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趙綱帶著裝備精良的兩千兵馬趕到城外與方雲依等人會合。
趙綱上前道:“方天師,下官已經遵照命令點齊兵馬。”趙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方天師,我們此去何處平叛?”
方雲依語氣淡然道:“趙大人彆多問,跟在我們後麵就行了。”
趙綱陪著笑臉,說道:“是,是,是下官多嘴了。”
方雲依一聲駕!便當先縱馬而去,趙綱也隻好一揮手,兩千多人浩浩蕩蕩跟在方雲依身後前去“平亂”。
一個時辰後,終於一眾人等抵達了呂家堡,呂家不僅僅是煉丹世家,而且還是當地有名的豪族,家族傳承上千年之久,呂家為了保衛珍稀丹藥以及家族安全,特意修築鄔堡自守,方雲依之所以借兵就是為了威懾呂家。
趙綱帶著兵跟了一路,直到了呂家堡才恍然大悟,這是要對呂家下手啊?
趙綱上前查看了一番呂家堡,見其城牆高大,守衛森嚴,雖說規模遠不及東安城,隻是一個小型家族城堡,但也是深溝高壘,城郭,護城河,拒馬,角樓等城防措施一應俱全,可以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的是趙綱頭皮發麻。
趙綱上前向方雲依請示道:“方天師,我們此行可是要對付呂家?”
方雲依道:“嗯,我們此行就是衝著呂家來的,據線報,呂家內部很可能有朝廷正在追查的欽犯。”
趙綱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呂家堡,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千人馬,心中盤算了一番,小心的上前進言道:“啟稟上差,下官聽說呂家不僅僅家大業大,而且堡內還馴養有八百丹奴,個個身強體壯武藝高強,以一當十,這些人從小就是呂家用特殊丹藥培育出來的藥奴,實力不可小覷,這呂家堡又是易守難攻,下官身後這點兵馬怕也是不夠看,要不我等回去在從長計議?”
方雲依聽罷,冷笑一聲道:“趙大人您居然對呂家如此了解,看來趙大人私下沒少跟呂家打交道啊?”
趙綱訕笑一聲道:“上差有所不知,老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雖為晉人,受朝廷委派做了當地的父母官,可是要想治理好本地,也得跟這些本地豪族打好關係,何況還是天下聞名的呂家,尤其呂家還有不少子侄族人都在本地為吏,即便本官在本地行事,也不得不依仗呂家啊……”
方雲依擺手道:“我知道,趙大人不必多說,今日來此,主要還是借趙大人的麵子鎮住呂家,好方便我等查案。”
趙綱一聽,明白了,上麵並沒有要硬來的意思,他心裡稍稍放心了,便馬上派遣使者前往堡內通知呂家出來迎接欽差。
此時呂家堡內,家主呂一坊正在與友人下棋,這時呂家家丁麵色蒼白,一路小跑上前向家主說明了前因後果。
呂一坊聞言麵色微變,但心中卻是驚懼不已,這怎麼就莫名其妙招惹到朝廷了?他起身告彆友人,換上外衣便急匆匆跑去城門口。
方雲依,趙綱等一眾行至呂家堡城樓下,這時呂一坊登上城樓探出頭看了看方雲依與趙綱身後的數千朝廷兵馬,心頭一顫,他卻不敢貿然下令開城,還是得問清由來才好對症下藥。
呂一坊在城樓上探出身子笑意盈盈,先向熟悉的趙綱打招呼道:“可是趙大人來了?哎呀!趙大人,您來就來吧,您帶著許多兵馬上門,這陣仗可真是嚇死老夫了。”
趙綱平日也沒少收呂家的好處,眼下也隻好笑嗬嗬道:“呂太公啊,今日來此,帶了這許多兵馬上門,確實有些唐突,剛才使者也說了,本官隻是配合上差來此查案,並無他意,呂太公千萬不要誤會!”
說罷趙綱轉首向呂一坊示意了一下身邊的方雲依,介紹道:“呂太公,本官介紹一下,這位方天師乃是百狩修士,今日前來正是奉詔查案,還請呂太公行個方便,開城迎接上差。”
呂一坊見方雲依那女子,知道她才是今天的正主,趕緊笑著打招呼道:“老夫見過方天師,老夫記得先帝在位的時候,還專門去百狩拜訪過三侯之一的段前輩,不知道如今段前輩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明顯城外這幫人是來者不善,呂一坊還是想借機跟百狩拉一拉關係,看看能否看在百狩三侯段老爺子的麵子上對他們呂家稍微手下留情一些,他們這些煉丹世家打交道最多的便是各門各派的修士,既是客戶,也是他們呂家最重要的人脈關係。
果然提到章侯段圭,方雲依麵色一緩,說道:“呂太公請放心,老祖宗他老家人身體很好,也多虧了呂家提供的丹藥老祖宗才得以延年益壽,此恩,我百狩銘記於心。”
隨即方雲依話鋒一轉,冷聲道:“可是我們百狩修士曆來隻忠於皇帝,為朝廷辦差,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們百狩秉公執法,還望呂太公見諒。”
呂一坊聽的心頭一緊,轉首又看向趙綱,那眼神中的意思是,你小子平時可沒少拿我們呂家的孝敬,得表個態了吧?
趙綱久潤官場,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看方雲依話裡話外的意思,呂家這事肯定小不了,自己不過是小小東安令而已,可不敢違抗欽差辦案。
趙綱也隻好上前拱手,不好意思道:“呂太公,方天師是上差,今日趙某也隻能談公事。”
短短一句話,就直接挑明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不管過去有多好的交情那現在這檔口說啥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