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原地打轉,走了幾步,說道“你看,真沒事兒……”
芸兒狐疑地盯著穆晟看了半天,盯得他額頭冒了一頭的白毛汗。
穆晟見狀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說道“芸兒你剛才去書房乾嗎?”
芸兒聞言回過神來,她捧著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道“哦!奴婢去書房取來了當時李道長給公子的修煉法門,以前公子雖然鬨,也不愛讀書,但是對修煉法術還是很上心的。”
穆晟見狀趕緊接過盒子打開,隻見裡麵放著卷起來的帛書。
戰國帛書?好家夥,先秦時代一般是很重要的文獻記錄才會寫在帛書裡,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帛書摸起來非常絲滑手感不錯,他小心地打開帛書,隻見帛書裡的內容看起來貌似很像是人體經絡圖一樣,乍看起來似是而非。
帛書上還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圖案,他也看不懂,有些地方寫了一小段文字,晦澀難懂,裡麵的內容並不多,主要就是一些很奇怪的圖畫,配一小段文字描述。
穆晟翻來覆去,正拿反拿,就是死活看不懂,而且裡麵文字非常古樸,一看就是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東西,跟現在的文字係統差彆很大,看得出來互相之間還是有些聯係的,他瞅了大半天連蒙帶猜也就隻能猜出來一小半,聯係上下文就完全看不懂了……
穆晟疑惑地抬頭問道“芸兒你看得懂嗎?”
芸兒接過帛書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然後磕磕巴巴地念給他聽,內容聽起來像咒語一樣的詞句,聽得穆晟一臉蒙逼。
芸兒皺眉道“公子,這是上古時代大巫祖的祭文,我雖然認識裡麵的字,但是看不懂是什麼意思,李天師不是教過公子嗎?”
還好,芸兒至少還認識一些,比自己是強太多了……
穆晟隻好尷尬地解釋道“自從病好了就完全忘光了。”
“公子,明日奴婢就請小李天師來授課。”
“嗯?小李天師?”
芸兒解釋道“公子,是這樣的,小李天師是李天師的親傳弟子,玉真宗常駐宮內的代表,如果想要請天師級的修士都要提前打招呼預約,這些老神仙一般都在深山老林裡修行,行蹤飄忽不定,隻有他們宗內的門人才能尋的到,即便是皇帝傳召也得如此。”
“哦,這樣啊?”
穆晟聞言也隻好按捺住強烈的好奇心,他這是怎麼了?一把年紀了還如此沒有定力?
剛才居然還不自覺地喊自己是鹵蛋超人?
有可能他現在還是個小孩子的緣故吧,就是好動,好玩,精力旺盛的年紀,穆晟苦笑著搖搖頭……
慶陽城郊外傍晚黃昏時分。
京師慶陽城郊區的慶水邊,一位穿著蓑衣的釣魚翁在河邊一動不動地撐著魚竿戴著寬大的鬥笠看不清其麵容。
少頃,隻聽見遠處一陣陣馬蹄聲傳來,兩人一前一後策馬懸停,然後下馬沿著河岸邊走邊聊,有意無意地往釣魚翁所在的地方緩緩靠攏。
行至釣魚翁處,領頭一人獨自走上前去,站在河邊,同來的隨從站在遠處似乎是在保護來人的安全,來人也不看旁邊的釣魚翁,也沒開口說話,似乎在心裡斟酌著詞句。
此時釣魚翁卻先開口道“莊主大駕光臨,彆來無恙?”
來人聞言卻調侃道“趙大人還真是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啊。”
釣魚翁聞言緩緩抬起頭,赫然是少府趙芻趙大人。
趙芻道“青衣使的本事你我都是領教過的,不得不小心謹慎。”
來人並未接話,顯然也很認同這位釣魚翁的說辭。
釣魚翁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沉默半晌突然開口說道“陛下自從東巡回來後,身體大不如前。”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來人心頭響起,卻還是穩住心神,淡淡地回應道“此話當真?”
趙芻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水裡的魚漂說道“我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日日如履薄冰,我還能誆騙你不成。”
接著趙芻語氣頓了頓道“今日朝會以後,陛下便傳召崔相國入宮單獨奏對,太子是崔老相國的孫女婿,值此關鍵時刻,陛下這是很有可能想提前給太子交權,若我所料不差,遷宮大典後,當今聖上便會在太極宮修行,這國政怕是要係數托付崔相國與太子。”
秋水莊主頷首道“恩!老趙你今天找我來不僅僅是為了此事吧?”
趙芻歎息道“有一件大事,以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成事,我不得不與你共謀……”
莊主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湊上前來聽趙芻的嘴裡所說的大事,這種大事一旦說出口就表明他也要身不由己卷入其中。
聽罷少府趙芻的密謀,莊主神情微變道“老趙啊!老趙,你比我還要不要命啊,這種翻天的事你也敢想?真有你的。”
趙芻微微一笑道“怎麼樣?莊主可願拋家舍業與我趙某人共謀大事?”
莊主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若能成事,也算是不枉在世間走一回。”
趙芻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