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穆晟想暴力破拆的時候。
姚季看了半天,若有所思,趕忙阻止道“劉兄且慢,我知道怎麼開麵具。”
言罷,隻見姚季推動麵具後麵機關鎖的機鍵,嘴裡默念口訣,一通操作之後,隻聽見“哢!”的一聲,神秘男子頭上的麵具鬆動了。
姚季打開麵具取下來之後,那神秘男子隱約看起來約五十多歲左右,典獄吏趕緊手持油燈照著此人麵容,那典獄吏一見此人麵容嚇得把油燈都掉地上了,下意識地跪在地上對這名男子磕頭如搗蒜“上官恕罪,小人不知是郡守大……小~人…敢…”
典獄吏說了一半又突然住嘴了,那這裡關著郡守大人,那白天郡守府裡的人是誰?
穆晟是沒見過郡守本人,一看典獄吏這反應,他也是一臉懵逼。
姚季問道“你可是傅豹本人?”
那神秘男子一看他們認出他來了,神情自若道“確是本官,兩年前被奸人所謀,淪落至此,本官就是傅豹,朝廷欽命的越郡郡守。”
聽聞此言,二人麵麵相覷,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典獄吏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此人是他上級的上級,他們這些鬥升小吏的升遷任免都是朝廷命官說了算。
傅豹看向姚季,問道“你是郭歡的門客吧?三年前我去越郡赴任,郭兄來送我,我見過你,難道郭兄也到這裡了?”
姚季點點頭,聯想到之前在郡守府裡發現墨影門的人,大致猜出來前因後果了,對傅豹講道“傅大人,我們是東宮派來營救你的,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等我們出去再說吧。”
此時典獄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跪在傅豹身前使勁磕頭道“上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慢待了大人,還請大人發落……”
傅豹揮手道“你起來吧,不知者不罪。”
穆晟轉首對典獄吏吩咐道“你去找一個形貌與傅大人相似的死囚代替,我們今晚就要把傅大人接走。”
典獄吏連連點頭道“是,是,小人這就去安排。”
典獄吏帶著他們三人到了大牢正門,正要送他們三人出去。
穆晟道“我們不能從正門走,我懷疑假郡守可能派人一直盯著這裡,我背著傅大人翻牆出去吧。”
三人又一路到了翻進來的地方,正當他們要走時,典獄吏出聲叫住二人道“兩位好漢貴人多忘事,小人這身上的毒如何解的?還請好漢賜藥。”
穆晟哈哈一笑道“那不過是一枚泥丸,不礙事的。”
典獄吏隻好苦笑著目送他們飛簷走壁離開了郡府大牢。
傅豹因為被長期看押,大牢裡的夥食也不好,身體變得很差,穆晟背著傅豹一路小跑回了驛館,直接背到了郭歡房間裡。
郭歡一見傅豹形容枯槁,一身破衣爛衫的樣子也是吃了一驚,難道這兩個家夥直接把郡守給劫出來了?
姚季簡短地向郭歡彙報了一番,郭歡一步並作兩步上前來仔細端詳了半天才終於確認這真的是十幾年的老友。
郭歡捉住傅豹的手痛心疾首道“傅兄啊!你受苦了,兄弟我來晚了,我說怎麼總覺得郡守府裡的冒牌貨哪裡不對,傅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豹喝了一口熱茶,才娓娓道來“是跟隨了我八年的主簿費充,本來此次赴任越郡我任命了他為郡丞,協助我處理地方事物,萬沒想到此賊子居然是複興會的餘孽,這是老夫識人不明之過,據我了解費充與雲華宗的殘黨有勾連,後來他們用計鳩占鵲巢將我誆騙鎖入了地牢整整兩年……對了,老夫在地牢裡的時候,外麵發生什麼情況了?可否告知?”
穆晟、姚季、郭歡三人聽得是麵麵相覷,自他們來越郡所經曆的事情簡直離譜到家了……
郭歡上前把他進監獄之後發生的事情和欽差告訴他們的事都給傅豹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
傅豹聽罷直接當場就癱倒在了地上。
傅豹自語道“完了,完了,費充這王八蛋仗著老夫的名義為非作歹,這抄家滅族的大罪是跑不了……真要是牽扯到東宮那邊就……啊…費充誤我。”
傅豹忽然起身拉住郭歡的手:“郭兄救我啊,一定要找崔相國和太子殿下麵前為我說話。”
郭歡麵露不忍,趕緊把他扶起來說道“傅兄啊!現在關鍵是如何將功補過,隻要你出麵一定能鎮住場麵殺了這費充,假的畢竟真不了,這樣,你隨我去聯係馮郡尉,他畢竟也是忠於朝廷的,讓他調兵剿了費充這孫子。”
傅豹終於冷靜下來連聲說道“好,好,就這麼辦。”
這郡尉主要負責訓練地方駐守軍隊,緝拿盜匪等等,位置與郡守同級,銀印青綬,也是由朝廷派遣高級武官擔任,雖然是同級,但郡守的權力還是更大一些,地方上一般都是雙長官製,以達到以文製武,互相製衡之目的。
是夜,郡守府中,假郡守費充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他起身招來府中小吏,問話道“郡府大牢,糧倉那邊可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