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負責狩獵的獵鷹,還是不要思考這些東西為好。
接待客人的地方是某一處的赤王遺跡,稍作改裝之後看上去也算金碧輝煌,並不會失掉多少麵子。
羅摩並沒有一個興建任何的居所或者接待客人的待客之地。
他自己都經常睡在工廠裡,自然也就不會在這些地方投入太多的心思。
留在部落新的核心領地的,並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一座投影。
“歡迎諸位愚人眾的客人,”羅摩的話語十分乾脆,“諸位想要什麼,還請直接一些好了。”
雷螢術士頓時卡殼了。
按照常規的邏輯,他們應該稍微寒暄一下,比如她吹捧一下羅摩的偉大,比如他如何在沙海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建立偉業——儘管愚人眾並不覺得這又多麼值得誇讚,但他們總得承認,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然而羅摩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直入正題。
“和愚人眾相比,即使是須彌也顯得並不是很強大,更何況隻是眼下的沙海部落。”
羅摩再次詢問,“如果是生意,愚人眾可以稍微直白一些。”
愚人眾起家太早了。
五百年的黑災給塵世七國都造成了巨大的麻煩,然而以這個時間點作為分界線,此後的至冬全力支持名為愚人眾的組織發展。
醜角滿世界的尋找合適的執行官,最後湊齊了眼下的十一席位。
他們從五百年前開始為了今日的計劃做準備,剛巧和空哥或者熒妹蘇醒的時間點撞上,最後變成了主線劇情。
羅摩再怎麼想,也沒覺得自己就可以錘爛一個王國五百年的準備了。
“教令院察覺到了沙海的異動,已經開始封鎖物資向著沙海流入了。”
交談的時候人們往往宣揚對麵的困境,而不是直白地說自己有多麼需要對方手中的商品。
雷螢術士的工作就是這樣。
朋友,你環境很糟糕,隻有我能幫你。
所以你把價格降低一點,不然我一走,你扛不住的。
“確實有些糟糕。”羅摩點了點頭,沒等對方露出微笑,“還好我挖掘了赤王陵和永恒綠洲,從那裡取得了神代的科技,倒也不算扛不住。”
“赤王陵?永恒綠洲?”
她沒能繃住,音調一度拔高。
“當然。”羅摩麵不改色,“否則呢?愚人眾認為我的技術還能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沒有繼承神代的遺產,我的計劃也不會如此順利。”
繼承了神明的遺誌,這並非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倒不如說,這是個完全可以大肆宣揚的情報。
“原來如此。”雷螢術士接受了這個說辭。
教令院懷疑這是他們的手段,愚人眾總不能也懷疑這就是他們做的事情。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愚人眾當然有類似的東西,但他們不會給一群沙漠民推廣。
即使是邪眼,那也是需要實驗數據了,才會免費在海祗島反抗軍之中推廣的。
“即使是神代的遺產,但資源這種東西,您總歸是需要外界來輸入的吧?”
如果花神和赤王都能夠虛空造物,那就沒辦法了。
但祂們不應該有這種水平的。
“確實有一些棘手,”你說是就是,羅摩也不反駁,“所以我已經打算掀起總攻,畢其功於一役,一次把教令院的武裝力量打敗,這樣一來沙漠的困境就自動解除了。”
莽夫行為。
雷螢術士的笑容不免有些譏誚。
“那麼草之神呢?也許教令院的軍隊容易解決,但到了這種地步,神明一定會親自出手的。”
她問了一個所有人都會這麼想的問題,“你要如何應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