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江得意道:“那是,方師妹,過去之所以複興會難查,多是當地豪族多方庇護他們這些反賊,而且豪族中也有不少人就是複興會的門徒,這幾個月我們已經查實,向氏、蔡氏、範氏這三大豪族都牽扯其中,尤其是向氏家主向藍更是親自擔當複興會長老一職,是魯國複興會內部的第一人,據可靠情報,丘山嶺我皇遇襲很有可能就是此人暗中策劃。”
易峰接過話茬,看著方雲依道:“多虧了師妹這次的情報,我們設法策反了向藍身邊的門客親信,讓我們掌握了更多複興會的內幕消息,隻待朝廷的聖旨一到,我們就準備將魯國複興會一網打儘。”
方雲依放下手中資料,問道:“我們跟複興會鬥了這麼多年,這次偵破如此順利到有些出乎意料,這複興會不是號稱個個悍不畏死嗎?你們是怎麼策反向藍身邊的親信的?”
易峰笑道:“複興會也不是個個都是硬骨頭,總會有那麼幾個怕死的軟骨頭,以利誘之,以害迫之,這幾板斧輪下去,有幾個人能扛的住?”
“對了,師妹,我們最近設法誘捕了一個向藍身邊很重要的親信,這倒是個硬骨頭,我們拷打了他小半個月,始終撬不開他的嘴,這次可是要有勞師妹你了。”
方雲依頷首道:“包在我身上,我趕了這麼久的路,有些疲乏,等我休息休息,馬上提審犯人。”
易峰自然非常殷勤的陪著方雲依在驛館中安排住宿休息,翟江見二人形影不離的樣子,他也想起了餘家堡二小姐那巧笑嫣然的模樣……
當日傍晚,易峰、方雲依、翟江三人連夜前往大牢提審犯人。
三人入得大牢去往看押犯人的房間,隻見監牢中此人披頭散發,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
易峰指著那人,說道:“師妹,此人叫宋才,是向藍親信中的親信,每次向藍出門隻有他一人跟在身邊,上個月向藍派他去往綏都送信,被我們的探子捕獲了,可惜被捕時,信件已經被他及時銷毀了,我們也不知道信中內容。”
方雲依微微頷首,指著拷打宋才的青衣使兩名探子,吩咐道:“把他給我弄醒。”
兩名探子也簡單粗暴,直接一桶涼水兜頭澆下,犯人打了一個冷戰,漸漸清醒過來,見牢房中又多了三個人,嘶啞著聲音嘲笑道:“你們……這幫朝廷鷹犬,打死老子也不會說一個字。”
方雲依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不用說了,我會知道一切的。”
話音未落,就隻見方雲依雙眼閃過一道紫光,宋才眼中的世界瞬間就隻剩下那美麗異常的雙眼吸引著他逐漸陷入深淵。
不一會兒,方雲依施術完畢,她額頭冒汗,麵色蒼白,好像這次施法對她消耗甚大,晃晃悠悠都有些站立不穩,而宋才卻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
易峰見狀,趕緊上前小心的扶住方雲依,問道:“師妹,你怎麼樣?”
方雲依暈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掙脫易峰擺手道:“易師兄,不礙事的,回頭打坐休息一下就好,此人意誌之堅定實屬罕見,我竟然也無法徹底壓製他,隻是讀到了部分記憶,不過已經夠用了。”
提審過後,眾人回到驛館,方雲依馬上取來筆墨,在卷布上開始畫像,完成後她把畫像遞給幾人看,問道:“你們可見過這個白發老頭?”
易峰與翟江二人都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
方雲依道:“此人極有可能是上次發動自殺襲擊的那個神秘修士的樣貌,根據宋才的回憶,他也隻是陪著主人向藍見過此人一麵,並不知道這個老者姓甚名誰,我懷疑可能是列國時代的老修士了,看其形貌,大概已經到了壽元將儘的時候,所以我推測此人才會不惜一切發動對當今陛下的襲擊。”
易峰、翟江二人聽的麵麵相覷,都知道這是一條極其重要的線索。
翟江麵色凝重道:“方師妹,此事事關重大,我覺得馬上去信讓薛師伯或者是周師伯前來辨認此人。”
易峰道:“白師弟說的不錯,我師傅與周師伯都是列國時代的老修士,他們與四大宗派與江湖上的各位成名修士都算是打過交道,有過一麵之緣,他們一定認識此人。”
方雲依麵色凝重,頷首道:“好,馬上去信讓薛師伯與周師伯二老來一趟安陽城,現在陛下的巡視隊伍已經到哪裡了?”
易峰道:“陛下的巡視隊伍已經越過嶺南四郡去了山傀聿城訪問。”
方雲依驚訝道:“這麼遠?那師伯他們趕回來最快也得一個月啊!”
易峰道:“是的,我們隻能在耐心等一等。”
方雲依聽罷也隻能先回自己房間洗漱休息了,這些日子她趕路也實在太累了。
回到房間,方雲依喚人送來浴盆,她伸手輕輕的攪動浴盆中的熱水,忽然想起當初年幼時被賣進妓院中那兩年幾乎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她出身大家族,從小讀書寫字,自然明白自己即將麵對的命運是什麼,她自小生的一副好皮囊,又知書達理,在那時候已經被老鴇當做未來花魁開始培養了。
就在那一年,那個男人忽然出現在她麵前,他如同救世主一般在老鴇手裡將她帶走了,從那時候起,她心中便牢牢地刻印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再也忘不掉……
一個月後,百狩三侯之一的襄候薛長青一人一馬不遠萬裡趕到了安陽城中,同時他也帶來的朝廷對魯國複興會叛黨的處理意見。
易峰,方雲依等人在驛館中聽說薛師伯到了,趕緊跑到驛館門前迎接襄侯薛長青。