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官一直在待命。
從邏輯上說,應該沒有神明會放任自己在民眾麵前正式登場的時候出現意外。
倒不是這個位置有什麼重要的,主要是麵子問題。
你去告訴民眾說,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爸爸,這時候突然來個人一拳打在你的臉上,就算伱之後把他挫骨揚灰,那也還是晚了。
麵子丟了就是不好撿,出了問題就是很難救,這些事情要麼沒有發生,發生了就不可能當作沒發生。
當眾打臉這種事情,要麼做了的時候就想好怎麼把對方給揚了,要麼就乾脆彆做。
畢竟這事做了就是死敵了,不是有深仇大恨,委實是做不到這種晨讀的。
審判官是這麼想的。
祂知道麵子活,也不敢說自己就完全不在乎麵子。
所以理論上,這時候應該會很安全才是。
羅摩手段不錯,主要是朋友也是真的多,很難想象會有什麼人在這個時候去打祂的臉。
但考慮到這個神經病是羅摩,祂還是乾脆呆在了沫芒宮和歐庇克萊歌劇院之間,隨時等待某些也許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結果不出所料。
即使祂在發現意外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但也還是沒有發現羅摩的蹤跡。
現場乾淨的祂這個審判官很容易就做出了判斷。
要麼羅摩大意了,直接就掉進了陷阱,然後迅速被人抬走。
要麼這老登自己跟人走的。
火焰看著危險,但這樣的戰鬥痕跡還是不夠。
最簡單的,隻要羅摩有打出一拳的機會,沫芒宮就不可能繼續留存。
祂畢竟是個真正的魔神,隻要稍微用點力,摧毀一座宮殿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沫芒宮還存在,那就是沒有儘力,或者乾脆就沒有戰鬥這個環節。
有了這樣的基礎認知,祂當然要向跟隨而至的衛兵表示羅摩直接遇伏然後被人轉移了。
雖然不知道羅摩又在搞什麼鬼,但祂又不會做什麼太壞的事情,那就順從幫助祂好了。
“但榮譽對你而言,真的就一點價值都沒有嗎。”
審判官先生歎了一口氣,不再關注這場注定會發生的異常。
祂委實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麼羅摩總是如此的乾脆利落。
羅摩肯定是個人類無疑的。
但祂拒絕遵守大多數人類的規則,卻從來不會恥笑那些遵守規則的人。
祂知道每一種規則的價值,隻是最後經過計算,發現自己最後直接放棄遵守規則反而能夠得到最大的好處,於是就乾脆的選擇了放棄遵守這些約定俗成的規則。
這是當然的。
作為審判官,祂最清楚不過了,但凡能夠賺大錢的手段,幾乎都會被寫在律法之中。
違背這些規則,當然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
但利益的背後自然是風險。
羅摩既然選擇了違背規則去牟利,自然也會因此而承擔風險。
可棘手的地方就在這裡,這麼多次的冒險裡,羅摩幾乎就從來沒有輸過。
乃至是和阿佩普的賭約,祂顯然也已經成功了。
雖然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他顯然是成為了第二個阿佩普。
這種力量,祂不會察覺錯的。
“那麼,我是否要重新拾起這份交易呢?”
祂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在更久之前,祂篤定自己絕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必然會選擇和羅摩交易。
但真切地體會到了古龍大權完整之後的力量,祂立刻就陷入了猶豫和沉默。
這份力量太強了,強到了隻要你體驗過,就絕對不會想要放棄。
祂體驗過了完整的力量,就不會在想要回到那個權柄殘缺的時候。
和羅摩的交易是有這樣的風險的。
神明完全停擺,楓丹的高層徹底陷入了沉默。
但故事並不會因為祂們沉默而結束,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另一場意外正在上演。
“見鬼,我才剛把這個地方給修好啊!”
在場的某位觀眾第一個發出了痛呼。
他抱著頭,甚至無暇關注自己身處危險。
“這個地方,這個歐庇克萊歌劇院,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詛咒啊!?怎麼所有的危險都是從這個地方爆發的?”他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著門外衝去,“我要離開,我不要在留在這個地方了!”
冰刃從他的耳邊擦過,讓他最快速度地恢複了冷靜。
然而意識到了冰刃的殺傷力之後,一個人開始冷靜,剩下的人反而直接開始瘋狂了。
民眾是很難在災難麵前保持冷靜的一個集體,除非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平等的接受威脅。
但並不。
冰刃並不是為了警告,而是被人給打歪了。
意識到了有人在掩護他們,他們自然立刻就開始了逃亡。
芙寧娜有些失神。
因為得到了芙卡洛斯的幫助,芙寧娜的力量一下子就突破了一個界限。
這是血統論的常規狀態,所有的努力都比不過生得好。
芙寧娜不需要努力,神明會讓她獲得漫長的壽命和強大的力量。
她和幾位深淵使徒站在了對立麵,首當其衝的並不是水使徒或者冰使徒。
元素史萊姆也擋不住神明的攻擊,遊戲裡可以跳出來無數個免疫,現實就不行了。
現實裡同樣的元素力,上位對於下位的壓製反而要比元素克製更加致命。
深淵使徒都有各自的元素護盾,但水使徒完全不打算去麵對這位真正意義上的水之神——這就是一場表演賽而已,熒也不是要自己的下屬去死,自然都已經交代過了要怎麼做。
當然,如果有人非要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去殺兩三個人助助興,那麼一會被一條從天而降的猛龍給捶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教團居然敢直接襲擊楓丹?!”芙寧娜整理好了心情。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這幾個老登完全不對自己出手,就是拚了命地朝周圍的普通人扔元素刃,自然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去救人。
“這麼卑劣的戰術······”芙卡洛斯眉頭微皺,旋即重新舒展開來,“但卻完全沒有傷害到芙寧娜的話,是演員?”
這戰術簡單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