒必要。
事情可以做沒必要說,最主要的是,她確實沒有用。
說這些話隻能夠讓她有些可憐巴巴地想辦法去解決問題,看上去內疚自責的樣子,實際上對於問題的解決毫無幫助。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她安心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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