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呂一坊逐漸清醒過來,他踉踉蹌蹌的來到可以決定呂家命運的方雲依麵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拚命磕頭,直到地上都磕出血來。
呂一坊哭訴道:“天師大人,萬萬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我們呂家數百口人的性命全在您一念之間,天師大人,隻要能保全我們呂家,您讓老頭子我當牛做馬乾什麼都行,求您了。”
方雲依見此為之動容,趕忙說道:“呂太公請起,我可受不起。”
執法長老呂簡一使眼色,呂鑫,呂勇,呂桐等人也跪在方雲依麵前拚命磕頭討饒。
呂一坊哭訴道:“天師大人,萬萬求您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我們呂家的生死可就看您了。”
方雲依無奈的上前扶起呂一坊,說道:“呂太公,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一切還要交給朝廷裁定,我能做的隻能是不偏不倚,據實以報。”
說罷方雲依一使眼色,三名涉案的庫管就被青衣使押送了出去。
見方雲依頭也不回的走出呂家的客廳,呂一坊也是疾病亂投醫又上前抓住東安令趙綱的衣袖,哭訴道:“趙大人,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您能不能……”
趙綱多滑溜的人,拍拍呂一坊的手說道:“呂太公,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東安令而已,有心無力,請呂公保重。”說罷,一扯衣袖便飄然離去。
族長呂一坊見大老爺們都走了,才長舒一口氣,直接席地而坐,完全不顧形象了,似乎心中在盤算著什麼事情。
執法長老呂簡湊過來,輕聲道:“大哥,剛才是否有些過了,我們呂家並未牽扯其中太多,不過就是丟了一枚丹藥而已,朝廷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們呂家給滅了。”
呂一坊拍拍呂簡的肩膀說道:“唉!三弟啊,你平日裡與這幫當官的也沒少打交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官字兩張口,是非黑白皆在他們口中,尤其是這種謀逆大案,萬萬粘不得,這些朝廷欽差萬一查出個子醜寅卯,對上麵有交代,也還好說,我們呂家還有可能過了這個難關。”
“最怕就是他們什麼也查不出來,難以向上麵交代,尤其是這個方雲依方天師,觀其行事手段,應該是上麵直接委派下來查案的,這青衣使可是皇帝身邊的親兵啊,嘴皮子稍微動一動,說重了,說輕了,都在此女子一念之間。”
“你在深想一想,丹藥是從我們這裡丟失的,這怎麼說我們呂家都脫不了乾係,他們萬一要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我們呂家是不是一個最好的甩鍋對象?到時候怕是白的也變成了黑的,一個搞不好就是破家滅門的大禍,也許我呂一坊就是這呂家最後一任家主了,你現在可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呂簡聽的麵色慘白,他也緩緩坐在呂一坊身邊,說道:“大哥,這可怎麼辦?難道我們呂家真躲不過此劫了?”
呂一坊道:“三弟,你不是還有一條高相國的路子嗎?你試試看,能不能走通了這條路,萬一高相國能幫忙在今上麵前美言幾句,也許我們呂家還有的救。”
“大哥,說句實話,真的不好講,這種涉及謀逆的案子,他高相國不見得會插手幫忙,這種情況,一般人都躲之不及,誰會為了我們呂家輕易惹一身腥呢?”呂簡又有些喪氣的說道。
呂一坊歎了一口氣,說道:“三弟,儘人事,聽天命,我們一定要把該做的事情都要做全了,去見高相國的時候,要備重禮,讓高相國見了都拒絕不了的重禮,錢嘛,我們呂家有的是錢,不怕花錢,隻要能保住呂家基業,哪怕舍了我這條老命都行。”
呂簡聽的是連連點頭稱是。
此時方雲依已經到了東安城驛館,欽差到了,自然被趙大人親自安排到了驛館上房休息。
方雲依一路風塵仆仆剛入驛館,隻見翟江與易峰一直在這裡等著她。
易峰見到方雲依,眼中有些許熱切,上前問道:“師妹,怎麼樣?是不是呂家出了問題?”
方雲依微微頷首道:“沒錯,是呂家出了事,對了,餘家和段家你們都調查清楚了吧?”
翟江點頭道:“師妹,餘家珍藏的真炎赤火丹沒問題。”
易峰道:“段家也沒問題。”
方雲依道:“好,那這次呂家就是我們的重點突破口……”她將呂家所經曆的前因後果都簡略向二人交代了一下。
易峰聞言,歎息道:“這幫人真是好手段,我估計他們十多年前就盯上了呂家,布局之深遠,謀算之精妙,真是防不勝防,這呂家也真夠倒黴的。”
方雲依道:“這三名庫管我覺得他們並未完全說實話,其中一定還有隱情。”
翟江道:“師妹難道要動用瞳術破案?”
方雲依道:“嗯,幸虧呂鑫這小子夠謹慎,不然我們還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事不宜遲,現在我們馬上去大牢提審這個幾個人。”
眾人點頭應允。
府衙大牢中,呂鑫剛被壓入大牢不久就被牢頭押解去往一間房間等候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